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60.第660章 你不來送我輪迴了嗎? 文 / 清薇
孟婆完全不知發生了何事,看到宮拂曉的魂魄,只覺得,大事發生了。
殿下?
宮拂曉回頭看著往生路旁的一片荒蕪,抿唇,阿夜,你還沒來嗎?
她感覺到意識飄忽,子時也快到了,她再不走,便來不及了……
「阿夜……。」她呢喃出聲。
…………
在良鳳宮中,為宮拂曉凡體冰封的夜瞑一頓,他看了看門外,眸色複雜。
片刻後,又繼續為宮拂曉的凡體冰封。
隨後,又收好了一旁被封存的法力修為,有些沉重的踏出了良鳳宮外。
出門前,他看到了那一桌膳食,眸中的痛意沸騰。
就在前不久的一刻,他的阿曉還在他面前坐著用膳,對他笑著說話。
殿下不是一個拖延不乾脆的男人,可唯獨對宮拂曉,他猶豫不決……
看著桌上的血跡,他抬手,修長白致的玉指拂過血滴。
…………
奈何橋上,宮拂曉一襲紅衣鳳袍,她的腳沒落地,看起來,詭異的美。
她看著奈何橋前的一片火紅色的曼珠沙華……
忽然,她聽到了有人在叫她,凜神一聽,是……裂縫中那位鬼神的聲音。
「皇妃,你若再不走,時間便要錯過來不及了。」
宮拂曉轉身,看著一片空蕩蕩的往生路畔,抿唇,阿夜,你不來送我輪迴了嗎?
還是……你覺得,輪迴的我,再也不是你口中的那個阿曉了?
你是鬼神,難不成還不懂這輪迴之道嗎?
凡體只是承載魂魄的容器,我才是你的阿曉,而不是那具為你長眠的凡體。
當然……她心中也有顧慮,若有機會,她還是想要回到這一世,可惜,這個機會在嗎?
「皇妃,時間快來不及了……。」
裂縫中的鬼神催促著她,宮拂曉抿唇,看著遠方,她多怕,阿夜真的就不來送她了。
奈何橋上的女子固執的等著夜瞑,她的眸中似有怨恨突起……
阿夜,你不來,我就恨你……
「皇妃,還有最後三刻……。」
三刻……
宮拂曉抿唇,轉身,她快步的瞟向輪迴隧道,阿夜,我恨你了!
「阿曉……。」
就在她即將消失在輪迴隧道時,夜瞑的聲音響起。
宮拂曉忍住淚意,轉身,「你捨得來了?」
「快去吧,為夫去接你。」夜瞑趕來,看到輪迴隧道前的小女人,眸中的痛意反增不減。
宮拂曉靜靜的看著他,又一刻鐘過去了,她不說話,轉身。
卻聽到了夜瞑的低喃,「阿曉,這一次,為夫再見到你,你就不離開了,可好?」
他夜瞑也有被痛的害怕的一天,這樣的痛楚,他不想再受第二次了,再也不想了!
宮拂曉這才笑著轉身,在下一刻到他面前,攀在他的肩上,吻他的薄唇,「等我……。」
這一次,我知道,我還是面對著灰飛煙滅的下場,可我……會在你懷中度完最後一刻,當然,這還是有前提的。
前提是……你能大劫度過,而且還記得我,否則,阿夜,那就由我這個將死之人來為你度過這一場大劫吧……
我可以為你長眠,自然也能為了你消失殆盡。
若你忘了我,大劫也過了,那麼,我就在暗處看著你,等著自己消失。
夜瞑抬手,卻看到她拿著九霄環珮對自己晃了晃,然後便在他手即將落在她發頂上時,消失……
他手下一空,臉色下意識的倉惶,錯亂,薄唇輕啟,想要追上去時,卻又頹然一笑。
他該去將阿曉此生的凡體送去雪崖長眠,然後再去人界,找他的阿曉了……
這一世,他不要她再度長眠了,否則,所有人都要陪著他的阿曉長眠。
…………
雪崖……
夜瞑站在一座冰棺前,懷中抱著一個沉睡的女子,她身著白衣……
宮拂曉一死,她就變回了原形,這也是夜瞑初次見到一襲白衣,可艷驚六界的宮拂曉。
可……卻是在她長眠之後見到的。
將她放入冰棺,小心翼翼,明知如今的她不會再同,他卻還是一如對她生前時那般的小心翼翼呵護。
他薄唇輕抿,深深的看著冰棺中的女子,這一世相遇的阿曉,他以為他能為她保住凡體,哪怕是多幾日也好。
可最後,卻只看到她在懷中長眠,她說,阿夜,你別生我的氣……
他何曾捨得生她的氣?
阿曉,你真是讓為夫痛到了極致,你說愛我,可為何不想辦法不讓我痛呢?
這種痛,比讓他死還難受。
迄今為止,殿下他還不知宮拂曉到底要做什麼,否則,他若知道有人要割掉宮拂曉這塊心頭肉的話,他何止是難過?
殿下若真忘了宮拂曉也就罷了,可若想起來了,殿下會用六界的生靈塗炭,祭奠他的阿曉,最後依舊會陪著他的阿曉長眠。
…………看著冰棺中的女子,心,一顫一顫的痛著,他不肯轉身,可卻不得不轉身了。
這只是阿曉的凡體,重生的阿曉在等他,那才是他的阿曉……
這個凡體,只是他與阿曉相遇的緬懷。
宮拂曉離開的事,夜瞑沒有告訴任何人,除了孟婆知道外。
畢竟……兩個月後,宮拂曉便能再次回來。
………………
黎國的京城大街上,今日特別熱鬧,說是定北候宮念在今日暗夜破曉時,他的夫人為他生下了一個女兒……
他的女兒出生時,小手中還捏著一個剔透別緻的玉珮,生下來也不是皺巴巴的,五官分明清晰,可漂亮了。
都說啊,這是天上仙女下凡……
又是一個仙女下凡的一世,宮拂曉,這一次,你的結果會如何?
此刻的宮拂曉有著前世所有的記憶,也記得她是玉帝的女兒,更記得尊主收養了她。
唯獨,忘了殿下……
這便是輪迴之苦……
宮念今年二十有五,相貌出眾,二十歲時便登上了侯爺的位置,全憑他能征善戰。
他只娶了一妻,據說,那是他的青梅竹馬,兩人同齡,五年前,他功成名就娶了她。
那個女子等了他五年,也算是值了。
「夫人,你幸苦了……。」宮念看著床榻上已不省人事的女子,低喃。
「侯爺,這小千金生的如此美,不知侯爺要賜她何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