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9.第169章 突破（上） 文 / 書夢者
其實南川也是有些妄自菲薄了。
晏清所修劍意乃無我殺戮劍意。
此劍意最重要的便是「無我」，也是「本我」。它的本質，本來就在於斬下善我、惡我、執我，領悟超我、真我、自我，最後保持本我，達至無我。
這殺戮劍道，萬物皆殺，但必須要有一個標準。而這個標準，晏清定為「無我」——即他的劍道。他認為可殺之人、之事、之物，即可殺！他就是自己的天，自己的道！而這「無我」無非就是那一絲「本我」。
由此可見，晏清的劍意，以本我為心，以本我為道，以殺止殺，自然比起任何劍道都要奇特，自然更加貼近那意識之力的本質，也自然讓晏清的神魂比起其他劍修要凝煉得多——否則如何在凜然殺意當中保護本我？
與晏清相比，南川自然是遜色一些了。
然而比起另外的一些劍修，經歷過劍形木的劍意洪流的沖刷，南川可不輸任何人啊！
可惜，南川的目光只停留在晏清身上，自然會感覺自己還有好些不足了。
但也慶幸，南川的目光只留在晏清身上——目標遠大，自是更有前進的動力！
此時南川已經到達第九關了。
這一關的意識之力金氣薄發，已經和整柄巨劍合為一體！
他的意識之力自然也塑成一柄巨劍，與之抗衡！
只是隨著時間的過去，南川的意識之力卻是越發不能抵擋著這柄巨劍上的威壓，除去意識之力的壓迫，還有那無所不在的侵魂蝕骨的劍意，也讓他十分煎熬和痛苦！
南川一直挺直的脊背被這柄巨劍慢慢地壓彎了。
而此時，第一層中，無數劍修的眼睛正看著他，緊張地等待著他的突破。
是的，只有他。另外的四人早在南川闖入到第七時就已然敗退了。
而在南川突破至第九關卡時，就是先前那個驚鴻一現的老者都出現了，為大家解說一番。
原來這巨劍上九層魔眼對應劍修的劍意前三重境界。
前三層對應第一重，中三層對應第二重，後三層對應第三重。然而劍者面對的除了意識之力還有劍意的攻擊，能完完整整地突破後三層，說明已經半腳踏入第四重境界了。
南川的修為很明顯，就是一個金丹修士而已。而在場大多金丹修士，劍意達第二重居多，達第三重雖然也有，但大多只是剛剛踏入三重而已，絕不像南川那樣已經快要踏入第四重了！
當然，前提是南川真的突破了這九層魔眼的話。
這麼年輕，劍意卻到了如此境界，難怪讓人驚異了。
不管第一層樓的人在想什麼，南川此時感覺到的只有痛楚，劇烈的痛楚！
南川並非沒有經歷過痛楚。
從上輩子得病開始，他就與痛楚為伍了。更別說自修行以來，每次歷難感受到的痛楚。
但那些痛楚都是建立自己能夠忍受的程度上，而且大多數痛楚都是來自於機緣、來自於突破，來自於戰鬥，所以他忍得住。
然而現在，這恍若要將他整個識海絞殺掉的痛楚卻是完全不同——它是要將自己整個人抹殺掉，不留一絲痕跡！
識海中的痛楚伴隨著身體感受到的蝕骨之苦，還有那巨劍散發出的寒凜殺意，南川差點承受不住，太素也差點跳出去斬下那柄巨劍了！
但是沒有。
太素依然被壓制著，南川的全副身心都放在對抗這意識之力當中。
他凝聚的意識之劍，比起那柄巨劍是小得多了，然而，他卻毫無畏懼。
他所要做的，就是攻擊，攻擊，攻擊！
漸漸地，痛楚依舊，但他卻是習慣了這樣的痛楚，漸漸變得麻木。
而且他還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之力就是在這痛楚當中，漸漸有了一絲增長！
雖然僅僅只有一絲，但卻是真真正正的增長了。
這一絲的增長，足夠了！
南川雙眼緊閉，心神不動，靈台清明，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自心頭湧起，那柄意識之劍似乎一瞬間煥發出新的光芒，如月一般微微閃動，並不耀目。
那劍只是輕輕擺動，瞬間識海一片澄靜寧和，隨即竟有那天地悲鳴、萬物成空之象衍化，讓人驚奇不已。
一劍既出，那侵入識海的意識巨劍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正是南川那一式——太素斬虛妄！
場外的修士除了晏清，沒有人看得出來，南川的意識之劍，竟然揮出了他的自創劍招！
他們一臉驚異，還有一些人望向晏清，因為認出了他是南川的同伴。
晏清的神色依然冷淡，眼裡恍似無波無瀾，實則異彩頻動，專注地看著南川圖像，視線不曾離開。
他冷淡的神色讓不少想要接近套套話的人都按捺住心思，靜待南川接下來的表現。
而那密室當中，南川根本不知道自己剛剛達到何其玄妙的狀態，他只覺得自己身體似乎一輕，消耗極快的意識之力忽然間像沸水一樣沸騰起來！
他卻是沒有一絲驚慌失措，因為他感覺到自己意識之力在那沸騰過程中慢慢變得純粹有力，而且越發凝實！
那柄消失了的巨劍此時又再度出現，仿若狂獸一樣繼續向他攻擊！
但是一碰觸到那沸騰的意識之力，卻是漸漸地消融，與他化為一體！
南川這才發現，原來自己是突破了！或者說是自己的意識之力已經達到了一個極為恐怖的境界！
他心中一喜，這下自己距離劍意第四重又近了！
無數圍觀的修士看到不禁喟歎，這通過九層所得實在珍貴——竟然是增加意識之力！
不過想想，如此艱難的意識之力比拚，這劍修竟然都做到了，得此珍寶也是應當。
那柄融化在南川識海中的意識之劍消失了，頂頭懸浮的巨劍氣息卻是越發顯得強橫。
眾人卻是沒有留意，都以為考驗已經結束，卻不曾想那巨劍卻是整把劍上的魔眼都散發著強大的氣息，匯作一起，投於上空，竟召喚出一隻巨大的魔眼！
那魔眼方一出現，就朝著剛剛欣喜自己突破的南川投射出一眼之光！
這一眼的威力與前面完全不可同日而語，眼看南川就要因而受傷，識海深處的太素終於忍不住跳了出來，斬向那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