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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4章 群相 文 / 更漏寒

    第66章

    蘇淺言這幾天一直守著黃彤。

    已經,十多天了。

    其實,黃彤能吃能睡,平靜得出奇。如果不是精氣神的迅速枯萎,你甚至想像不到這位平靜淡漠的女人的孩子走失了。

    此時,黃彤在剝一個西柚。黃彤媽正坐在她對面,一臉愁容和自責。哀歎了幾聲,卻無法說出一句話來。黃彤說:「我相信子衿會找到他。」

    「如果,找不到呢?」黃彤媽哀傷地望著她。

    「那就是死了。」說出死這個詞時,黃彤媽和蘇淺言一同哆嗦了下。黃彤媽心裡大不放心,又無可奈何。默默抹起了眼淚。

    剝柚子的手開始顫抖。直到看見自己的母親抹淚,指尖陷進果肉裡,果汁飛濺。

    黃彤把西柚扔在一旁。西柚被剝得七零八落。

    她知道一件事,子衿調來了一股力量。她能感覺到這股力量的可怕。如果連這都沒有辦法獲知rob的下落,那麼十有□□就是壞消息了。

    死人總比活人難找些,何況是個小小嬰兒。

    她的心如那西柚,活活被剝開,七零八落,拼貼不齊。

    如果rob出了意外,自己這顆心也將墜入無間地獄。

    為人母她是失責的,但為人女,為□□,她沒道理再失責。於是遞給母親一塊方帕:「我過兩天隨梁笑然去**……」

    黃彤媽一聽,希翼道:「也好,散散心。」

    黃彤不置可否。

    等黃彤媽走了,蘇淺言盛了一碗湯給她,她接過來正打算喝,卻又放下:「淺淺,這些日子有勞你了。我後天去**,你想同行麼?」

    「不去了,家裡還有個臨近高考的妹妹等我去督促。」也不知被放了鴿子的唐虞會不會真去拍戲了。如果真是,也是自己的過錯了。蘇淺言想。

    「有個妹妹,真好。」黃彤喝過湯,把那柚子連皮帶汁水收拾乾淨。望了望窗外,強睜了眼:「都說姐妹連心,我想,苦難也能分擔些吧。」

    蘇淺言瞧見黃彤的眼角本若隱若現的閃亮又消隱不見。再看時,已是清明。

    梁笑然的師傅是闡化王,修為精深,被活佛稱為上師。這次竟然主動打來電話叫她回去。更沒想到的是,黃彤也要跟著去。

    兩人收拾妥了行李,見子衿一直默默看著,黃彤就問:「你想說什麼?」

    子衿眼皮也沒抬,依舊望著那堆行李。

    梁笑然看見黃彤的行李似乎是多了些,心裡頓時了悟,找個借口出去。

    黃彤說:「從**回來,我就回北京了。你呢,什麼時候回去?」

    子衿這才看向她,眼中竟有絲小心翼翼:「你放棄了麼?」

    黃彤看那抹「小心翼翼」看得麻木的心有了絲波瀾,進而匯聚成心酸湧向喉嚨,聲音出來便有些哽咽:「嗯。」

    子衿眼中盛滿驚異。

    黃彤把最後一件物什打包,拍了拍,以掩飾自己的情緒。剛拍了兩下,就被一個柔軟的身軀從後面抱住,後背心冰涼一片。

    兩人不說話,光陰繞著窗戶流轉,顏色由明媚變為金黃,最終,黃昏降臨。

    梁笑然在門外坐著,長腿隨意舒展。嘴裡叼著根煙,一地的煙蒂。狠命吸了一口,被嗆得猛烈咳嗽了幾聲,眼淚被逼出來,瞬間一發不可收拾,淚水肆虐。

    紅葉來時,就看見梁笑然曲著膝蓋嗚嗚地痛哭,臉埋在膝蓋間。

    她躲在拐角處,心裡的脹痛隱忍也終於決堤,任兩排淚水越積越多,哭花了好不容易遮蓋住憔悴的妝容。

    這夜,本靜得出奇。

    一行人大多跟著黃彤走了,有中途回北京的,有繼續留守美利堅的。

    蘇淺言拿了份報紙等在候機室,中間接了通國際漫遊,是北京舞蹈學院的院長盛邀她去任職。她想了想,就答應了。收起電話,瞥見對面一個穿得頗為摩登的女士有些眼熟,再細看,差點閃到眼睛。

    梁歆怡。

    她也不奇怪為什麼二十多度的天氣她要穿著白色皮草,反正她做什麼都會是驚世駭俗的。她收起報紙,準備登機。

    「怎麼冷冰冰的?」某人明知故問。

    蘇淺言連搭理她的興致也沒有,除了恨意,似乎其他情緒都是多餘。當然,也害怕她下達命令,讓她去勾引誰。她現在身心俱疲,可沒任何心力去應對。

    梁歆怡咳嗽了兩聲,裹緊了皮草:「你是不是特別恨我?」

    「是。」蘇淺言停住,斬釘截鐵地說,眼光也由迷戀變為銳利。

    「很好,很好……咳咳咳……」梁歆怡劇烈地咳嗽起來,含著一口氣,模糊不清道:「這才是開始,等我說了那個人的名字,你會更恨我。」

    蘇淺言心下一沉,忍不住道:「是誰?」

    梁歆怡邪魅一笑,指了指登機口:「先回去吧。」說完轉身便走。還沒走幾步,就被一路顛顛而來的秘一拐在自己臂彎裡,生怕她會摔倒:「老總哎,您發燒40°也敢出來亂跑,看得清東西麼?哎!前面有個台階……都說您不要蹲超市了,超市空調冷氣很足伐……」

    蘇淺言怔愣著望著兩

    人的背影,感覺哪裡不對,又哪裡很對。不對的是,她越來越搞不懂這位梁總心中想的是什麼。對的是,她似乎一直也不清楚她心中所想。

    終究,是兩條平行線的人。所以,才會無緣至此,才會無心意相通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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