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文 / 玉寒雨
司馬凌玉醒來後,在「暖晴閣」吃過早點,便回到自己房裡,她先是給她額娘寫了封信,當然是用只有她二人才懂的語言,隱晦地說了和雲姐姐的事,讓額娘放心。
正當司馬凌玉想拿出榮親王和皇太后的信件再仔細研讀一下時,阿越敲門進來了。
「少爺,府上有個人失蹤了!」
司馬凌玉皺眉問,「什麼叫有個人失蹤了?」
「我早上在府裡隨便轉轉,聽到一個下人和祁管家說的。好像是他們的人。」
「他們的人?」司馬凌玉重複著,想了一會,笑了,「看來有人已經先出手了!」
司馬凌玉知道,一定是長公主對這種受到監視的日子受不了了,如此說來,長公主倒真的不是皇太后的人,「咱們不需要管,裝作不知道就行。」她要看看祁管家如何應對。
「對了,阿越,這兩日你派人去幫我物色兩個人,要一對老夫婦,最好是窮人,要有些學識,又無兒無女。我要他們配合我演一場戲。事成會給他們一大筆錢,足夠他們度過餘生。」
「好的,屬下這就去辦。」阿越猜,尋這樣一對老夫婦怕是和五小姐有關。
「阿越!」司馬凌玉叫住阿越,「你再去查查肅親王的小女兒靜格格平日裡都有哪些嗜好,速速回報。」
還有半個月就到中秋佳節了,皇帝的計劃就要實施了,但司馬凌玉總覺得有些不妥,只靠宴會上那點時間又那麼多人在場怕是很難和靜格格有所交集。最好可以提前行動。
吃過午飯,阿越就回來了,「少爺,屬下已經打聽清楚了,那靜格格是肅親王最小的女兒,自小頗受肅親王寵愛,但也恃寵而嬌,很是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聽說求親的人很多,但她都看不上。除了她自家的兄弟姐妹,沒有官家的小姐願意和她交好。所以,她常常女扮男裝,只帶個丫鬟在京城亂逛。」
司馬凌玉問,「她都常去什麼地方?」
「靜格格愛好聽書,幾乎每日必會去城北的『搏君社』聽故事。」
司馬凌玉心想,姑娘家喜歡聽書的可不多,有點意思。「阿越,走,咱們先去探探情況。」
司馬凌玉只穿了一件普通的淡青色的長衫便和阿越出府了。二人來到「搏君社」,果然人山人海。阿越先前擠進人群,不一會出來了,小聲回報,「少爺,靜格格在,坐在第一排正中位置,穿紫色衣裳的公子便是。」
司馬凌玉想了想,並未擠進去,而是在外圍觀察了一下,沒有發現有什麼特別的人,難道靜格格出來,都沒有保鏢跟隨嗎?肅親王也真夠放心的。
過了半個時辰,聽得那說書人一拍驚堂木,說了句,「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人群漸漸散了,司馬凌玉看到那第一排正中的人卻沒有動地方。只見她對那講書人說,「今日紀師傅講得真好,本公子沒聽夠,可否請師傅為我再講一章回。」
那講書的師傅雖是得了誇讚高興,但一聽讓他再講一章,面露難色,「公子,您日日來給紀某捧場,在下感激不盡,可這單獨再講一章,似是不妥。」
「怎麼,你收本公子賞錢的時候,怎麼不說不妥了?何況又不會讓你白講,賞錢本公子多得很,難道紀師傅有錢都不賺嗎?」靜格格很有些不悅。
「公子,這部小說是新上的,全京城十二家書社都是同步在講。若紀某先於他人講了,您聽書這麼久,也知道這行當的規矩,怕是紀某在說書界是混不下去了。」
「凡事都有例外的時候,紀師傅做人不能太過死板。今兒難得本公子聽得高興,你別壞了本公子的興致。給你雙倍的賞錢,你只管講,本公子不對外人說便是,沒人會知道的。」說著,靜格格和身邊的小丫鬟使眼色,那丫鬟立即給那紀師傅奉上了一個銀元寶。
紀師傅連連後退,「公子,使不得,使不得啊。」
「怎麼?紀師傅這般不識抬舉,還是故意要惹本公子不痛快?」靜格格說著,竟走上前,一副要打架的陣勢。
司馬凌玉看到靜格格如此咄咄逼人,心想果然如阿越所說,此女子實在飛揚跋扈,以權勢壓人。
司馬凌玉走上前插話道,「這位公子如此強人所難怕是不好吧?想聽下個章回,明日再來即可,為何要難為一個說書人?」
「這位公子說的極是,公子明日再來便是。」紀師傅聽到司馬凌玉的話,如見了救星,趕緊說道。
「紀師傅,您的書說得好,又這般守行規,令在下佩服。」司馬凌玉抬手抱拳稱頌。
「你是何人,敢來管本公子的閒事?」靜格格聞言回頭,見來人雖是一介青衫,但眉宇處的高貴卻掩飾不住。
「我是何人並不重要。」司馬凌玉說得不卑不亢,「看公子你衣著考究,想必也是出身名門。」司馬凌玉停頓了一下。
「算你識相!」靜格格插話,一副高高在上的驕傲勁兒。
「可是,公子此刻的行為,卻如此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不知你父母知道會做何感想?」
「你,你到底是何人,敢這般口出狂言?」靜格格被司馬凌玉說的,不知如何辯白,臉都被氣紅了。
阿越在一旁看得,直流汗,少爺說皇帝以後會把靜格格賜婚給她的,可是這兩人剛見面就弄成這樣,可如何是好啊?阿越在一旁心裡急,卻不敢言語。
「在下剛才說了,我是誰不重要,但
在下有個毛病,就是見不得不講理的人和事。」司馬凌玉心說,也該有人教訓一下你,否則日後進了額駙府,更不知天高地厚。
「你說誰不講理?」靜格格又向司馬凌玉衝了過來,捋胳膊挽袖子,氣勢洶洶。
那紀師傅見狀想上前勸架,被阿越在一旁攔住了。
司馬凌玉看著面前眼睛都氣紅了的靜格格,心裡直想笑,這丫頭真是被她阿瑪慣得不像樣子。
「怎麼?公子講理不過,要動手?」司馬凌玉確實有心激怒靜格格,讓她出手,試探下她到底有多少功夫。估計功夫肯定是有點,否則肅親王不會就讓個丫鬟跟著她。
靜格格到司馬凌玉近前,狠狠地盯著司馬凌玉,從小到大還沒有誰敢這樣說她,這個不知死活的傢伙,「你可知我是何人?」
「哈哈,」司馬凌玉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公子,你這一會問我是何人,又問我你是何人,公子這般問話,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