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十四章 吃飯也能吃得這麼爽 文 / 午夜聽風語
趙武林依然輕輕地搖了搖頭,沒有立刻說話,而是抬起手指了指那瓶酒,又指了指那套茶具道:「王先生需要喝點甚麼?」
王治猶豫了一下,現在飢腸轆轆的,看著那瓶酒還真有點不太感興趣,只好指著茶具道:「這個吧。()」其實他心裡是想:我想要吃那隻豬!
趙武林的表情還是那麼柔和,手掌輕輕地一抬,茶壺就自己飄了起來,依次將五隻茶杯都摻滿了,當茶壺又落回去之後,五隻茶杯便紛紛飛了起來,緩慢而穩健地飛到了五人的面前。
趙武林這時才繼續說道:「通天教最初是天界下來的幾位仙人創立的,他們的目的是打開回到仙界的通道。而現在,隨著眾多修真的加入,通天教的目的雖然依然不變,但大家都各自擁有了不同的想法。」
「那先生加入通天教的目的是甚麼?以你的造詣,既然都已經應劫了,要是能夠成功度劫飛昇天界,又何必去打開甚麼通道呢?」
趙武林輕輕地喝了一口茶道:「老夫四十歲任望江市秉正,五十歲任人巡城,可一路過來,在聯盟中總是無法找到造福人間的感覺,直到加入通天教,才算是找到了一點奮鬥的價值。打開通往天界的通道,表面上看,只能是天界的仙人有能力和權力往來人間和天界,但實際上,還有一樣東西能夠往來兩界之間。」
「是甚麼?」王治端著茶,正想喝一口,先湊合著喝下去頂一下,沒想到聽到趙武林的話就順口問了一句,而問完之後,又繼續將茶放到了嘴邊,一口氣全都倒進了嘴裡。
他原本以為這就是一杯茶,自然該是茶水的味道,大不了稍微香一點而已,不過對於王治這種粗糙得磚頭一樣的舌頭來說,那點香是無足輕重的。
可一杯茶真正入口之後,他便立刻傻了,只覺得茶水彷彿一股股溫暖而酥麻的氣流,瞬間就鑽滿了整個口腔,然後飛快地向四處蔓延,不大一會兒的時間,就擴散到了四肢百骸,他忍不住舒服地**了一聲。
趙武林看著王治享受的樣子,輕輕地笑著說道:「是靈氣。」
三個鬼都相互看了看,他們沒有王治那麼粗魯,都沒有動茶杯,最後還是千葉當了帶頭的說道:「靈氣,這是怎回事?」
「既然打開了通往天界的通道,仙人們都能憑著本領來往人間了,自然也會有天界的靈氣跟著一起來,自從上古之後,人間的靈氣已經太過稀薄,若非是天資蓋世,或者有超凡的運氣,已經實難有人能修煉到應劫的階段了。」
王治這時候終於從那股舒爽的感覺中清醒了過來,忍不住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問道:「甚麼又叫應劫啊。」
趙武林呵呵一笑,正要回答時,千葉卻不滿地哼了一聲先說道:「應劫就是修煉到超脫凡俗,能夠感應天地劫數的境界,到了這種境界,修仙者隨時都有可能引來天劫,而只要成功地度過天劫,那就能飛昇天界了。」
王治有點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腦袋道:「聽起來蠻簡單的,那要是趙先生出去一度劫,不就立馬是仙人了?」
趙武林搖了搖頭道:「說起來當然簡單,但是真正度劫成功者,十不存一,更別說絕大多數修真者根本到不了應劫的境界。」他說著無奈地搖搖手道:「算了,不說這些喪氣話了,我們還是先用菜吧。」
得,王治同志忍耐半天,都半下午了,又是爬山又是登塔的,為的就是這句話,一聽見趙武林說開吃,他立刻抓起了筷子,只是他正想把筷子伸向那只乳豬時,卻莫名地覺得身邊有道凌厲的眼神正討伐著自己,於是他不由得扭頭一看,正看見錢佳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著自己。
他訕訕地一笑,然後看向趙武林,這才看見老先生不慌不忙地拿起了筷子,然後夾起了一片竹筍。
王治無奈地一撇嘴,只好假惺惺地也夾了一塊竹筍,眼睛卻看著那只肥得流油的乳豬,將筍子放進了嘴裡。
這次,王治有了準備,大不了又是那種爽歪歪的感覺,可是竹筍進了嘴,卻沒有一點奇怪的感覺,覺得和普通的竹筍沒甚麼區別,頂多有點脆,有點嫩而已。
王治帶著失望地看向趙武林,老頭正放下筷子道:「這竹筍是龍門山青竹峰上所產的青竹筍,這種筍子也算是難得的美食了,尤其是對木屬性旺盛的人來說。」
王治正有點不明白老頭怎麼突然說這些話時,就覺得胃部一陣的溫熱,然後就感覺這股溫熱順著一條條的路線,向著身體上下蔓延,溫熱所過之處,都是說不出的舒服,比剛才的茶水更加厲害,都快讓王治同志忘記自己姓什麼了。
這麼兩輪下來,王治都有點受不了啦,記得上次這種感覺還只是在劉畢家裡吃過那塊雞肉,好久沒有這麼爽的感覺了。
只是,當他再睜開眼,看著桌上的幾樣菜時,居然有點不敢下筷子了,畢竟他從來沒想過吃飯也能吃得這麼爽,可是在爽的同時,偏偏又有一種淡然的失落,尤其是在那種感覺消失的過程中,彷彿有甚麼東西正在失去一樣。
趙武林像是看透了王治的心思,淡然地說道:「世間的事情,有所得便一定有所失,即便是這些天地靈物也一樣。」他說著便站了起來,轉身走向雲霧平台的邊緣,看著遠遠的群山繼續道:「這便是人間的法則,因果的規律,我們每個人都有著獨一無二的生活,表面上看,某些人的生活優越,有些人的疾苦,可真正到了結束的時候,一切的優越和疾苦都是無所謂的,沒有甚麼區別的。」
千葉也跟著站了起來,來到了趙武林的身後,看向遠方,聽了老頭的話,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王治就有點不明白了,他依然坐在凳子上,看了看桌子上同樣瞪著他的乳豬,又看了看老頭寬大黑袍的背陰,最後還是無奈地一歎,不得不站了起來,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向趙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