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凌玉王

正文 第三十三章 文 / 玉寒雨

    雖是夜裡,司馬凌玉在密道裡也未敢久留,她拿了盒子回到房間內。

    司馬凌玉心裡疑惑得很,這榮親王不是因與先帝不和,被發配了邊疆嗎,如何會與皇太后通這許多的信呢?

    司馬凌玉坐在內間桌邊,點上了一根小小的蠟燭,只有微弱的光亮,她怕屋內太亮,引起注意。

    司馬凌玉細細觀察著手中這厚厚的一疊信,紙張泛黃,她又看了下每頁的日期,居然都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了。這引起了司馬凌玉極大的好奇。阿瑪遠地封王也二十幾年了。

    司馬凌玉一張一張,細細地讀,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真相。原來當初陷害阿瑪的人,居然是榮親王!阿瑪曾經說過,榮親王是他的親弟弟,自己被廢之後,還替自己去求情,因此遭到了先帝與皇太后的記恨,後來先帝登基後便借了莫須有的罪名使其發配邊疆。可從信中,明明可以看出,榮親王和皇太后是一丘之貉。阿瑪還一心以為榮親王當年獲罪是為了自己,這麼多年一直偷偷地派人在邊疆照顧榮親王的家眷,如此看來,怕是用錯了心。不過,到底私下裡和皇太后交好的榮親王,如何又會落到全家被發配的淒慘境地?司馬凌玉越想越疑惑,她很想親自問問阿瑪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書信往來一是怕講不清楚,二是萬一被人截了,因小失大。還是自己派人去查吧。

    第二日一早,司馬凌玉就叫了阿越,「你找人去大西北義侗,查一下發配到那兒的原榮親王家眷都還在不在,又都在幹些什麼?」

    阿越點頭,「屬下這就去辦!對了,少爺,最近阿越發現常有人跟蹤屬下,不過都被屬下甩掉了。」

    司馬凌玉聞言,知道現在或許不是自己,而是阿越成了這些虎視眈眈的人要監視的對象了。自己的死士只有阿越常伴身邊,是唯一一個露面的,自然會成為目標。

    「無妨,你行事小心就好。特別要注意府裡這些暗處的眼睛。留心具體都是哪些人,也是時候該清理一下了。另外,有些事你並不需親自去辦,找些江湖中人替你賣命跑腿,拿錢辦事不多嘴,他們更懂規矩。」

    「屬下明白!」阿越點頭,「那屬下先告退了」。

    司馬凌玉突然想起,「均離他們可有消息?」

    「還沒有。」阿越知道均離他們是找五小姐去了,「少爺要不要加派人手?」

    「目前不用,我相信均離他們,如果他們找不到,再多人也無用,還容易洩露行蹤。」

    阿越走後,司馬凌玉皺著眉在房裡冥思苦想,如果雲姐姐沒有被帶回敦王府,阿瑪又會把雲姐姐藏到哪裡去呢?這已經兩三日了啊!會不會是別人劫走了雲姐姐?不,不會,那張字條一定是阿瑪叫人仿寫的,這世上瞭解自己字跡的,沒有外人。

    司馬凌玉一直在房裡,直到祁管家來叫吃早點。

    長公主和婉晴都已經在膳堂等著了。見到司馬凌玉過來,長公主迎上來,「昨夜很晚從宮裡回來,額駙可還休息好了?」

    「不礙事的!」司馬凌玉昨晚根本就一夜未睡。

    「王爺,」一邊的婉晴也迎上來,「不如飯後到『暖晴閣』睡會吧,那兒暖和極了,好睡得很。」

    司馬凌玉笑笑說,「啊,也好,都坐下快吃吧。」

    婉晴聞言得意地看了長公主一眼,拉著司馬凌玉坐在自己邊上的椅子,慇勤地給司馬凌玉夾飯菜。

    長公主在一旁看不下去,吃了兩口就說沒胃口,回房了。

    司馬凌玉知道長公主是吃醋了,但忍著沒有發作,看來火候還是沒到。

    婉晴見長公主走了,更加肆無忌憚地發嗲,「王爺,你都好幾日沒來婉晴這兒了,人家很想王爺。」對於從小在宮裡的婉晴,她其實是有些慶幸自己被送到額駙府的,她覺得這比在宮裡好,甚至比讓皇帝看上還好。以前她聽宮裡的老宮女說,有的宮女因為有些姿色被皇帝看上,寵幸過一次兩次,封了個官女子,就再沒見過皇帝,因為被皇帝寵幸過又封了品階,到了年齡也不能出宮,只能一輩子孤苦地老死宮中。如今自己到了額駙府,雖然上面有長公主,可是王爺似乎不怎麼喜歡長公主,本來王爺和長公主就不相配。若不是長公主房外每日都掛紅燈籠,怕是王爺才不會去她房裡呢。也是奇怪,這一個月,紅燈籠就沒拿下來過,難不成這每月那特殊的幾日,長公主也不肯讓自己佔了便宜?都說長公主瘋癲異常,以為不會和自己爭寵,卻沒料到,不但那隨嫁嬤嬤無法收買,就連月事的幾日也要霸佔著王爺,著實讓人不快。

    婉晴現在每日像害了相思病一般,想著司馬凌玉,那日皇太后派人來問話,婉晴竟不知如何回答。她並沒有刻意監視司馬凌玉的活動,只知他有時會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好幾個時辰不出來,有時他的跟班也在裡面,說些什麼不得而知。但是婉晴本能地覺得若是她這樣回話,勢必會讓皇太后覺得司馬凌玉在謀劃什麼,或許王爺就是有時喜歡一個人呆著也說不定啊。所以她並沒有說什麼特別的,只回報了額駙和長公主夫妻和睦,一切正常。

    早飯後,司馬凌玉和婉晴去了「暖晴閣」,一進屋,就看到案幾上厚厚的宣紙,都是婉晴練的字。司馬凌玉隨意地走到案邊,拿起一張剛要仔細看看,卻被婉晴搶了去,「王爺別看!」

    司馬凌玉被婉晴這一搶,還真來了興致,非要看看,「婉晴寫的什麼,給本王看看嘛!」

    「那王爺別笑婉晴!」婉晴把那張紙藏在身後,有點害羞。

    「本王怎麼會笑你?本王是來檢查你這些日練字習字的。」

    婉晴慢慢從身後拿出那張紙,遞給司馬凌玉。

    紙上只有四句話——花開不同賞,花落不同悲。欲問相思處,花開花落時。

    司馬凌玉挑了眉毛,「你可知這詩是何人所作?」

    「薛濤。」婉晴點點頭答道,心想難道王爺沒看出這詩中的相思情誼?

    「此女是極有風骨才氣的女子,你能練習她的詩詞,本王很高興。」

    司馬凌玉仔細瞧著婉晴的字,確實進步很大,再看邊上有一卷《全唐詩》,看來這婉晴是沒少下功夫了,若她真有心,把這《全唐詩》不用多,讀上十卷,便是不會做詩也會吟了。

    「婉晴,你是個聰慧的女子,你看你的字進步多快。」司馬凌玉笑著和婉晴說,心想這女子是沒讀過太多的書,否則以她的聰慧,難說就比不得那些官家的小姐。

    婉晴聽到司馬凌玉誇自己,喜上眉梢,「真的嗎,王爺?」

    「當然了,本王何時騙過你。」司馬凌玉突然想逗逗她,「婉晴,你說本王再娶個側福晉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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