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1章 艾琳的死亡 文 / 露凝煙飛揚
除了這個擺放著勳章的展架,這裡還有幾個展架分別擺放著成卷的羊皮紙,還有書籍,大大小小的盒子,瓶瓶罐罐什麼的,不過路威嘉德已經沒有心情好奇的觀察了,他敏銳的聽力一進門就聽見了那些畫像的竊竊私語,似乎是在說——艾琳過世了。
艾琳……路威嘉德稍楞了一下才想起來那是西弗勒斯的母親,很久沒有人在他面前提前過這個名字,路威嘉德差點忘記西弗勒斯的母親還在世的事情了,畢竟在他眼裡那個叫艾琳的女人絕對不能算是一個合格的母親,但是如果他真的死了……西弗勒斯會傷心的吧?想到路威嘉德連忙偏頭去看西弗勒斯的表情……
西弗勒斯現在面無表情,但是緊抿的雙唇卻可以輕易看出他的不平靜,其實他現在已經鎮定下來了……西弗勒斯是聽到畫像的通知之後趕來的,在路威嘉德看到他走出魔藥實驗室之前,他已經知道這個消息了,那時候他手裡的魔杖差點不慎掉入坩堝裡。
雖然西弗勒斯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了,他對自己那個滿心只有父親的母親感覺也很複雜,但是他卻從來都沒有設想過他去世的話會怎樣,在母親心裡自己是比不上父親,可在他來到普林斯莊園之前,母親是對他最好的人了,只有母親會在自己渾身傷痛的時候摟著他哭泣,也只有母親會在他生日那天想辦法為他慶祝,雖然他的生日大餐只可能是一個烤焦的麵包或者一塊快要過期的火腿,那卻是他唯一的禮物,當那副畫像匆匆的出現在魔藥實驗室裡說艾琳·普林斯的名字在族譜上暗淡下去的時候,西弗勒斯的大腦幾乎是一片空白的。
巫師界的貴族們一向注重家族傳承,族譜這種東西幾乎每一家都有,而和麻瓜界的族譜不同,魔法界的族譜總是有著千奇百怪的作用,就像是普林斯家族的族譜,那上面不只記錄了每個家庭成員的名字,還能夠隨時顯示出列上族譜的人的健康狀態,哪怕是一些牽起症狀不太明顯的疾病,這本族譜上都會顯示出來。普林斯家族的族譜是攤開放在一個祭台一樣的桌子上的,那上面有著永久的灰塵隔離咒,永遠不用擔心族譜會污損掉,族譜攤開的那一頁是每一任普林斯家族的族長名字所在的那頁,而艾琳·普林斯正是這一任普林斯家族族長摩德利·普林斯的女兒,名字就寫在摩德利·普林斯的下面,所以留守在這間普林斯莊園家族密室的畫像一發現艾琳·普林斯的異常狀態就急忙趕去通知了西弗勒斯和摩德利。
別以為艾琳已經離開了普林斯莊園就不會被關注了,哪怕她的作為幾乎和叛離沒什麼兩樣,但是巫師界純血貴族對血脈子嗣絕不是一般的看中,艾琳不是啞炮,相反她還是一個頗有魔藥天賦的女巫,這樣一個嫡系的純血後代的去世,對整個普林斯家族來說都是一件大事。
而現在摩德利已經親手把族譜從那張祭台一樣的桌子上那下來了,艾琳·普林斯那變成了灰白色的名字也打破了西弗勒斯和摩德利最後的希望,他們多想剛剛聽到的消息只是因為那些畫像離得太遠而勿看了呢,但是事實卻那麼殘酷,艾琳·普林斯這個人恐怕真的不存在與這個世界上了。
「小西弗,不要難過……」路威嘉德蹭了蹭西弗勒斯的臉頰,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痛失母親的小幼崽,不過想到在異世界時他似乎聽說過這麼一句話——肢體見的親密接觸可以給人安全感,想來想去他也只能這麼做了。
「蠢貨,你那裡看出來我在難過。」西弗勒斯彆扭的轉過頭,不想讓路威嘉德看到他看中的壓抑和脆弱。
「唉……」路威嘉德歎了口氣,真是個倔強的小幼崽,明明西弗勒斯的內心波動已經大的連和他簽訂契約的自己都能輕易感受到了,現在還一副逞強的樣子,「口是心非可不是好習慣,作為幼崽,你現在有哭泣的權利,而且我的懷抱可是隨時為你敞開的。所以……不要傷心,小幼崽,你還有人可以依靠。」
西弗勒斯沒有說話,他把蹲在他肩上裝小貓的路威嘉德扒拉下來摟在了懷裡,那比以往要用力的擁抱讓路威嘉德有些不舒服,不過路威嘉德並沒有動作掙扎,就乖乖讓西弗勒斯抱著,還時不時的蹭蹭西弗勒斯的胸膛,似乎想要借此給他力量和安慰。
「我們去看看她吧!」這時,一直眼神專注的望著族譜的摩德利低聲說道。
摩德利你沒有說那個「她」是誰,可西弗勒斯和路威嘉德都心裡明白。
西弗勒斯停頓了一下,才用幾乎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好。」
幻影移形到蜘蛛尾巷,看見那座破敗的房子的時候,西弗勒斯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他又回到了這裡,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看上去這座房子比他離開時更破舊了……西弗勒斯沒有過多注意房子裡的變化,他率先踏上樓梯,有種感覺……他的母親就在那裡……
路威嘉德不用再自己更上去了,他一直就在西弗勒斯懷裡,現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安靜的看著而已。
摩德利跟了上去,走在落後西弗勒斯一步的地方,但是走到臥室門前的時候,他卻和西弗勒斯一起停住了。
他們有些不想打開那道門,那樣就可以幻想著艾琳或許依舊活著,或許她因為貧苦不得不靠給人洗衣服補貼家用,但是那個時候他們都知道其實她就在這裡不是麼?
時間幾乎被停滯了,不知道愣了多久,也許是很久,也許只有一分鐘,最終西弗勒斯還是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那道門。
沒有什麼血跡或者凌亂的現場,這間簡陋的臥室乾淨的出奇,甚至還能夠問道劣質香水的味道。
房間裡有一張木質的雙人床,床架看上去痕跡斑駁,上面卻鋪蓋著整齊的被褥,那雪白的顏色,看上去就知道是新換的,艾琳和托馬斯就並排躺在那張床上,身上還整齊的蓋著薄被,就好像只是睡著了一樣。
西弗勒斯向前走了過去,每一步都走的很穩
,直到他站定在自己母親的床頭前,端詳著那那張安詳的臉龐……艾琳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看上去沒有一絲痛苦,她的表情很安詳,甚至還能看出一絲輕鬆和愉悅來,因為長時間操勞而有了白髮的秀髮也被整齊的打理過了,甚至顏色也不知是用了染髮劑還是魔藥重新變得漆黑靚麗,西弗勒斯甚至發現他化了淡妝,這在西弗勒斯的記憶裡是幾乎沒有過的,自從他們一家搬到蜘蛛尾巷,艾琳就再也沒有錢買化妝品了。
西弗勒斯知道外公在把自己接回普林斯莊園之後會時不時拖家養小精靈稍些麻瓜的錢過來,這些錢並不當面交給母親,只是放在廚房裡等她發現,反正那個男人連自由活動都無法做到,就是把錢直接擺在廚房裡那個男人也再也沒機會拿著錢去酗酒了。西弗勒斯不知道這些錢到底沒有被母親接受並拿來改善生活,但是這一切的一切都告訴西弗勒斯,他的母親——艾琳·普林斯是在準備充分的情況下離開這個世界的。
西弗勒斯不知道自己現在該說什麼,他甚至有些想不清楚自己的心思了,母親去世了,他是應該難過的吧,但是母親這樣子明顯是她遵循了自己的意願離開的啊,她能夠得願以償,自己該高興麼?還是該遺憾自己終於被拋開了呢?
面無表情的西弗勒斯就這樣靜靜端詳著母親看上去年輕了不少的臉龐,沒有施捨任何一絲一毫的餘光給躺在母親身邊的那個男人。如果他注意到了,大概就會發覺,那個他應該稱為父親的男人也重新修飾過了,沒有了往日流浪漢一樣的頹廢,甚至透出幾分英俊來。西弗勒斯更不會知道,那個男人身上的那套有些落伍的西裝,其實是當初他和艾琳結婚的時候穿過的。
路威嘉德對艾琳並沒有什麼感情,他恐怕是在場除了屍體之外最為冷靜的了,他甚至細心的觀察到了艾琳的屍體和托馬斯的屍體那種不同的僵硬程度,雖然差別不大,可托馬斯明顯要死的更早一些,路威嘉德懷疑艾琳是在托馬斯死後殉情的。這個發現他不知道該不該告訴西弗勒斯,這樣是事實會讓西弗勒斯更傷心的吧?
摩德利沒有像西弗勒斯那樣長時間的凝視這艾琳的面容,他只看了一看,就不自覺的挪開了目光,那是他的女兒啊,是普林斯家族曾經的小公主啊,如今他就在這樣一座簡陋的房子裡離開了,這讓摩德利如何坦然淡定的接受這個事實呢。
只是摩德利剛剛撇開眼,就有一份信映入了他的眼簾。在艾琳的床頭上,一個白色的,看上去像是用白紙自己糊的簡陋信封就擺在那裡,信封的上面壓著一根小木棍,若是來的人是艾琳的麻瓜鄰居或許不會認識那是什麼,但是摩德利卻一眼看出來了,那是艾琳的魔杖,就在艾琳十二歲的時候,他親自帶著艾琳去挑選的。
摩德利迅速的走上前把信封拿了起來,信封的裡面有一封短信,那是艾琳的臨終遺言。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要不要猜的這麼準,後面的故事的確是艾琳死了。
話說艾琳終於被我寫死了,我是該心疼小西弗呢,還是該為艾琳的死撒花呢?
路威嘉德快點把你的懷抱亮出來吧,西弗勒斯需要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