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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9.第129章 惡婦 文 / 沫果

    二水叫比自己還大些的男孩為可憐的孩子……

    換成平時,墨小然聽了這話,會覺得好笑,但這時,心裡卻像壓了一塊石頭,沉重地喘不過氣來。()

    握住裝著碎片的項鏈吊墜。

    這幾片碎片的色澤形狀,和她在石洞裡戴的那顆珠子一模一樣。

    看來,這珠子在沒碎以前,是她一直戴著的,難怪她會感覺到珠子的氣息。

    這一瞬間,越加堅定要找到所有碎片的決心。

    感覺,只要能找齊碎片,應該能知道自己當年是怎麼逃生的。

    或許還能找到那個重樓,以及那個『他』。

    另外,還感覺知道了這些,就能知道她和九王是怎麼一回事。

    墨小然越來越迫切地想知道,那些她不記得的往事。

    無論是好的,還是不好的,她都想知道。

    二水身上的傷還沒好,又消耗過多的精神力,有些吃不消,神情極萎頓。

    墨小然送二水回房,看著二水睡下,才重新回到九王這邊。

    今天,在二水那裡看到的那些往事,她需要好好地消化,慢慢地理順思緒。

    她是被九王裝在玄冰棺裡帶進京。

    九王不把她帶回九王府,而是另外安置在暖苑。

    那麼暖苑一定有特別的意義或者用處。

    墨小然之前偷偷進去暖苑,但她當時只是去看那口玄冰棺,確認自己是不是玄冰棺裡的女子。

    除此以外,再沒留意過別的事情。

    墨小然覺得有必要再去一趟暖苑,看能不能有點別的收穫。

    從老太太院子裡出來,遇見忠叔。

    這府裡大小事情,都由忠叔安排,所以忠叔是除了阿福以外,最清楚九王行程的人。

    墨小然問道:「忠叔,知道不知道九王什麼時候回來?」

    按理,這個時候,已經下朝了,可是卻不見九王回府。

    忠叔道:「陳家午時開斬,九王要監斬,沒說什麼時候回府。」

    「謝謝忠叔。」墨小然微微蹙了眉心。

    九王監斬,所有人都會認為是九王想滅陳家。

    和陳家的牽連的勢力,自然會把九王更恨之入骨,而真正的罪魁禍首——皇帝,卻可以抽身事外,頂多被人罵罵軟弱,說他懼怕九王,處處被九王鉗制。

    皇帝被罵軟蛋,更顯得九王張狂跋扈,荒淫暴虐。

    墨小然暗暗腹誹——容戩,你這個被人當槍使,被人當擋箭牌的蠢驢。

    四大家族的陳家滿門抄斬,震驚京城,城裡百姓都湧去刑場,等著看熱鬧。

    街上冷冷清清。

    墨小然對看砍頭沒興趣,但為了避免麻煩,不走大街,穿著小巷子前往及暖苑。

    突然聽見身邊茅屋小院裡傳來女子哭聲。

    女子哭聲是從屋裡傳出來的,屋門口站著一個面相刻薄的婦人。

    一個相貌端莊,清清瘦瘦的年輕人,捧半串鐵錢,苦苦哀求婦人。

    「嬸子,我和花兒還很小的時候,花兒的爹和娘就給我們定下了親事,你不能把她賣給別人做妾。」

    墨小然的意識進過二水的記憶,以二水的身份重溫了一次二水兒時的經歷。

    聽了這話,想到二水,二水也是爹娘死後,送到叔叔家撫養,受著各種虐待。

    不由地生出一種同命相憐的感覺,停了下來。

    婦人不屑地哼了一聲,「什麼定下了親事?他們有收過你家的聘禮嗎?」

    年輕人道:「那時我們還小,兩家說好,等我們大些,再送聘禮過門的,可是那場事故,我爹和花兒的爹娘沒了,為了給我爹和花兒的爹娘下葬,把錢花光了,這件事才擱了下來。」

    「那不就得了,沒收過聘禮,也叫定下親事?再說,我哥哥和嫂子兩腿一伸,把花兒丟給了我,花兒是我一手養大,那就是我的閨女,我願把她嫁給誰,就嫁給誰,你管得著嗎?」

    年輕人急道:「那個王二是出了名的變態,他兩年時間已經納了二十幾個妾,他娶進門的那些姑娘,沒有哪個在他府裡活上三個月。嬸子,你把花兒給他做妾,不是送她去死?我手上現在只有這點錢,我一定想辦法湊齊聘禮,求嬸子再等等,別把花兒賣進王家。」

    「你這幾個破錢,也好意思拿出來,老娘不是看在認識你那死爹的份上,早把你打出去了。還有啊,什麼我把花兒賣進王家?人家王家是正二八經地抬我們花兒進門做姨太太。」

    「嬸子,你不能這樣,花兒和我確確實實是定了親的。」

    「呸,一毛不拔,還定親?滾滾滾,王家馬上就要來抬人了,別在這裡礙事。」

    「嬸子!」

    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從屋裡撲出來,拽著婦人的衣角,眼睛哭得紅紅腫腫像桃子,道:「嬸嬸,花兒不去王家。花兒雖然是嬸嬸養大,但我爹娘死後,嬸嬸就搬了過來,這家裡哪樣不是我爹娘的?除了這間房子,我爹娘攢下的三十幾兩銀子,也都交給了嬸嬸……」

    婦人的臉頓時垮了下來,冷道:「什麼銀子?我沒見過。我和你叔叔搬過來的時候,這房子破得到處漏水,全是我和你叔叔貼補著銀子找人修過,這才勉強住得下人。除了修補房子,還有你爹娘的喪事錢,哪樣不是老娘出的銀子?再說,如果不是老娘的那些嫁妝,能有你這些年吃的穿的。老娘在你身上大把大把地花著銀子,結果你到算計上老娘來了。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辛辛苦苦,半輩子,卻養了你這麼隻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少女氣哭道:「嬸娘拿了我爹娘的積蓄,可是我爹娘辦喪事的錢,嬸娘哪裡出過一文錢,全是阿牛哥拿著他爹娘的積蓄來辦的。我爹娘死前,才翻修過房子,根本就不漏水。這些年,阿牛哥掙的錢,也都交給了嬸娘。我這些年,穿的都是嬸娘不要的舊衣服,哪有花過多少銀子?」

    婦人聽到這裡怒了,一把推開少女,道:「你爹娘死的時候,你才不過五歲,知道個屁,少在這裡給老娘胡說八道。我養你十幾年,你居然往老娘身上潑屎。我告訴你,你今天如果非要張口胡說,老娘今天就把你打死在這兒,當這些年沒養過你這個白眼狼。至於這房子,我一把火燒掉,省得落下這個不乾不淨的臭名聲。」

    她說完,拿起門邊的掃帚,往少女身上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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