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宴客 文 / DIAM

    午飯擺在觀瀾院，盧縈跟崔顥到的時候，基本都就座了，盧縈帶著崔顥做到祖母身旁，本來應該坐在孩子那桌，可惜盧縈沒有那自覺，他倆就那麼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主桌，反正祖母也給他倆留了位子。你怎麼知道是你倆的位子？

    盧祖母看著崔顥可愛，「顥兒啊，你跟著你三姐姐去哪裡了？我們就等著你開飯了。」

    崔顥鼓著小臉笑道「表姑祖，三姐姐帶我去釣魚，我們釣到好大一條魚呢！」

    「哎呦，這桌子上的魚是我家孫孫釣到的！我家孫孫就是厲害！」崔祖母立刻表揚自己的孫子。話說，雖然是你孫子釣到的，也有盧縈的功勞吧？這就給抹殺了？

    盧祖母也誇獎崔顥，大家都誇獎崔顥！只有盧縈在腹誹。

    「三姐姐跟我一起釣的，我自己釣不起來的！」崔顥盡力的解釋魚的來由，但是，沒人聽，繼續誇獎中，崔顥歉意地看著盧縈，盧縈淡定得回了一眼。

    「好了，開飯吧，今天好東西可多，這魚啊都有三十多斤呢！難得的好東西，快嘗嘗！」盧祖母適時地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哎呀，真是好吃呢，這魚做的可真好吃，一點腥味都沒有呢！」

    「是啊是啊！」

    「這扣肉也不錯呢！用豬肉作的。」對了那個時候的人很少吃豬肉，據說貴族食羊。

    「這豬肉竟這麼香？」

    餐桌上，清蒸鱖魚，四喜丸子，扣肉，干煸豆角，魚香茄子，滷水雞，涼拌肚絲，小菠菜湯，涼拌白菜心，羊肉餅…各種佳餚吃的人停不了嘴，剛開始還聽到讚歎聲，之後光是吃飯吞嚥的聲音了。

    女人這邊安靜了，男人那邊就跟女人這邊分開不遠，聽著好像在喝酒，聲音比較吵。

    一個時辰以後，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眾人離開飯桌，來到前廳，茶水上來，眾人紛紛打聽今天做菜的廚子，盧祖母就讓習娘出來給大家見見。

    崔祖母則問「悅娘，你家裡這桌子椅子的倒是真舒服，什麼時候也給大嫂弄一套吧，老了，腿疼得厲害，跪不住了！」

    盧祖母笑著應下，結果眾人都激動得看著盧祖母，盧祖母忙道「家裡老三正弄了鋪子，專門給咱們這些大戶人家定做咱們這種桌子椅子，還有各種躺椅什麼的，讓老三給你們弄幾套！」

    幾個婦人開始討論哪個躺椅好，哪個樣子貴氣…

    盧縈看大家又開始了早上的座談會，悄悄拉著崔顥起身離開了。兩人的目的地明確，盧祖母的小廚房。

    「木香，怎麼樣？準備好了沒有？」

    「準備好了，娘子。」木香把大盤子從蒸籠裡面拿出來，「娘子，就在廚房裡面吃嗎？那奴在這邊給您和崔小郎君擺個小桌子吧？」木香快速的擺好桌子，端上螃蟹，「娘子，奴準備了菊花甜醋，裡面加了點蔥花！」

    「嗯，好，你去幫我們看著，別讓外人闖進來！」盧縈還是做賊心虛的。

    「開吃吧，給你一個大夾子先。」盧縈用鐵夾子夾碎了大夾子放進崔顥的盤子，要說盧縈運氣也好，盧家當時往池塘裡面放的蟹苗就是一種海蟹而不是河蟹，本身海蟹就個大，殼厚，可是估計沒有多少活下來的，畢竟環境不合，後來盧家看沒有什麼活物又放了些河蟹，這次活得多了些，可是也不多，等盧縈研究明白了哪種可以放進去，螃蟹才多了起來。

    這還是盧縈頭一次吃螃蟹的，釣上來的6只都是海蟹運氣爆棚了。平日裡沒人注意，除了盧縈沒人知道螃蟹多了。估計這次以後，盧祖父跟盧祖母就知道了。

    沒有多的時間想別的，盧縈開始自己吃，打開殼子，呀，母蟹子，好多的黃兒啊！感覺自己的運氣稍微回來了一些，蘸些菊花甜醋，太鮮了，好吃，崔顥也在旁邊忙活的厲害。兩小人一人吃了一隻螃蟹就已經吃不動了，本身已經吃了飯的，人也小肚子有限。

    木香偶爾回來給他們夾碎殼子，也趁機吃了些，木香也說著螃蟹好吃的不行。

    就在他們吃得過癮了的時候，外面六郎的聲音響起「囡囡，在不在？」然後就走進來了。這傢伙肯定看見木香了，還問在不在？反正也來不及藏了，倆人就光明正大的打著飽嗝，喝著菊花茶，滋味不要太美啊！

    六郎進來就看見兩隻，吃炮喝足，打著飽嗝，喝著菊花茶，桌子上還擺著螃蟹和一堆殼子。「啊，你們兩個沒有良心的小傢伙啊！有好吃的不叫六哥，太昧良心了！」

    六郎說著衝向桌子，自己搬了凳子坐在小桌子旁，開吃，邊吃還邊哼哼，盧縈覺得她六哥此時就是一隻會說話的豬。

    盧縈擔心的是，六哥在這，那五哥呢？還沒等她問，「囡囡在不在？」狄仙般的聲音響起，接著五哥就出現了，今日五哥穿的甚是出彩，白錦暗花紋底，深灰色的同花邊，同色腰帶，配上五哥越長越出彩的臉，真是帥郎君啊！

    「吃獨食是不對的！」五郎說完就也如六郎般，坐到小桌旁，開吃。

    盧縈眼角抽抽，果然美人還是靜態的好看，一吃起來所有人都一個德行。「五哥，就你們倆吧？」盧縈擔心的問，這吃獨食，還在祖母的小廚房，好像不給崔家人吃似的，萬一讓人看見了就真的臉上無光了。

    「嗯，就我們倆，別人都去池塘邊或者花園子裡面去了。」五郎騰出嘴回了一句，六郎繼續邊吃邊哼哼。

    「哦，還好！」盧縈鬆了口氣。

    等盧縈跟崔顥喝完茶，倆人商量繼續去池塘邊釣魚，沒準晚上

    上還能吃上螃蟹，就算自己不吃也得給祖父祖母還有家裡所有的人都嘗嘗不是。

    這次，六郎不哼哼了「等著，我馬上吃完了，我帶著你倆去，你們兩個小不點，還敢去釣魚，別掉到池塘裡面去。」

    「六哥，你吃的都是崔顥釣上來的螃蟹呢！」盧縈馬上抵抗道。

    「六郎說的對，你們倆就作吧，被祖父祖母知道，你們倆就知道厲害了，特別是崔祖母，讓她知道你帶著她的寶貝孫孫去釣蟹，你等著她訓你吧！」五郎也出聲支援六郎。

    盧縈跟崔顥耷拉著腦袋，抵抗無用，只好順從「那六哥你快點吃，我們一起去！」盧縈不怕盧祖父盧祖母，但是非常怕崔祖母，這個老婦人可不是一般人物，當年她就看不上盧祖父，嫌盧祖父無官職，雖是家主也無用。其實祖父一直韜光養晦，續力而已，這種東西外人當然不能知道也不明白。更看不上能去家學打醬油的盧縈了，早先盧縈就遭受了各種白眼，如今更是不得了了，就崔顥的轉訴都是少的了。

    盧縈跟崔顥夾好尾巴等著兩位哥哥的帶領。

    兩個哥哥終於吃飽了，本來都吃了飯的，想多吃些螃蟹，也得有肚子不是，不過五郎根六郎不是一般人，愣是把剩下的螃蟹都打掃了，迅速的喝了杯菊花茶消化一下。

    五郎天籟般的聲音終於響起「走吧！」讓盧縈感覺跟老佛爺說「起吧！」一個調調。抖掉渾身的雞皮疙瘩，盧縈趕緊拉著崔顥向外走去，崔顥的步伐也很快，估計也是一樣的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