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說網 第11章 板磚在手,天下我有 文 / 天涯風
我們學校宿舍樓分a、b、c、d、e等幾個區,每個區有4幢樓,每幢樓又分s(南側)和n(北側)。s樓與n樓之間是宿舍樓大廳,二樓就是活動中心。
猴哥帶我過去,路上我很想和他客氣客氣,可這混蛋故意塞上耳機迴避我,我能感覺出來他有意走得很快生怕我隨時會把他推倒一樣。
門一開,猴哥如獲大赫,一個箭步就躥了進去,貼到一個大漢身旁。
那漢子塊頭很大,比我高半頭,像半截牆似的,一臉橫肉看著都凶神惡煞,不用問我也知道他是誰。除了他們倆,活動室裡還有幾個人,看著都是混混,個個很能打的樣子,只有一個乾巴的小個子遠遠地坐在一邊玩手機,不時往我們這邊看一眼,一臉弱不經風樣。
活動室桌椅都被拉到四周去了,燈光也調得很暗,看來他們要動真格的。
「你是李貝貝?」那大漢俯視著我。
我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兩步——不是嚇的,而是他身上汗臭味太濃了,妹的至少半年沒洗澡,難怪那幾個傢伙都離他那麼遠。
「是。」我點點頭。
「是你打了我兄弟?」他說著還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眼光瞟了猴哥一眼,可能是猜不透他是怎麼被我這樣的人揍這麼慘的。
「是。」我心裡出了汗。
這大漢問完就不說話了,微微背轉過身,其他人像餓狼見了小綿羊一樣直勾勾盯著我抿嘴唇,摩拳擦掌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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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看不對勁,這陣勢動起手來哪有我的好,先下手為強,就算被打爆也得撈一把便宜。
想到這,我裝作有點熱的樣子把襖子拉開,伸手去抽凶器,結果太緊張了一個黃油手,板磚掉下來直直砸我腳上,疼得我蹦起多高。媽蛋,現實版的搬起磚頭砸自己腳啊!
「泥馬,偷襲!」猴哥一吼,那幾人上來就把我圍住了。
我心頭一動,手指著一個方向放開嗓子大叫:「露露!」
結果,這群混蛋沒一個上當的,只有裡面那個最瘦小的傢伙回了頭。
「大傻比!」
他們幾個不愧是兄弟,罵人都這麼同步,我這時卻鬱悶起來,妹的我手應該指門口喊的,結果我指著窗戶亂叫人家中計才怪!出師不利,他們隨時會一湧而上把我輪了。
打吧!
我雙手抓到沙子,身子飄逸地旋轉361度,猶如九天旋女附身一般,左右開弓張手就撒,效果一如既往的好,全場只有3個人沒中招。一個是那個瘦小的男生,他還坐在一邊沒有上來參與圍毆;一個是猴哥,這孫子比誰都機靈見我甩手一轉身避開了;另外一個是大塊頭彪哥,這混蛋太高沙子就扔到他嘴邊。
擒賊先擒王,制服彪哥我才有出路。眼見他向我發飆,我向後退著躲掉,同時又扔出一把白灰,這下正中靶心彪哥成了大白臉,白灰的滋味可比沙子強上百十倍,蜇得他鬼哭狼嚎。
我趁機狂踹彪哥,沒想到他太強壯連踢幾下都沒倒,我只好拾起板磚去拍他。
彪哥再壯,也壯不過大板磚,一下夯他腦門上照樣飆血。
彪哥沒想到我敢直接給他開瓢,頭上吃疼,像熊瞎子一樣揮著拳頭砸我,可他眼睛看不見只能亂打一氣,沒打到我反把他旁邊準備上來幫忙的猴哥打了。
「孫子!過來!」
我揚著板磚怒吼,猴哥眼睛直噴怒火但看我自信滿滿的樣子不敢上前,他多半顧忌我還有別的損招。不過他很聰明,招呼大家堵著去路不讓我跑,又去幫那幾個傢伙吹眼睛,他們很團結,站定方位就開始圍毆,但攻擊力很弱,那個瘦小的傢伙像呆子一樣看我們鬧,不吱聲也不幫忙。
我幾次突圍都被打了回來,這樣拖下去對我不利,我得趕在他們前面制下彪哥。於是我一點也不留情,揮著手中板磚就拍彪哥,我猛拍,我狂拍,我照死拍……其實也就三磚爆頭,彪哥就站不穩了,我腳下出絆子,彪哥一面牆似地倒下還砸到一個同夥,正好把路破開。
我不敢遲疑腳尖一點彪哥棉花肚——一腳就陷了下去,妹的彈性真差。但這並不礙事,我還是躥了出去,可手剛轉開門把手就覺腳腕一沉,連人帶磚又給補防的猴哥扯了回去。
「別讓他跑了!上啊!」
我對猴哥很失望,這壞人把人家推翻拖走,可不對人家負責,這也就算了,他竟然還叫別人來上我。要知道他這麼壞,我早不跟他玩了。
有一個傢伙眼睛已經好了,另外3個也勉強能用,全都燒著怒火來輪我。我逃不出去自然還得打彪哥,可憐彪哥腰還沒站直又被我一腳操在屁股上干翻在地,我聽到彪哥哽咽地嚷了句「打就打,表爆菊」,然後四面八方的拳腳就來了。
這會不比剛才,我很快吃不消,像狂風中的小草一樣來回搖晃,腦袋邊嗡嗡直叫。躲不過也就不躲,我努力聚起精神抄起板磚還擊彪哥。
見我要打彪哥,猴哥和那四個混蛋過來救駕,他們拉架都分工明確。兩個混蛋一人抱我一條大腿往後扯,猴哥抱著彪哥大腦袋,另外兩人卡著彪哥胳膊一起往反向拉。我一見他們力大形勢不妙,忙把板磚往腰裡一別,雙臂環抱彪哥死也不放手。
當是時,我緊貼彪哥溫暖寬厚的後背將他死抱,那姿勢真叫一個香艷。更狠的是前面仨人拽他,後面倆貨扯我,五個粗壯大漢吃女生奶的勁都使上了也沒能把我們分開。
「哥,我們死也不鬆手!」我生怕彪哥會在這關鍵時刻掉鏈子,馬上表明心意。
「妹,放了哥吧,哥從良了,早不吃這口了……泥馬別頂我……」
彪哥淒淒咽咽,他不能不淒咽,我都感到我倆快合為一體了。
折騰了足足一分多鐘,五馬分手終於宣告失敗,猴哥徹底惱了,把彪哥往地上一放,捋起袖子:「泥馬!打!」
他們又開始輪我,我也照舊,把彪哥往地上溫柔一放露出了猥瑣的神韻:「哥,對不住了……」
辟哩啪啦、唏哩嘩哧,我和彪哥同時承受著常人難以想像的苦痛。
彪哥也學聰明了,雙手把頭一抱你愛打哪打哪,其實我也不忍心下手,要說他最多算小半個情敵,人家自始至終沒打我。但所謂「你不打貝貝,貝貝卻因你而被打」,老子都讓人揍成這熊樣子了哪還管得了這麼多,手起磚落上下翻飛血肉直滾……
「打啊!老子全還給這王八蛋!」我怒吼。
彪哥背上,腰上,腿上,胳膊上全是浪漫而醒目的板磚方形熱吻,沒多大功夫他連哼哼的勁兒也沒了,昇華成了低調了呻吟。這貨抗擊打能力太差,一看就是不經常挨打的那種貨色。
很快彪哥身上都沒一塊好地方了,我正準備把他翻個個兒接著拍另一面,就聽猴哥招呼大家停手,原來彪哥抓住了他褲腿。
「泥馬!」彪哥未語淚先流,聽他們對白就知道他們關係鐵定不一樣,我敢斷定他們絕對有一腿,連口把兒都一模一樣。
「還行不?」猴哥俯身問他,看來他在估量形勢,他知道我快撐不住了。
「哥,你不離,我不棄……」我往彪哥身上一撲再抱大腿,媽比老子犯賤願意抱這玩意兒啊,可不抱不行,這年頭不抱大腿不能活,不抱大腿不如自斷雙腿。
「行……行泥馬!」
彪哥猛咳了一口血,他揮動臂膀一巴掌摑猴哥臉上愣生生把他甩到大門口。我知道這是迴光返照,果然,彪哥微仰起頭看著我——其實也不算看,因為他不能睜開眼,但我倆已經在殘酷的戰爭中結下了深不可測的友誼,我能感覺到他那雙沉重的眼皮背後熾熱而真摯的目光。
然後,彪哥的手無力地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