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第14章 護短 文 / 沫果
墨小然回頭看著他沒有表情的鬼面具臉,心裡暖暖地一片。
秦玉瑩雖然知道九王向來專橫霸道,又是出了名的護短,但他這樣不顧大局,實在讓她忍無可忍,「九皇兄難道為了個女人不辯是非?」
她話沒說完,一股風平地而起,飛兔的腿上飛出一根極細的針,落到容戩手中。
秦玉瑩懵了。
她認得那支針是陳家的梨花針,墨小然騎的馬突然跪倒,而馬腿上插著陳家的梨花針,墨小然墜馬原因已經再清楚不過。
秦玉瑩臉黑如鍋底,狠狠地刮了芍葯一眼,她沒弄明白就幫芍葯出頭,惹惱九皇兄,弄得顏面盡失。
先不說九王霸道惹不得,就說這狩獵會,是皇帝為了增近皇家和眾臣關係舉辦的。
在狩獵會傷人,不但得罪九王,還違背了皇帝的意願,追究起來,丟掉性命都是輕的。
陳家也是武將出身,前天皇帝出巡,由父親帶著大哥和二哥護送,所以今天的狩獵會由三哥陳宇帶著她來參加。
芍葯沒想到頭髮絲那麼細的針,都能被九王發現,嚇得懵住,見人群裡走出一個人來,正是自己的三哥陳宇,像見著救命稻草一樣,撲了過去,拽住三哥的衣袖,哭道:「我什麼也沒有做,我是被冤枉的。」
陳家的梨花針傳嫡不傳庶,今天在場的陳家嫡氏只有陳宇和芍葯。
陳宇看見那支梨花針的時候,就知道是芍葯做的,換成別人面前,否認確實是好辦法,但在九王面前否認只會弄巧成拙。
但看著嚇壞的親妹妹,又狠不下心丟下她不管,尋思著拖上兩天,等父親和哥哥們回來,再做打算,道:「這件事有些蹊蹺,等查明真相,一定給九王一個交待。」
在他說出『梨花針』三個字的時候,在場的人都知道這針一定是芍葯的,芍葯否認,而陳宇和稀泥,換成別人懼怕陳家勢力,自然會順著陳宇的台階下來,然後私下解決。
墨小然心想,這件事今天恐怕就到此為止了,不過事後,陳家總要為九王做點什麼,這件事才能算真正結束。
她從馬上滾下來,射了芍葯一箭,他只是坐在馬背上磨了幾句嘴皮子,最後得利的卻是他。
墨小然這麼想著,心裡就有些憤憤不平,暗罵了聲:「狐狸」。
手搭上穩穩抱在她腰上的手臂,正想暗暗擰他一把,解解氣。
卻見容戩斜瞥向陳宇,勾唇一笑,但那笑卻絲毫進不了他的眼,眼底冰一樣的冷。
「當本王好欺?」
陳宇像掉進了一個冰窟,心裡七上八下,「那九王要怎麼樣?」
「針還你們。」容戩手指輕彈,銀光一閃,他指間梨花針刺入芍葯膝蓋筋脈。
芍葯慘叫著抱腿跌倒。
墨小然看著痛得打滾的芍葯,有些驚訝,皇家的人雖然高高在上,但周旋在貴權中間,少不了圓滑,她實在想不出,他這樣不理不顧,一報還一報的性子和作法,在這皇家是怎麼活下來的。
梨花針雖然細,但如果不順著腿筋的統紋理方向拔出,會勒斷腿筋,芍葯的這條腿也就廢了。
權勢人家兒女的婚姻,都是用來鞏固和發展自家勢力的工具,嫡女尤其珍貴。
牡丹因為容戩嫁不出去,芍葯的腿再廢了,陳家這一輩的嫡女就毀完了,陳宇又急又氣,道:「舍妹一時頑皮,做了錯事,但墨姑娘毫髮無損,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本王就咄咄逼人了,怎麼著?」容戩面無表情,如果墨小然有事,他們還豈能站在這裡唧唧歪歪?
陳宇是陳家最小的一個兒子,陳家的大小事情,平時都由父親和兩個哥哥撐著,他闖了禍,人家看在陳家的權勢上,也不敢和他計較,陳宇在外頭向來耀武揚威。
雖然父親兄長一再交待,讓他不要去招惹九王,但他心裡卻一直不以為然。
不相信九王能有傳說中的本事,認定打仗嘛,當元帥在後方坐著,只有要手下能打,等仗打完了,功勞自然是元帥的。
剛才低三下四,不過是想著父親的交待,聽了九王這話,怒火『騰』地一下衝上頭頂,把父兄的話丟在了腦後,正要爆起發作,一隊宮人抬著個軟轎匆匆而來,排場很大。
「陳妃來了。」
正要炸毛的陳宇立刻老實下來,迎了上去。
墨小然對宮裡的人際關係完全不清楚,但看這派頭也知道這個陳妃的地位不一般。
環抱在她腰間的手臂仍然穩穩地,沒有放開的意思,顯然沒打算放她一個人去面對。
想到他曾說過的一句話,「打打殺殺的事情,我會代你去做。」嘴角不由地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容人察覺的欣慰笑意,這人和前世的混球倒有些相似。
簾子揭開,宮女扶出一個打扮得雍容華貴的女子,長得極美。
陳宇忙湊上前道:「姑姑,九王太過分了,妹妹她……」
陳妃冷著臉,『啪』地一巴掌重重摑在陳宇臉上,罵道:「我們陳家怎麼就出了你這麼個是非不分的混賬東西。」
陳宇懵了,從大臣屏息靜氣,誰也不願意在這關口上出聲,招惹事端。
墨小然也有些意外,身後容戩神情卻依然淡淡的,沒有任何反應。
陳妃上前兩步,向容戩行了一禮,「芍葯不知輕重,任性胡為,如果不是墨姑娘身手好,後果不堪設想,芍葯雖然年幼,但也不能以此為借口,免了責罰。」
她以退為進,坦然認錯,反而對方不好過分追究。
好厲害的女子,墨小然揚眉,想知道容戩會怎麼應付,結果他只是冷冷看著,不表任何的態。
陳妃對九王的大名早聽得耳朵起了繭,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見面,看著坐在駿馬上懷抱著美人的少年男子,心臟莫名地一跳。
早知道他俊美,他霸氣,但她與王者之尊的男人同床共枕,對那些傳聞並不引以為然,哪知看見他的剎那間,天上的太陽都在他身後失去了光華,彷彿只有要他願意,他就能成為天下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