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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一章 文 / 玉寒雨

    時間一晃就到了靜格格的擺擂招親的日子了。

    司馬凌玉想了又想,還是讓林石幫她和阿越易容,去了承德門外。

    等到司馬凌玉和阿越到了的時候,那兒已經聚集了很多人,擂台周圍已經是水洩不通了。司馬凌玉只能是到對面一家茶樓,在高處遠望。

    到了時辰,一位老者走上擂台,看樣子該是肅親王府的管家,他清了清嗓子,「今日是我們靜格格招親的日子,我家王爺說了,英雄不問出處,優勝者不但可以抱得美人歸,王爺還會助其在仕途上一臂之力。所以,大家要使出看家的本領來,好了,閒言少敘,下面介紹下比試的環節。比試共分武鬥和鬥。最優者為勝!」

    上面的管家說著,司馬凌玉則在觀察著人群中都有哪些人。人雖然很多,但估計是看熱鬧的佔了多數。但有一人引起了司馬凌玉的注意。此人看上去極為面熟,自己肯定是見過,只是在哪兒見的呢?

    此時擂台上已經開始比試了,各路人等已經上去廝殺較量了。司馬凌玉一直遠觀,她一直關注的那人也在觀望,並沒有上台。

    司馬凌玉問阿越,「今日那牧子旗可有來?」

    阿越見過牧子旗,所以認得,「少爺,他沒來。前幾日京城已經傳的沸沸揚揚,說他吃著鍋裡的看著碗裡的,好不要臉。據說肅親王已聽到消息,十分氣憤,甚至叫那牧大將軍給個說法。」

    司馬凌玉想,如此一來,不僅是斷了牧子旗和靜格格的婚約,還使得肅親王和牧將軍生出嫌隙,此計真可謂一舉兩得啊!「找的那女子,如何安置了?」

    「少爺,那女子並不知是誰在幕後指使,只是拿錢辦事,現已經出京了,她答應永遠不再回來。」此事阿越是找人去辦的,自己一直在背後觀察,他並沒有出面,他記得少爺的話,有些事,用不著親力親為。

    「很好!」司馬凌玉很滿意。

    台上的比試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司馬凌玉瞧著現在一直在獲勝的是一個彪形大漢,此人壯得很,單靠蠻力,也極容易把其他對手逼退到台下。他已經擊敗了十幾個對手,眼看要形成一家獨大的局勢。那個一直觀望的男子終於上了擂台。

    此人身資矯健,非常靈活,和那壯漢正好形成了鮮明對比,一個用蠻力,一個用巧勁,最後自然是他將那壯漢耍得團團轉,自己不小心撲到了擂台之下,引得在場的看客哄堂大笑。那男子在台上卻沒有笑,依然很嚴肅。

    司馬凌玉就在那個瞬間想起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日到蒙山去尋她和靜格格的御前侍衛隊長肖翼!看來此人就是皇帝派來的人了。

    正當司馬凌玉在遠處望著的時候,她突然發現,在擂台後側的一間高處的房子內,似乎是靜格格,只見她走到門外,向擂台上望去。然後又環顧一周,又有些失望地回到房裡。

    司馬凌玉幾乎立即就斷定了,靜格格一定是在找自己!看到靜格格的表情落寞,似乎對誰是勝者絲毫不感興趣,司馬凌玉突然意識到,自己給靜格格出的這個主意,一點都不好,甚至是很自私的,她為了擺脫要娶靜格格的命運,其實是拿靜格格的命運做了交換。這個法子,確是可以保證靜格格不會嫁給牧子旗,可是擺擂總會有一個優勝者,那麼靜格格就必須要嫁給那個優勝者,也是一個她不喜歡的人,只不過不是牧子旗罷了,這場比試,除了成全了自己,靜格格依然是要嫁的命運,對她而言,又有何意義呢?

    想到此,司馬凌玉很是有些後悔,也頓時有些惶恐,雖說拉靜格格陷入自己的復仇計劃中,本質上是皇帝想奪權在利用她,但自己無疑做了最有力的推手,怕是要害了靜格格,要趕緊做點什麼。

    司馬凌玉有些心亂,看著擂台上的肖翼已經是沒有敵手,怎麼辦,自己上去?雖然自己易容了,但靜格格若仔細辨認,還是會發現是自己的,畢竟兩人相處了那麼久,曾經是每日都見,而且自己的身手,靜格格也定是熟悉得很。

    司馬凌玉看了看身邊也易容了的阿越,「阿越,你看這肖翼的功夫如何?你可有信心贏得了他?」

    阿越有些吃驚,「少爺是想讓阿越去打擂嗎?」

    司馬凌玉想了想,「是的,目前只能是這樣了。你去,目的只有一個,打敗肖翼就好了。」

    「可是,少爺,這武鬥屬下倒是有信心,但是鬥,我怕是不行。」阿越說的是實情,他們六個從小就習武,又是由司馬凌玉的師傅親自統一調/教,但只是武藝方面的,的,他們幾個只是識字而已,沒有什麼過深的研究。

    「先過了武鬥再說,你去打擂,先贏了肖翼!」

    「那好,屬下這就去!」阿越領命走了,別說是打擂而已,就是刀山火海,少爺吩咐了,自己也定是會全力以赴的。

    司馬凌玉看著阿越走到台下,一躍就上了擂台,兩人開始交戰。

    阿越的功夫很是了得,自然在肖翼之上,但阿越身形瘦小,他甚至不及司馬凌玉的身高,所以他每日跟在司馬凌玉身後,儼然就是一個小小跟班,他的年齡又小,所以人們常認為他只是個書僮,不太引起注意。阿越的武功優勢是靈活快速,所以幾乎沒費什麼氣力,只用了兩招,他常隨身攜帶的軟劍就抵在了肖翼的喉嚨處。

    人群中陣陣的叫好聲讓靜格格也不禁出來看了看。她見那擂台之上的男子,輕巧地擊敗了很多上來挑戰的人。她看著此人的功夫有些眼熟,想到莫不是凌玉兄來了?但細看人又不是,甚至身形也不是!

    靜格格有些疑惑,她這回沒有回去,一直在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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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格格是懂些功夫的,她在武學上其實是很有些天賦的,否則司馬凌玉教給她的招式,包括箭術,她不可能在極短的時間就掌握的很好。所以,當由同一個師傅調/教出的阿越上場的時候,她立即敏感地覺得他的招式很眼熟,似乎是和凌玉兄極為相似。

    比試已經進行了兩個時辰,目前仍然是阿越在台上,還未遇到敵手。

    司馬凌玉正在想,如果阿越贏了,接下來的斗該如何應付時,她看到靜格格突然走上擂台。

    靜格格站定後,看了阿越一會,心想難道此人是凌玉兄找的幫手?先試一試,靜格格對著台下說,「今日本格格擺擂招親,為的就是找到合我心意之人。今日來的各位,想必也知道,本格格是有些功夫的,所以今日武鬥的勝者,還要過了本格格這關,才能進入鬥。」

    擂台下的人聞言都在紛紛議論,他們也都有所耳聞,這靜格格的鞭子可是厲害得很,但是見識過的人少,所以大家都翹首以待,想一睹格格與可能的未來夫君的對決是如何的。

    司馬凌玉看到這兒,笑了,靜格格果然聰明,她一定是看出了阿越是自己人,才想出這個這個對策。

    現在就只盼阿越能夠隨機應變,故意輸給靜格格,這擺擂也便不會再有下了。

    只見,阿越和靜格格都拉開了陣勢,靜格格抽出腰間的鞭子,甩了出去,只聽得「啪」的一聲,擂台上的板子被打折了好幾片。看得台下的人們一陣唏噓,這一鞭要是打在人身上,非得皮開肉綻不可。

    司馬凌玉看到靜格格這一舉動,在心裡直挑大拇指,好樣的,這樣一來,即使一會她勝了,大家也不會懷疑什麼的。

    阿越也是機靈,剛聽靜格格說話,如今又這般陣勢,便知是糊弄旁人,也有心配合。

    兩人一來二去,打得眼花繚亂,場下的人看得是心驚肉跳。靜格格的鞭子幾次掃到阿越的衣角,而阿越的軟劍也幾次差點刺到靜格格的要害之處。

    靜格格和阿越打了幾個回合,突然想用絕招,也就是司馬凌玉給她指導過的那一式,靜格格看阿越的身形和自己差不太多,並未比自己高大很多,便想使用短劍。

    阿越自然是配合演戲,結果是靜格格纏住阿越的腰身,用力一拽,短劍隨即出鞘,說時遲那時快,瞬間就抵在了阿越的顎下。

    司馬凌玉點點頭,阿越有意讓她不假,但靜格格此次出劍的速度實在是快,看來自己的教導,她都記在心上。

    被抵住下顎的阿越,笑了,抱拳說道,「靜格格的功夫,果然了得,在下甘拜下風,可惜無福娶得格格。不過,在下佩服格格的武藝,以後若有需要的地方,在下願意為格格赴湯蹈火。」

    靜格格也笑了,「赴湯蹈火倒是不必,此擂台設置三日,你幫本格格守著,」靜格格又衝台下的人說,「若有人勝得了這位公子,再來找我吧!」

    如此,甚好,司馬凌玉的心,終於放下了,看來,三日後,此事便是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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