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219章 美人之心 文 / 靜官
第二天早上出發之時,慕卓衣的打扮令眾人瞪直了眼。除了慕錦之外,所有人都從未見過慕卓衣如此打扮。
那是一身如同火焰般赤紅的女式全身甲,從慕卓衣的頸部一直保護到她細長的小腿。
換上這身衣服之後,慕卓衣整個人的氣質都隨之一變。之前那種病怏怏的樣子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逼人的英武之氣!這種氣質和她的面容是那麼地契合,以至於眾人都看得挪不開眼,即使是慕錦也是同樣!
所有人中,唯有花榮略微有些失望。他昨晚好不容易突破到了通體境九階,本以為今天可以獲得胡高的讚揚,沒想到卻被慕卓衣將風頭全部搶走了……
「妹妹……你怎麼換上這身衣服了?你的身體已經恢復了嗎?」看到慕卓衣換上這套她平時常穿的人階極品全身甲,慕錦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不是說恢復時間至少要三個月嗎?這才多久……」
「已經恢復七八分了,哥哥。傷勢復原的速度比我們想像中都更快,也許,是老天爺不希望我繼續病下去了吧……」慕卓衣微笑道。
一旁的胡高定了定心神,跟著笑道:「不得不說,你們兄妹倆的審美觀還真是相似,一個是赤紅色長衫,一個是赤紅色全身甲,連劍也同樣是赤紅色的。我說,慕錦啊,你乾脆去找個紅布將你的弓裹起來好了,一片紅色中摻雜一點銀色可不怎麼和諧。」
「這個不要你管……」慕錦翻了翻白眼,「我們出發吧?那位在東城門應該已經等待我們許久了……」
「嗯。」
……
在胡高一行人離開約摸一個時辰之後,一位白紗蒙面的女子帶著一位女侍來到他們昨夜居住的客棧。
店老闆見有大清早就有客人上門,喜不自勝,主動迎了出來:「這位姑娘,打尖呢還是住店呢?」
「我來找人。()」女子的聲音婉轉如黃鶯,簡單的一句話,卻好似有絲竹相伴。
「找人?」店老闆有些失望,不過還是維持著職業的笑容,「不知姑娘想找誰?」
女子沒有回答,微微側了側身。身邊的女侍會意,取出一幅畫來,在店老闆面前展開。
這是一幅栩栩如生的上品佳作,畫上沒有落款沒有印章,沒有看出是哪位大師所作,而畫上那些許未干的墨跡,似乎在證明著這幅畫完成的時間並不久。畫上,是一位面容俊朗的男子,雖然談不上有多麼英俊瀟灑,但五官間卻有一股說不出的韻味。
「是這位客官啊!」店老闆一拍腦門,回想起來,「如果姑娘你要找他,那姑娘你可來得不巧了。約摸一個時辰之前,這位客官和他的三位朋友剛剛離開小店,瞧他們走的方向,應該是從東城門出城去了。」
「出城去了?」白紗蒙面的女子嬌軀微微一震,盡顯錯愕,沉默一陣,以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自語,「原來……降珠連見你一面的資格都沒有嗎……還是說,昨天那些話,只是你和降珠開的小小玩笑……」
向店老闆道過謝,白紗蒙面的女子帶著她的女侍離開了這家客棧,背影中,似乎有一絲落寞和黯然。
女子剛剛走出店門百步,那客棧的店老闆突然追了出來。
「姑娘!等等!姑娘!等等!」
女子轉身,以詢問的目光看向這位僅僅跑了百步距離便氣喘吁吁的店老闆。
「姑娘!你瞧我這記性!我差點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了!那位客官臨走前,曾囑咐過我,若是有一位女子前來找他,就將在各個東西轉交給來找他的女子。」店老闆將手中的酒瓶遞到白紗蒙面的女子身前,「就是這個。那位客官說,這個是『杜康酒』。」
「杜康酒……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原來,你並不僅僅是和降珠開了個一個玩笑……」女子接過店老闆手中的酒瓶,喃喃自語。
「那位客官還叫我轉告你『這酒非是尋常之酒,非尋常可飲。若是有緣,共期來日。』」
「他……他這麼說嗎?」女子的聲音裡多了一分喜悅的顫音。
「是的,那位客官就是這麼說的,我絕不可能記錯。」店老闆信心十足地拍胸膛保證道。
「多謝你!」
店老闆突然感覺一陣目眩神迷,好似隔著面紗也能看到面紗後那張充滿喜悅的美麗臉龐。
這女子……一定是個大美人……
店老闆如此想到。
沒等他回過神來,女子和她那位女侍便已走遠了,混入紹興城中紛擾的人群,難尋其蹤跡……
……
擎天冰峰孤單獨懸海上,冰峰之巔的風雪已至六十年一次的最強之期,呼嘯的風雪和天空中那灼熱的陽光宛如冰與火的兩個世界,是那麼的格格不入,又是那麼的和諧統一。
一身高貴典雅的大禮服、淡金色長髮披肩、雙目輕闔的殷家家主獨自坐在殷家祖地祭壇的冰雕之下,靜靜地利用這風雪之能和祭壇之力為淬煉著自己的血氣。
整個修煉的過程是容不得半點馬虎大意的。修煉一途,越至高深處,越需心懷謙卑、謹小慎微,任何一點看似不起眼的差錯,都可能導致自己的修行盡毀,甚至威脅生命。
專心修煉的殷家家主封閉了對外的一切感知,自然也無法知曉,一個不速之客已經悄然來到冰峰之上……
與殷家家主那可以適應風雪的體質不同,這位身穿黑袍的不速之客明顯感到了來自這陣風雪的極寒壓力,以自身力量形成一個蛋形護罩,將風雪隔絕在外。
「殷家家主……真是修煉得毫無防備啊……也對,你們有足夠的自信,相信擎天冰峰就是殷家祖地之事不會外洩。可惜,這世間哪有不透風的牆,哪有無縫的蛋……看似鐵板一塊的殷家啊,其實只是一個可悲的笑話。就讓族長之死,為殷家的滅亡譜上序章吧!」
黑袍男子左手緩緩抬起,一陣黑光無端出現,在他的掌心匯聚!明明只是一陣黑光,卻在這男子的手中起了風雷之勢!而且愈來愈強,就連這場六十年一次的呼嘯風雪都不禁避開了男子身側十丈!
「天階中品元訣『毀滅之光』為你送行!也算對得起你這殷家家主的身份了!死吧!」
一聲厲喝,男子左手一揮,全身元力沛然湧出,降下毀滅與死亡之光!直衝向祭壇上一無所察的殷家家主!
就在黑光即將擊中殷家家主的一刻,殷家祭壇突然爆發出一陣耀目的藍白色光芒!藍白色光芒形成一面羽狀巨盾,擋在「毀滅之光」前,不容「毀滅之光」再進分毫!
兩股力量對抗許久,僵持不下,半炷香的時間過去,兩種力量竟同時消弭,誰也沒佔得便宜!
不!
應該說,黑衣男子佔了大便宜!
這一擊,殷家祖地祭壇以祭壇本源之力抗衡,本源被毀,這承載著殷家世代心血的祭壇已與普通石製建築無異。
祭壇上的殷家家主發出一聲悶哼,嘴角溢血,猩紅的血在她那張完美無瑕的面容上,是那樣的刺目。讓所有看到的人,都不禁心生憐惜。
修煉被中途打斷,引得自己元力反噬,殷家家主一身修為已降到谷底,若不是她的體質不受風雪影響,現在的她早就被這擎天冰峰之巔的風雪凍成了冰雕。
殷家家主緩緩睜開她那宛若水藍色寶石的雙眼,看向天空中的黑衣男子,不見慌張:「五大軍團的人?」
「五大軍團?真是好久不曾聽過的名詞了……」黑衣男人穩操勝券,一臉戲謔,「怎麼樣?被偷襲的感覺如何?家主一死,殷家必然陷入空前的混亂之中。你放心,不用多久,你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們,就會去和你團聚的。」
殷家家主不受黑衣男子挑釁,沉穩依然:「能找到擎天冰峰,並在這樣恰當的時機偷襲我……」
「想到了嗎?你們殷家也不是無縫的蛋,就算再團結,總歸有一兩個心懷不滿之人,你說對嗎?」
「很對。不過……如果你以為憑你區區動天境三階的實力就能拿下我,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如果你處於全盛狀態,我這動天境三階的實力,你當然不會放在眼裡。不過現在嘛……修煉中途被打斷,遭到自身力量反噬,現在的你,還剩下多少反抗之力呢?現在的你能發揮出的戰鬥力可以到什麼程度?化形境?爆元境?通體境?我想,大概也就只有凝影境的水平吧?現在我殺你如殺雞!說到殺雞,這個詞兒還真是適合你呢,你覺得呢?殷家家主,不,鷹族族長!」
「你自以為勝券在握,卻不知自己根本傷不了我分毫。」殷家家主冰雕玉琢的右手微微抬起,冰雪之翼隨之在她的身後展開。殷家家主隨手從自己的冰雪之翼上取下一片透明的鷹羽,雙指一彈,送往殷家的方向。
「求助嗎?哼!可惜,來不及了。」黑衣男子並沒有試圖去阻攔那片勢若追星趕月的鷹羽,而是一邊冷笑一邊看著依然坐在地上的殷家家主。
「求助?我還以為你們對我很瞭解呢,現在看來,並不是那麼回事。」殷家家主莞爾一笑,美麗得不可方物。
下一瞬,殷家家主已自我冰封,與天地同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