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7. 受傷 文 / DIAM
楊鈺示意整批隊伍停下來,眼露寒光,看著對面馬上的小孩子。剛想問話,對面的人卻不讓他們停,盧縈舉起鐵木槍,一時間火把處處,四周到處是人包圍著楊鈺的人馬,楊鈺突然心驚膽寒,看來今日算是要交待在這裡了,趁著對方被擾亂心神慌亂之際,盧縈提馬向前衝,喊了一句,「殺!」
身後周圍兩側所有的人都衝了出來,這是一次單方面的絞殺,楊鈺的隊伍經歷了夜襲,身上連戰甲都沒有來得急穿,就被驅趕著逃跑,如今已經精疲力竭,而且看到對方火光遍地,連反抗之心都沒有了。
楊鈺不愧久經沙場的大將,面對如此情景卻還努力反抗,盧縈提馬直接對上楊鈺。也不出聲,提槍就刺其面門,楊鈺如今也知道怕了,用盡全力扔出流星錘,盧縈見對方力氣甚大,不敢硬拚,抽槍俯身貼著馬背,平伸出槍再刺其腰眼。楊鈺的流行錘很是笨重,無法隨意收回,只好一甩想要盪開槍尖,盧縈再撤槍,用槍尖點其小腿,楊鈺不妨,被刺個正著,立馬一個大窟窿。
楊鈺吃痛,大聲叫嚷,要殺了對方這個孩子。盧縈卻不被其擾,提馬在楊鈺周圍繞圈,挑選時機,各種刺,戳,挑,防不慎防。
最後楊鈺身上傷痕纍纍,看著周圍已經快沒有自己的兵士了,楊鈺一咬牙,用了不要命的打法,使盡全身力氣的向盧縈扔出流星錘,身子也向外拋出,想要躍到盧縈的馬上,盧縈挑過馬頭,躲過流星錘,可是楊鈺的身子也到了,盧縈被撲個正著。
兩人都摔落馬下,楊鈺用力緊緊箍住盧縈的身子,想使其窒息而亡,盧縈整個身體被壓迫著,感覺到自己的肋骨都斷了,窒息的感覺隨之而至,盧縈一咬牙,放棄掙扎,手裡突然抓出兩支木刺,向身後刺去,楊鈺以為盧縈沒有兵器了,就用盡全力的擠壓盧縈的身體,所以也沒有防備,結果兩支木刺都刺入了楊鈺的身體,一支扎入了脾,一支扎入了腎臟,楊鈺陣痛之下,鬆了手,想勉力支撐身體,可是臟器受損,他突然感到了死亡的靠近,盧縈掙脫了楊鈺,挪動身體向旁邊倒去。兩人都受了重傷,天黑看不清楚人,周圍還有馬匹來回跑動,盧縈抱住身體,又躲進楊鈺的身下,免得被馬踩死。
這一夜的戰鬥在太陽升起的時候結束了。盧家的人大獲全勝,賊人全部被殲。歡呼聲響起,只是這時,梅娘才發現盧縈不見了。所有人都開始在死人堆裡尋找,梅娘的臉都白了,手顫的不行,聲音哽咽,「七郎!」
梅娘不敢喊三娘,所以大聲地叫喊著七郎。眾人也在扒拉著地上的死人。
突然有一人喊,「快看那是七郎的戰馬。」紅日在一個地方不停的踏步,高聲嘶鳴。
梅娘趕上前,查看地上,紅日不停的咬著楊鈺的屍體。梅娘挪開楊鈺的屍體,下面露出盧縈慘白的臉,梅娘顫抖著手放在盧縈的鼻翼,發現還有呼吸,長出了一口氣,馬上抱起盧縈,牽過紅日飛身而上,大呼,「我找到七郎了,我們先回盧家,通知盧一打掃戰場,然後帶所有人回家覆命!」
梅娘快馬加鞭的回到了盧家,在大門外高喊,「我是梅娘,我帶七郎回來了,快開大門!」
牆上有認出梅娘的侍衛,馬上吩咐人開了大門。梅娘騎馬而入,大聲叫喊,「昨夜全殲敵人,七郎重傷,召醫士去觀瀾院!」
家裡的人馬上動了起來,去找醫士的,稟告觀瀾院的老夫人的,去準備迎接歸來的侍衛的。
就說觀瀾院裡,梅娘抱著盧縈進了房間,輕輕放到床榻上。因為馬匹顛簸,盧縈因為內傷,而吐了幾口血出來。
盧祖母已經聽說了,帶著崔顥來到盧縈的房間,外面的醫士也到了。
盧祖母二話不說,抓著醫士來到床前,「趕快檢查,傷到哪裡了?」
醫士馬上切脈,發現盧縈的脈混亂虛弱,這是臟器受傷了?就起身想撩開七郎的衣服,檢查是否有刺傷,梅娘突然拉住醫士的手,「我來檢查!」醫士才注意到,這床上的不是七郎,而是盧家的三娘。
醫士垂下眼簾,當看不見,有些事情不是他應該知道的。
因之前卸了戰甲,梅娘解開盧縈的戰袍,撩開裡衣,發現左側肋骨處有一處凹陷,胸下兩側青紫的一道勒痕。
梅娘摸著肋骨處,回頭道,「左側肋骨斷了兩根,胸下有勒痕!」
醫士馬上開內部止血的藥,讓人去熬,然後自己去準備外敷的藥。
崔顥趁著大家都不在床前,摸了過去。他輕輕地抓起盧縈的手,眼淚兩行。他恨自己沒有長大,保護不了自己的三姐姐,一次兩次的,都是三姐姐挺身而出,保護了他跟盧家人。崔顥用臉不停的蹭著盧縈的臉,他知道三姐姐喜歡蹭他的胖臉的,他心裡感覺三姐姐可以感覺到他。
盧祖母看這兩個小人親密無間,眼淚一下子就糊住了眼睛,可是她硬挺著沒有出聲。等藥熬好了,晾涼給盧縈灌下去,那邊的膏藥也熬好了,醫士親自送來膏藥,囑咐了梅娘如何貼,然後就出去繼續準備其它的膏藥了。
梅娘給盧縈貼好膏藥,盧縈始終沒有清醒的跡象,盧祖母讓人都退下,並囑咐習娘,出去封口。
外面的事情盧祖母不操心,她知道習娘會安排的,可是就在這時,院子裡面亂了起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哭喊叫嚷著,「七郎,七郎,母親來了!」原來,梅娘回來的高聲呼喝大家都聽到了,有人報道了遠華院裡面給四夫人知道。小鄭氏聽說之後,馬上就瘋了,跑到觀瀾院來看七郎。
盧祖母頭頓時大了,大聲道,「來人哪,把四夫人請進來!」
小鄭氏進了屋子就看見床上的孩子還有旁邊陪著的崔顥,哭喊著七郎,衝了過去,可是當小鄭氏看著床上
的三娘的時候,驚得目瞪口呆!慢慢回頭看著盧祖母,「母親?」
盧祖母面露哀傷的看著盧四夫人,挺了挺脊背,「從今日起,你就在這裡照顧七郎,直到他身子痊癒為止!」
小鄭氏人非常聰明,看著盧祖母,若有所悟,低頭跪下,「諾!」
「繼續哭吧!莫要惹人懷疑!」盧祖母又冷冷的吩咐道。
小鄭氏哀哀的哭了起來,為了自己的兒子,也為了拯救了盧家的三娘。
盧祖母的眼淚也不曾斷,只是這個時候她不能哭出聲音,她是家裡的主心骨,家不能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