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5章 獲獎 文 / 更漏寒
第105章
五歲孩童時的無心之過,卻給如今的自己留下一筆無法償清的孽債。心中覺得冤,感到怨,卻無濟於事。傷害已經不可挽回地造成,只得為自己曾經犯下的過錯負責。
蘇淺言一再的退讓、忍讓,底線節節失守,丟盡尊嚴,可唯獨一點,她堅決不屈服。
只見梁歆怡一臉委屈,還很無辜地問:「為什麼不和我一個床?你看我這床又大又舒服,躺四個人都綽綽有餘。」她神氣地顯擺著自己的大床,然後拍了拍旁邊的空位給她坐。一臉的眉飛色舞。
蘇淺言白皙的臉龐飛來兩朵胭紅,被活活氣的。
「梁歆怡我再說一遍我不會和你同床。」蘇淺言的好涵養又崩潰,語氣如霜凍的白菜,硬邦邦的。
「都同居了,為何不同床。」梁歆怡紅唇微撇。
「完成任務前,你答應過不會碰我。」蘇淺言提醒道。
梁歆怡聽到「任務」二字心生不悅,但一想到小佳人已是囊中之物,就不計較了,反而無所謂道:「那你碰我好了。」
……
蘇淺言這次的臉卻是被羞紅的。
即使再百般不情願也好,蘇淺言還是被迫與這個不怎麼要臉的女人同居了。
臨走前,她鄭重給唐虞寫了封信。這封信她在心中醞釀了一陣,卻最終選擇不說實話。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和梁歆怡不是情侶,只是協議關係。這種關係她自己都不恥,何況是要訴之於人。何況解釋起來就更是複雜,與其這樣,不如編一套說辭。
於是她寫道,她在學校申請了員工宿舍,這樣方便她排舞。雖然這個謊話爛死了,但也只能想到這個。最後著重寫道,她依然會每天給她輔導功課。不過這樣一來,又和之前說的方便排舞互相矛盾……蘇淺言咬著筆頭,絞盡腦汁也編不出更好的、依然讓她兌現每天給唐虞輔導功課的諾言、而又不覺得突兀的、搬出去的理由。
後來索性大而化之,簡單道:我有事搬出去幾天,但依然每天輔導你功課。淺。
下課回家後,唐虞看見蘇淺言的親筆信,臉就變了色。心像被人擰了幾擰,疼得眼睛都紅了。只覺得自己又陷入了巨大的無所依靠的世界裡,彷彿又一次被全世界無情拋棄。站在窗口,她把那信扯成了碎片,心道,她要不惜一切代價迅速變強大!到那時,不會有人再從她身邊搶走她,絕不會!
既然她為了那個女人拋棄她,她也沒有理由再按照她的腳步亦步亦趨。第二天,唐虞就去劇組報道,學也不上了。
作為《滄海一粟》的重要製片方,小x是需要時常來片場監工的。可最近艾姚受傷,子衿臨產,他就把南海的業務兼起來,這才算知道平常子衿有多辛苦。遙控兩個油田,又要與狡詐的各東南亞小國談判比價,別說一顆心,再給他十顆心也不夠用。可怕的是,這麼勞神的工作之外,子衿還要管理偌大一個迅達集團……小x對子衿的崇拜之情簡直可說是頂禮膜拜。耳濡目染之下,也不知道她肚裡的兩個娃娃是不是生下來就會運籌帷幄,經營公司?
但是聽說唐虞來劇組報道,他就毫不猶豫地丟下手頭的工作直奔片場。在他心裡,他的首要任務便是負責盯牢唐虞。心算了一下,距離高考應該還有一個多月,自己動用了些製片人的權利才得拖延她報道的時間,怎麼這個時候突然出現在劇組?
待他看見唐虞,她已經換了戲服坐在一個小板凳上背台詞。離她不遠處的地面上是劇組鋪設好的攝影軌道,燈光師正算計著距離打光,其他工作人員在調試機器,有的在擺弄道具。與周圍忙碌的人形成反差,她安靜得出奇。
他曾經跟蹤過她一段時間,這次再看,眉宇間似乎多了化不開的心事。小x玩味地躲在暗處觀察她。
很快,導演殺青了一場戲,叫唐虞過去。可是看樣子只是給她講戲,而並沒有讓她去試鏡頭。小x覺得納悶,就問旁邊一個廠務。
「哦,唐小姐的戲全部要在冰車來了之後拍。她這幾天就先在劇組背劇本。」
「冰車?」小x不解道。
「對啊,唐虞演的冰晴,是掌控雪的仙子呢。所以她出現的場景都會有雪飄零。」
小x撓了撓頭皮,心道我這個製片也真是不夠專業,連劇本也沒仔細瞧過。可是這才是初春,春寒料峭時,又是冰又是雪的,她會不會受得住?
直到夜幕降臨,他才覺出有些不對。這個唐虞,彷彿有意不回家,只想在劇組消磨時間。以他調查所知,她的養父母不在國內,家裡只有其姐蘇淺言和一隻柴犬。難道她是有意躲避蘇淺言?
小x正胡亂猜測,忙碌卻井然有序的人們突然像炸了鍋。有的喊叫,有的發出驚呼,後來是一陣興奮地喝彩聲。尤其是導演,國內首屈一指的知名大導,此刻表情也是興奮加欣慰。於是又捉了一個廠務來問:「發生什麼事了?」
「啊,你還不知道啊,范勤獲得加納影后了!是加納首個華人影後!前無古人啊!」
哦……加納是什麼……小x覺得自己在演藝圈就是標準的門外漢。不過有一點應該是肯定的,范勤獲得一定是非常了不得的榮譽,以及她在圈子裡的人緣應該還不錯,不然她獲獎,這些人不能高興成這樣。他不知道的是范勤與導演、與這劇組還頗有些淵源,此處暫且不提。
再看唐虞,臉紅撲撲的,作為她的經紀人,獲得這個榮譽她當然替她開心。小x摸著下巴,心道,華藝剛簽下范勤她就獲了獎,以商人的角度衡量,真是賺大了。
范勤獲獎後第一個電話打給了梁歆怡,而此時的梁歆怡正在哄小佳人上床。
掛了電話,梁歆怡就更開心,開心之下就去酒窖開了瓶至尊極好酒,醒好酒後也順便給小佳人倒了一杯。
此時的蘇淺言如同一隻刺蝟,尤其看見酒,就更是謹慎。
「你幹嘛一副我會害你的表情?」梁歆怡的初衷是很單純,想與人分享這個好消息。見到她一臉防範的神情大為掃興,於是不甚開心地說。
蘇淺言道:「我不懂喝酒,也不想喝酒。而且我想睡了,要是沒別的事……」
「我有事!」梁歆怡死皮賴臉道。」你聽不出來我這是客套話麼?」蘇淺言正經發問。
「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不聽。」
「我還沒說……」
「不聽。」
梁歆怡被蘇淺言一步步逼到門口,因為自己是強人所難,氣勢就比較弱,可又不甘心就這樣灰溜溜地被掃走,於是瞪著眼睛強詞奪理道:「我不能一個人睡!」
「為什麼?」蘇淺言挑眉。
「因為……因為……我害怕老鼠!」梁歆怡情急之下也不知怎地就搬出這個救兵。
只聽「砰」地一聲,房門在她面前無情闔上!
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梁歆怡手指戳著門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