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51.第251章 不能釋懷 文 / 沫果
墨小然停了停,接著道:「在那裡,秦修文是恨你的。我覺得太子可能和我一樣,記得以前的事。」
「你和他是什麼關係?」他直視著她的眼睛。
「他……他曾是我的未婚夫。」墨小然聲如蚊咬,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以為他會問自己,關於前世的事情。
結果他只是輕輕點了一下頭,道:「好,我會留意。」說完,從她身邊走過,喚了下人備水沐浴。
墨小然突然覺得有些煩悶。
當年自己是真是鬼迷了心竅,為了讓自己早點死了對他的心思,連秦修文那渣男的真面目都沒看清楚,就答應了和他定下關係。
秦修文看在她容家養女的份上,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對她百依百順,她不許秦修文碰她,他也就真忍碰著沒碰過她。
可是,關係擺在那裡,誰能相信她和秦修文之間,能清白成這樣?
那時,容戩知道她這毛病,除了擔心她會被秦修文欺騙感情以外,從來沒擔心過她會和秦修文發生關係。
但他現在沒有前世的記憶,會不會像上一世那樣相信自己?
讓她去向他解釋,她前世和秦修文一清二白,手沒拖過,親親愛愛更沒有過。
光想想就囧。
再說,她跟他說,秦修文是他未婚夫的時候,他一句話都沒問,她自個貼上去解釋,倒顯得自己心虛。
弄不好越描越黑。
不管了,人家都沒問,你瞎操什麼心。
墨小然捂著臉,深吸了口氣。
也進屋沐浴。
容戩泡在熱水裡,頭擱在桶沿上,望著頭頂天花。
未婚夫!
原來他們是這樣的關係。
他們是這樣的關係,在這裡見面,她對秦修文為什麼會這樣冷淡?
冷淡到如同陌路。
秦修文是她的未婚夫,那麼他是什麼樣存在?
容戩揉了揉漲痛的太陽穴。
罷了,管他們什麼關係。
她現在是他的。
這就夠了。
等沐浴出來,屋裡已經擺了飯菜。
墨小然在桌邊坐下,問道:「王爺呢?」
下人道:「王爺出府辦事去了。」
墨小然本想,和他一起吃個飯,順便看看他,有沒有介意『夫婚夫』的事。
結果,人影子都見不著一個,有些失望,很可口的家常小菜,吃到嘴中卻食不知其味。
飯後,在燈下看了半天書,也不見他回來,實在困得不行,正要起身走開,突然見身邊小抽屜夾著一縷大紅的絲穗。
這年代常用絲繩編如意結,裝飾玉珮扇子等東西。
但容戩喜歡穿黑色,極少會有這麼鮮艷顏色的東西。
這書桌是容戩常坐的,如果不是常用的東西,也不會收在這裡。
墨小然不由地有些好奇,那是什麼東西。
隨手打開抽屜。
抽屜放著一支香妃竹的短笛。
她回來以後,從來沒有見過容戩吹笛子。
他不吹笛子,卻把這支笛子放在這裡,說明這支笛子對他而言,有特別的意義。
墨小然拿起笛子,突然生出一種熟悉感,情不自禁放到嘴邊,手指在笛孔上輕輕按動,一首婉轉悠揚的曲子,透著濃濃的憂傷悠悠傳開。
眼眶慢慢地熱了,湧上淚。
她不知道自己在憂傷什麼,但就是想哭,就是覺得悲傷。
一種絕望的悲痛。
彷彿是在做一種沒任何希望的等待。
淚無聲地滑了下來。
這是怎麼了,為什麼這麼心痛,為什麼這麼難過?
到底失去了什麼?
會這麼絕望?
墨小然不知道,卻不能抑制心底浮來的痛。
房門『匡』地一聲被推開。
「樓兒!」
墨小然嚇了一跳,停了下來,看向門口。
老太太站門口,驚愕地看著墨小然,眼裡還有沒退去的急切。
她看了看四周,不見有其他人,視線落在墨小然唇邊的笛子上,深吸了口氣,眼裡的喜悅慢慢退去。
「剛才是你在吹笛子?」
墨小然輕點了點頭。
老太太慢慢走近,腳步沉重地像突然間老了十歲。
她在書桌對面坐下,看見墨小然臉上的淚痕,迷惑地緩緩開口,「你為什麼吹這首曲子?」
墨小然在21世紀的時候,從來沒有學過笛子,也沒吹過這樣的短笛。
可是她拿起笛子就能吹出這個曲子。
說明,這是她失去記憶前會的。
不但會,還非常的熟悉。
可是老太太問她為什麼,她卻答不上來。
輕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
老太太定定地望著她,墨小然自從來了府裡,不管怎麼和九王鬧,但總是那麼活潑,那麼開朗。
這樣憂傷,這樣痛苦的模樣,她從來沒有看過。
「你……認識我那孽障孫子重樓?」她記得墨小然曾向她問起過重樓。
「我不記得了。」墨小然腦海裡浮過二水的記憶中,那個叫重樓的少年漂亮而讓人暖心的容顏。
「你為什麼哭?」如果不記得,為什麼吹樓兒吹過的曲子,會流淚,會是這樣悲傷的表情?
墨小然低頭抹去臉上的淚,「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老太太為什麼這麼問?難道是因為這個曲子?」
老太太點了點頭,吸了吸鼻子,壓下心裡的痛楚,「我已經很多年沒聽過這個曲子了,以為這輩子,再也聽不見了。」
「這個曲子是什麼曲子?」
「這曲子是我們家鄉的一個民謠,是講一個女子的丈夫去出征戰死,她不相信丈夫會死,於是在水邊一遍一遍地吹這首曲子,她說如果她的丈夫真的死了,那麼他的魂魄聽見她的笛聲,也會回來。這是女子思念己故的丈夫的曲子。」
「以前重樓常吹這曲子?」
「倒不常吹,但自從姬樣死後,除了他,也沒有人會吹這曲子了,所以我剛才聽到這曲子,以為是他回來了……」
老太太說到這裡,忙別開臉,悄悄抹去眼裡溢出來的淚,「是我老糊塗了,死了的人,怎麼還可能回來。」
墨小然吸了吸鼻子,強笑了一笑,示圖揮散這濃濃的悲傷情愫,「姬樣是九王的母親?」
老太太輕點了點頭,「姬樣生前常吹這曲子,我那孽孫重樓一直跟在姬樣身邊,自從小也就學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