正文 117.美人離間 文 / DIAM
魏征到了太子府,卻獨自在書房等了能有一個時辰,才等來慢騰騰的一臉饜足的太子,魏征心裡不高興,都什麼時候了,太子還這般不知進退的在內宅廝混,外面太子的名聲已經很臭了,雖然大家都沒有明說,但是謠言的對象是個人就知道是太子跟那個不知廉恥的盧二娘。
可是魏征是臣,既然選了這個君,就只能忍著。
太子看見魏征,沒有往日的那種急迫的徵詢,反而讓魏征坐著跟自己喝茶。
魏征喝了一杯茶以後,看向自家主子。
太子才微微一笑,「魏卿,孤有了對策。」自信的神情讓魏征恍然,這個才是他一直想要追隨的人!
李建成穩穩的坐在椅子上,雙手交握,放在腿上,似胸有成竹,「美人計,離間計!」
魏征聽後,略略思索,抬頭掙大雙眼,好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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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府的書房裡面,李世民神情輕鬆地跟房喬,杜如晦兩人喝茶聊天,當然聊天的內容就是最近盧家發生的事情。
房喬的臉色比較陰鬱,盧家對太子的反擊可謂完美,一些謠言,就讓太子的名聲一落千丈,更失了臣子的心。這件事對秦王來講是好事,天大的好事。可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可是他心裡隱隱有些擔心,擔心自己當初的算計被盧家發現,被自己的媳婦發現。他怕失了他們的心。別人不知道,房喬確實非常清楚盧縈的聰慧,雖然媳婦從來不顯擺,可是就看她小小年紀行為處事毫無錯漏,就可以知道盧群把自家的媳婦教導的有多好。
秦王因為太子的狼狽而開心,跟杜如晦兩人說話都帶著笑意,很久沒有這麼放鬆了。
房喬從剛才就一直不說話,秦王跟杜如晦都發現了他的情況。微微皺眉,「玄齡怎麼了?有什麼心事?」
房喬呼出一口濁氣,「臣在想盧家的事情。有沒有紕漏!」
李世民仔細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所有謀算。感覺並沒有紕漏,「玄齡多心了,當沒有紕漏!不然,盧家早就找上我們了。盧群此人多謀。倘若知道我們的謀算。定然會出手教訓的。」
杜如晦也反覆思索當時的情景,對秦王的話表示贊同。
房喬卻道,「盧家在懸賞挖地道的人。」
杜如晦反應比較快。「房兄是怕盧家抓到人,順籐摸瓜找到我們?」
秦王背後一凜,「這些人都是太子的人,就算摸也只會摸到太子那邊。」
房喬不語。
杜如晦卻道,「這些人雖然是太子的人,也確實跟鄭家鄭眾聯繫過,然而主意卻是我們的暗人給鄭眾出的!」
秦王一聽,心裡咯登一下,倘若盧家下了狠心要找出盧二娘出逃的原因,通過鄭眾和自己安排的暗人確實能摸到自己這裡。自己好不容易讓盧群站到自己一方,倘若因為這些不傷大的小小謀算而失了這員猛將,甚至成為仇敵,那就得不償失了。
書房裡面的三人都沉默了,心思都轉在如何處理瓜籐的事情上了。
房喬只說了一句話,就不再說話了,而杜如晦等著秦王的命令。
李世民想了半晌,對杜如晦吩咐道,「把我們的暗人解決了吧!順便解決了太子那邊的人,做成太子府故意遮掩的模樣!父皇的人不要動。」這個黑鍋還是留給太子跟父親,讓他們兩人互相猜忌去吧。
房喬告辭除了秦王府,心裡壓著一塊大石,讓自己喘不上氣來。不知為何,這件事情讓他無法安心,總感覺將會是自己的隱憂。
七月十五,鬼門關。十五是休沐的日子,太子因為這兩日心情好,前一晚瘋狂的比較晚,早上就沒能起來床。只是他的懶覺計劃被人破壞了,暗衛來報,他們去挖盧家密道的二十幾個暗衛全部被人殺了。而且,屍體被收糞水的老嫗發現報了官,屍體都被送到了長安府衙。
李建成噌的就起了身,怒氣沖沖的去了書房。
「蠢物,廢柴,怎麼會全部被人殺掉的?是什麼人幹的?又為何會被人發現送到長安府衙去?」
跪在地上的暗衛首領一臉的冷汗,「殿下,那些人故意留下太子府的腰牌要陷害殿下,可是奴看了那些屍首,全都是大內侍衛的手法!」說完,全身顫抖,這句話說出來就相當於把皇帝立在了太子的對面,他自己都怕的要命。
李建成目瞪口呆,父皇的人?父皇為何要派人殺了自己的暗衛?因為自己跟盧家的事情讓他丟臉了?可是為什麼要留下太子府的腰牌陷害自己呢?不對,父皇不會這麼做的,一定是老二的陰謀。
「老二安插在鄭家的那幾個人呢?」
「回稟殿下,都死了!一個活口都沒有!」本來暗衛首領也不敢確認這件事情是皇帝做的,可是連秦王好不容易才安插在鄭家的人一個都沒有留下,這樣的手筆,只有陛下才能做的到了!
李建成傻眼了,父皇這是想幹什麼?盧家的事情是想讓我背黑鍋嗎?
李建辰迷茫了,父皇一直答應自己,會把皇位交給自己的,為什麼現在得罪了盧家的不只是自己,父皇,老二都參與了,為什麼偏偏要自己背黑鍋呢?要是父皇真的想自己繼承皇位,背黑鍋的應該是老二才對啊!難道父皇屬意的其實一直都是老二?對自己說的那些話都是在安撫自己,而慢慢的給老二製造機會???
李建成越想越難過,一種被自己信任的
人背叛的感覺環繞不去。自己這麼愛戴父皇,為父皇今日的皇位鞍前馬後。四處奔走。況且,自己是嫡長子啊,父親答應過母后,他日有成必傳位建成!父皇怎麼都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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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裡面,李淵一臉青黑的看著地上的人,「太子跟秦王的人都是什麼人殺的?」
地上的侍衛身子抖動,「主上,看身上的傷口是大內侍衛干的,但是奴看到那收糞的老嫗手裡有太子府上的腰牌。」
李淵才不信這個事情是太子做的,他感覺盧家出手了。這次太子想用盧二娘威脅盧家。反而讓盧家咬了一口,失了名聲。只是這次的事情定然激怒了盧家,盧群終於伸出爪子來教訓太子跟秦王了。??而且還用了大內侍衛的手法來陷害自己,哼。我李家的兒孫怎麼會中了這麼簡單的離間計?
不過這次確實是自己失誤了。竟然讓盧群這個老狐狸找到線索。反間自家的關係。
「去,把參與的人都處理掉。」李淵冷硬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是!」地上的人磕了一個頭,轉身就要離去。
「不要再留下痕跡。不然你也不要回來了!」李淵突然出聲嚇得那人差點出門的時候差點絆倒在門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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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家的男人都聚在書房裡面,還有一個少年,崔顥。
盧裕正在介紹收到的消息,「父親,我們放出消息懸賞挖洞之人,秦王果然出手了,他不但處理了自己安插在鄭家的所有樁子,掃掉了自己的痕跡,還替我們解決了太子的那些暗衛,並且還陷害了皇帝。這一箭三雕真是厲害。」
盧群點點頭,「太子那邊如何?皇帝那邊呢?」
盧裕笑道,「太子除了會發脾氣,還能幹什麼?此人不夠穩重,遇事慌亂,毫無大將之風。最近他都把自己關在書房,聽說總是喝醉酒,可能他對皇帝有所猜疑了,秦王對他的兄長果然瞭解。
呵呵,皇帝?他倒是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把自己的安排參與過的人也都解決了,死無對證!」
屋子裡面的人聽了消息,都開心地笑了。
崔顥敬慕的看著盧群,「表姑祖父最厲害,兩桃殺三士,只是放了些風聲,就讓對方慌亂中自相殘殺了!」
盧群得意的看著崔顥,「小子,不用拍馬屁,呵呵,上兵伐謀,好好跟著我學著吧!況且只有李家的內部亂了,我們才能更加安穩!」
崔顥認真地點頭,非常同意盧群得說法,「表姑祖父,顥兒不甘心,雖然始作俑者是李家的那些人,可是鄭家也參與了的,倘若不是鄭眾在中間穿針引線,三姐姐怎麼可能……」說著,眼眶發紅,崔顥緊緊蹙眉,用以抵抗湧上眼底的淚水。
盧家的人見他的樣子都歎了一口氣。
盧裕走上前,把崔顥攬住,「顥兒別著急,東西要一口一口的吃,做事要不留痕跡,只有認真,仔細,忍耐,方可成事!」
崔顥依偎到這個溫暖的懷抱裡,這個如父親一樣的存在的人,在崔顥的成長中佔了大部分的時間,一直教導他,疼愛他,安慰他。
「嗯!」把臉悶在炙熱的胸膛上,輕輕的應了一聲。
盧群歎了口氣,還是個孩子呢!這麼快就要面對這些陰謀算計,真是可憐了。可惜,生在世家,沒有能力就活不下去,更不能保住自己的家族,他只能迎著頭皮頂住,哪怕前方是腥風血雨。哎,以後讓老三多多關心他吧!
「顥兒,你放心,鄭眾的好日子不多了!所有的環節都在鄭眾那裡銜接,你覺得皇帝會讓鄭眾逍遙的活著嗎?皇帝不會想現在就跟盧家對上的,所以鄭家就要亡了!」
崔顥從盧裕的懷裡退出來,臉上帶著解氣地狠戾,「他活該,我們四家幾十代的聯姻同盟,唇亡齒寒,這麼淺顯的道理他都不懂,他也不配做鄭家的家主了。」
盧群點點頭,一個孩子都能看明白的道理,鄭眾都看不明白,只為了區區金銀,就設計了崔盧兩家,看來鄭家是真的要敗落了!或者他的心太大,想以一家之力取代其他家族?哼,那也要看他有沒有這個能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