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6.第216章 賜婚 文 / 沫果
難道說,她知道墨小然在找碎片,而且能感應到碎片,才故意戴在身上引墨小然前往御花園?
在引誘墨小然去御花園後,又故意放出風聲,讓他知道負責女眷宴席的人是淑妃。()
他知道淑妃是陸家的人,自然不會放心墨小然一個人,說什麼也會去御花園看看。
而皇上見他要去御花園,也要跟著去。
分明事先也收到什麼消息,特意同他一道前往御花園。
皇上一去,皇后賈妃和眾皇親大臣自然也要跟著去。
於是這一大堆的人浩浩蕩蕩地湧進御花園,結果就聽見墨小然母親是鳳血族的那番說辭。
擠兌墨小然的目的,是當眾把她的身世揭出來。
如果當時墨小然表現得無措慌亂,又或許一味否認,那麼那番話就會被人信以為真。
可惜,芙蓉小看了墨小然。
墨小然沒有一點卑微的表現,只有憤怒,是被詆毀的憤怒。
這樣的表情,讓人不會立刻相信麗妃的話。
後來,墨小然狠狠的兩巴掌,徹底打破了芙蓉的計劃。
如果沒有足夠的底氣,她怎麼可能敢對皇帝的女人動手?
容戩想到這裡,不由地一笑。
墨小然又一次,讓他刮目相看。
等眾大臣都入了席,皇帝端起酒杯,向墨小然道:「朕說過敬你三杯。」
墨小然嘴角微微一抽,還真敬啊?
她酒量不行,三杯下肚,真要某人扛著才能出宮。
這臉,她丟不起。
眼角餘光,見容戩移開她面前的白酒,不著痕跡地拿起果酒酒壺,給她斟了酒。
墨小然眉梢輕揚,混蛋也有貼心的時候。
皇上敬酒,她不能不喝。
端起酒杯,先乾為敬。
那酒入口,竟清甜可口,只有少許的酒氣,不知道是用什麼果子做的果酒。
一杯下肚,也沒覺得有什麼不舒服,主動倒了第二杯酒,反敬皇上,也是一飲而盡。
容戩微蹙眉頭,小聲道:「這酒不烈,但後勁不小,你悠著點,或許能撐到走著出宮,如果這樣蠻喝,哼哼……」
墨小然心想,就算她不能走出去,難道他還能把她給擱這兒不成?
她是他拽進宮的,她喝多出醜,活該他跟著她丟人。
心裡雖然是這樣想,但喝第三杯酒時,卻沒再敢像剛才那樣急灌下去。
三杯酒下肚,皇帝不再為難她,任她坐下,笑看向容戩,道:「九皇弟也老大不小了,該成個家,找個女人來管管。」
容戩把玩酒杯不接話。
皇上瞟了墨小然一眼,接著道:「皇后說的對,這次剿滅蠻人族,墨姑娘功不可沒,得重賞。皇后,你說朕賞什麼好呢?」
容戩冷眼看著,剛才御花園是鴻門宴,這裡又何嘗不是一場鴻門宴?
接下來的要發生的事情,才是皇上真正的目的。
皇后笑道:「墨姑娘對九皇弟情深義重,為了九皇弟,不惜以身給他洩毒。為了讓他早日剿滅蠻人族,又不惜以身涉險,深入敵腹,查探敵情。一個女子為一個男人做到這一步,還有什麼賞賜,能比得過和心愛的人永遠在一起?」
墨小然心裡咯登一下,有種不好預感,偷看容戩,後者卻仍然神色淡定,看不出他心裡想些什麼。
皇上聽了皇后的話,滿意點頭,笑著道:「九弟對墨姑娘的寵愛,也是天下皆知,要不然乘今天高興,就由我這個做哥哥的做主,讓墨姑娘嫁了你做側妃,如何?」
墨小然剛才還在想,容戩剛和她秀過恩愛,皇上這時候往他府裡塞人,豈不是自找沒趣。
沒想到,這把火竟是燒到自己身上。
而且還是側妃……
她和容戩的身份相差太遠,皇家不可能讓他娶她為正妻。
給她一個側妃,已經是天下的恩賜。
這樣的結果,意料之中。
但突然聽見,心裡仍覺得冷颼颼的,說不出的難受。
握著酒杯的手,忍不住微微地抖,杯裡的果酒濺出,打濕了手指。
千雲奶奶說過,他不願意娶她為妻,是因為不想她成為皇家的媳婦,受皇家的約束。
可是皇上在這個時候開口,她想不出他要怎麼回答。
如果答應,那麼她就成了他的妾,他以後還會再有正妻。
這裡雖然是是帝國時代,但她生活在21世紀,豈能給別人做妾,怎麼能忍受和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
當然,他也有可能,違逆皇上,不要她做側妃,直接娶她為正妻。
但不管怎麼樣,她最終成了皇家的媳婦。
他們可以拿著皇家的規矩,讓她做這做那。
他如果不想她受制於皇家,可以拒絕。
但他如果拒絕,那他剛才在眾人面前對她的寵愛,成了什麼?
只是他一時興起的興趣?
而她只是他暫時用來取樂的玩物。
從此以後,再不會有任何看得起她。
墨小然突然有些後悔坐在他身邊,後悔把自己送到這麼尷尬的處境。
她想,他應該會為了不受皇家控制,而拒絕娶她為妻。
明知道,這會是他最明智的選擇,心裡仍絲絲的涼,陣陣的痛。
她不想被人挾制,卻也不想聽他當眾說出薄涼的話。
墨小然第一次不敢看他,垂著眼,只恨不得自己沒有進這趟宮。
苦笑了笑,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放不開,竟會在意這些世俗的東西。
感覺有人看她,轉頭看去,和秦子鈺的目光碰上,他眼裡是沒來得及掩飾的難過。
他沒想到墨小然會向他看來,與她四目相對,慌亂垂下眼瞼,轉了開去。
自從他認識她以來,見到的她,總是那麼活潑開朗。
他想起第一次看見她的情景,她一邊掐著自己,一邊說,「我也不是要你以身試毒……你只要告訴我,哪裡有冰水池,我自己去解決就好。」
這樣的她就如同在冰冷的冬天升起的太陽,溫暖而明艷。
可是剛才,他卻在她眼底看見一抹濃得化不去的無奈苦澀。
那一剎,他心疼得好想上前帶她離開,帶她遠離這讓她難堪的處境。
可是他沒有任何立場站到她面前,對她說,「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