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305章 搶人 文 / 靜官
看到胡高那副見了鬼的表情，幻影老頭兒只是微微一笑，成千上萬的身影再次聚合，重新變成一個人：「狐族的年輕人，你是奇怪為什麼我能和瘋狐狸和平共處嗎？再不共戴天的仇恨，在這不生不死的奇異世界，在永恆而沒有意義的時間裡，都將會漸漸淡去。事實上，除了我之外，這裡還有另外兩位純正的人類。」
「純正的人類？什麼意思？」雖然純正並不是什麼生僻的形容詞，但胡高總覺得這次從幻影老頭的嘴裡說出來有別的含義。
「這個問題的答案，對於無法離開這裡的你並沒有意義。」幻影老頭兒並沒有直接回答胡高的問題。
雖然幻影老頭兒這句話說得實在很欠揍，但看到他臉上那和藹的笑容，胡高卻生不出半點火氣。
媽的，這也是一種能力嗎？
胡高心底暗罵。
「有興趣到我住的地方去參觀一下嗎？」幻影老頭微笑著邀請到。
「你住的地方？」胡高四處望了望，在這片天地不分的世界，難道還能有什麼可以居住的地方？
「我剛剛說過了，這裡的景致雖然單調，但並非全無變化，尤其是對我們幾個來說，強行更改這裡的環境，也不能做到。」幻影老頭的聲音忽然變得很飄忽，給人一種不真切的感覺，好像在感慨他們這無數年沒有意義的歲月，「如果不做點什麼的話……也許，最終殺死我們的，將會是這無盡的空虛……」
胡高正想說點什麼，一個難聽的聲音突然響起：「我說幻影老頭，你是不是太無聊了一點？居然感慨起來人生了。難得有位年輕人進來這裡，我們難道不應該熱情一點嗎？」
幻影老頭扭頭看向聲音的方向，揚聲笑道：「癩蛤蟆，你這話說得對，我們確實該熱情一些，所以，我剛剛才請他去我那裡做客啊。」
蛤蟆？
聽到這個稱呼，胡高不禁心頭大震。
這個稱呼已經將聲音主人的身份昭示無疑，但是……蛤蟆一族雖然是獸族之一，但是滅族早已不知多少萬年了。遠在希望之海那場曠世大戰之前，遠在冰河之亂之前，蛤蟆一族便已經滅族了。
活見鬼！這個地方還有那麼遠古的存在？這他媽是化石吧！
坐在地上的瘋狐狸老頭似乎是知道胡高在驚訝什麼，輕輕哼了一聲：「哼！癩蛤蟆是第一個被神裁之門送進這裡的人，在我狐族的古籍上，曾有關於他的記載，他被稱為第一個死在獸族傳承神訣之下頂尖高手。你小子難道沒有看到過嗎？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不學無術！給狐族丟人！」
胡高聞言，不住地翻著白眼！
你老人家都說是古籍了，到現在那所謂的「古籍」早就爛成了灰灰，我該上哪兒去看這所謂的記載？後人在複製古籍內容的時候，這種不太重要的內容當然是不會保存下來的。
幻影老頭兒和瘋狐狸老頭兩人口中的癩蛤蟆一直沒有現身，仍然只是用聲音和他們交談：「幻影老頭兒，這可是我們獸族的晚輩，你這樣光明正大地搶人，未免有些太不將我們放在眼裡了。」
「這麼說話，可是很傷感情的哦，癩蛤蟆。」幻影老頭永遠都是那副不變的笑容，「腿長在這位年輕人自己身上，我們還是讓他自己來決定去哪裡吧！如何？」
胡高見幻影老頭將皮球踢給了自己，不禁一陣頭大。
瘋狐狸老頭和那個一直沒看見人影的「癩蛤蟆」是獸族的前輩，從感情上來講，跟著瘋狐狸老頭和癩蛤蟆應該是沒什麼錯的。但是，瘋狐狸那時不時就要發瘋的個性，讓胡高心中始終犯著嘀咕，如果那什麼「癩蛤蟆」也是同樣的人……
瘋狐狸老頭兒見胡高遲遲不做決定，急了。
「臭小子！這還有什麼可想的嗎？跟著我這個偉大的、尊高的、強大的、睿智的、不朽的瘋狐狸前輩前輩前前輩難道委屈了你嗎？」
「不不不，怎麼會呢？」胡高強笑著連忙擺手。
「那你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我……」
瘋狐狸老頭兒是個急性子，見胡高遲遲不答應，伸手便要抓著胡高走。不過他這一伸手，抓住的卻是幻影老頭兒的手臂。只見幻影老頭兒不知何時又變出了四五個分身來，將瘋狐狸老頭兒圍在中間，五六張口同時說道：「你這樣也算是搶人，是破壞規矩哦！」
「我們兩人搶你一個，難道還搶不過你不成？」瘋狐狸這是犯渾了。
「誰說他只有一個人？」
話音剛落，一道黑色的聲音忽然出現在幻影老頭的身邊，威嚴而肅穆。
只見這人的面容亦是極為蒼老，但身形卻比其他人要高大魁梧不少，一雙炯炯有神的顏色透著懾人的光芒，宛如壯年。
這等氣勢，和瘋狐狸老頭兒、幻影老頭兒完全不同！
就連胡高，也不禁為這個人所散發出的威嚴氣勢而暗自心驚：「這個人……在這個地方待了無數年，依然保持著這樣威嚴的氣態和鋒芒畢露的眼神，難得啊……不！這已經不能說是難得了！天上地下，大概就只有他一個人能做到如此程度了！」
胡高捫心自問，如果是自己被關在這裡無數年頭，恐怕早已失去了所有的衝勁和銳性，無聊地打發著毫無意義的時間。就算是瘋狐狸老頭兒和幻影老頭兒這等超級高手，在這裡被關了無數年後，縱然手段依舊不凡，但從外表看，兩人已經和普通的老人沒什麼區別了。
「尊敬的裁決長閣下，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幻影老頭兒的語氣有些彆扭。
這倒不是因為他對這位所謂的「裁決長」有意見，而且他已經許久許久沒有用這種語氣說話了，忽然使用，自然是有些不適應。
「我不來，你不就落了下風嗎？副軍團長閣下。」黑衣裁決長朝幻影老頭行了一禮。
相比幻影老頭兒，一直沒有現身的癩蛤蟆顯然對這黑衣裁決長的態度就沒那麼客氣了：「老黑！你也要插一手是不是？正好，二對二，許久沒有動過手了，手正癢著呢！」
「要動手就動手，難不成我還怕了你？！」黑衣裁決長寸步不讓。
「幻影前輩。」胡高悄悄用手肘捅了捅站在自己身邊的幻影老頭的一個分身，「這位裁決長是……」
幻影老頭那個分身微微一笑，壓低了聲音：「他是我們五大軍團第一任也是唯一一任裁決長，在我來這裡之前，他就消失五六年了，當初我還以為他已經死了呢！我們五大軍團原創的所有元訣裡，天階以上的元訣，有三分之一都是這位裁決長的功勞，是不是很厲害的人物？」
胡高表面點了點頭，心中所想卻是另外一回事——
「很厲害確實是很厲害，不過，你老人家的語氣怎麼有點怪怪的……」
癩蛤蟆雖然一直沒現身，但卻能感覺到有一雙凌厲的目光死死地鎖定著黑衣裁決長。黑衣裁決長當然是不肯有絲毫示弱，週身氣勢越來越強，好像隨時都會動手一般。
就在雙方一觸即發之時，明顯對打架沒什麼興趣的幻影老頭兒打起了圓場：「好了好了，都多少歲的人了，一見面就打架，想讓新來的年輕人看笑話不成？既然我們二比二談不出結果，我看，我們不如一起到那三個人那兒去，我們也許久沒有聚過了，藉著這個機會聚一聚，聊聊天，不是挺好嗎？」
對幻影老頭兒的建議，誰也沒拒絕，誰也沒反對，但原本對峙的氣氛卻已緩和了下來。
「另外三個人……幻影老頭兒說這裡有三個純正的人類，除了他自己和這個裁決長之外，應該還有一個人。難道那個人和另外兩名獸族前輩是生活在一起的嗎？」胡高心中奇怪，「算了，不想了，跟著去看看就知道了。」
為了照顧胡高的速度，在場的三位高手並以太快的速度前進，而是選擇了和胡高一樣的平穩步行，反正時間對他們來說是沒有意義的，早一點晚一點都沒什麼差別。
他們有無限的時間，胡高可沒有！
胡高還在拚命地用玉珮的能力對抗生命力的流逝呢，看著三位高手那慢慢悠悠的腳步，胡高心中說不焦急，那是不可能的。他正要提速，卻被一旁的瘋狐狸老頭一把拽住。
對於這位深不可測的狐族的前輩，胡高是一點脾氣都沒有，只能在心中悲嚎：「你老人家死了也不要拖上我一起死啊！我還年輕，我還有大好的人生，我……」
「不要跑太快。」另一邊的幻影老頭忽然開口道，「我們腳下所踩的『地』還有這頭上的『天』都是同一種物質構成，我們將這種物質稱為混沌之氣，混沌之氣並不穩定，你現在還沒很好地適應混沌之氣的特性，貿然提速，可能會激起混沌之氣對你的身體展開反擊，以你的實力，幾個呼吸間就會被這混沌之氣完全毀滅。」
「是這樣嗎……」胡高聞言一愣，扭頭看向旁邊的瘋狐狸老頭……
原來，之前瘋狐狸兩次將想要離開的他拽回去，都是為了他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