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261章 冤枉 文 / 珠玉在側
「前不久剛知道她居然住到了你們隔壁。」樊雅坦白,「我本來一直想抽個時間好好跟你聊聊的,但我最近實在抽不出空,沒想到今天會出這樣的事……你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吧,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
她一直都反對高雲開藏著掖著的態度,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高雲開考慮的又多,事情自然而然的拖了下來,直到如今這不可收拾的結局。
小喬定定看著她,嘴一抿,扭頭看向一旁,「我已經什麼都不想知道了。」她頓了頓,聲音多少有點哽咽,「我已經跟他說清楚了,我讓。」
「小喬!」樊雅低斥,「你當愛情是什麼,說讓就讓的!你這樣不僅對不起雲開,最對不起的是自己!」
小喬身體一震,唇角抿的更直,卻始終開口反駁。
樊雅微微皺眉,小喬性子明朗爽直,藏不住任何心事,她如果今天又哭又鬧讓她說清楚倒好辦,她現在這個樣子,反而讓她覺得棘手。
怪不得高雲開剛才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顯然也是被小喬給嚇著了。
她無聲歎了口氣,轉開話題,「你最近有空嗎?」
小喬一愣,有些疑惑,也有幾分戒備的看著樊雅。
「別這麼看我,我頂多算是知情不報。」樊雅微微一笑,「估計你最近也不太想看見雲開,而且高叔年紀也大了,我的意思是別讓他為了我們小一輩的瑣事操心,最近小雋身體也不是很好,我最近也有點忙,實在是沒空照顧他,既然你住在家裡不方便,不如住到容家,幫我照顧他一陣子,我們也能跟高叔敷衍過去。」
突然想起今天來之前容雋欲言又止的眼神,樊雅心裡微微擔憂,多少有些懷疑自己的決定,小喬這狀態不對,小雋早熟,心裡也重,看來還是得讓蘇顏把蘇佐送過來一陣子,蘇佐頑皮胡鬧,或許能消消這兩個人身上的郁氣。
小喬一愣,臉上現出幾分猶豫。
高雲開的隱瞞確實讓她傷心,可住到樊姐家跟不離開有什麼區別,但真的離開,高伯也會擔心的。
樊雅柔聲道,「我知道你怨我們,但我們也是為了你能開心,你看你現在,就知道我們當初的決定沒有錯,不過我跟你保證,不管你最後怎麼決定,我都站在你這邊。」
「樊姐……」
走廊那邊腳步輕響,高雲開快步走過來,俊朗臉上表情凝重,有些難看。
小喬突然有些委屈。
她知道她做的事情是有點蠢,但她又不像雲開跟樊姐這樣的聰明人,她根本過不了自己這一關,為什麼所有人都堅持認為是她錯了?
樊雅將小喬的表情收入眼底,眸光微動,拉住小喬的手硬把她拉起來,不容置疑的推著她往外走,「現在就去,司機已經等在外面了。」迅速回頭給了高雲開一個眼色,制止他追上來。
高雲開腳步一頓,神色複雜的看著兩個人消失的背影,在原地糾結了好一會,就看見樊雅一個人回來了。
他立刻迎上來,有些擔心的看了眼門外,「小喬她……」
樊雅緊緊盯著高雲開,臉色凝重,不答反問,「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高雲開從來不是優柔寡斷的性子,在這件事上反應卻這麼不果斷,不由不讓樊雅多想。
高雲開一怔,不可思議的抬眼瞪她,俊朗臉上全是憤怒,「你也這麼看我?」
「那你為什麼一直不請她離開?由著她打擾你們的生活?」樊雅冷冷的道,「今天這件事,如果你果斷點,你以為會發生?」
高雲開登時啞然,好一會,抹了把臉,臉上顯出幾分疲憊,「其實上次我跟你說過之後就約她出去談過,可我沒想到她隨身居然帶了刀片,直接往手腕上割……」想起那時的駭人一幕,他還有些心有餘悸,「後來我送她去醫院,遇見了李教授,我才知道她自從流產之後,就患上了間歇性的狂躁症,只要不刺激她就跟平常人沒什麼區別,可一旦刺激……」
「就會發瘋,就會自殘?」樊雅眼光一閃,冷漠接口。
高雲開黯然點頭,「其實我已經申請了出國研習,下個月我就打算帶小喬出國,可是我沒想到……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
「她醒了嗎?」樊雅突然問。
「說已經醒了,我沒去看。」高雲開臉上微微躁鬱,「我什麼時候能去見小喬?她不能因為這種事就否定我們的感情,她當我是什麼,說讓就讓!」他猛地一拳捶向牆壁,他是真的生氣了!
「她會傷心也是因為你的優柔寡斷猶豫不決,別把責任都推到小喬身上,她才是最無辜的那個。」樊雅冷冷看了眼高雲開,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有空就去容家大門口站著去,這兩天說是有大雷雨,你站個幾天應該就能哄回她了。」說完,看也不看一臉愕然的高雲開,直接走向病房。
一個人正好與常天奇從電梯裡出來,看著樊雅的背影,微微一訝。
樊雅緩步走進單人病房,*上臥著的年輕女人一見她,柔美臉上劃過一抹愕然,卻還是掙扎著想起身,坐在病*前的老人立刻站起身趕緊按住,「別崩了傷口。」
李恩婉歉然對樊雅說,「我爸就愛擔心我。」
樊雅微微詫異,看這老人應該有七十開外了,這對父女歲數相差確實不小。
「爸,這是雲開的姐姐。」
李教授眼底滑過一抹稍有些警惕的神色,隨即掩去,換成微笑,「你好。」
樊雅將李教授的神色收入眼底,不動聲色的一笑,「你好,聽雲開提過您,」看了眼李恩婉,「能不能讓我跟令愛私下裡談談?」
李教授立刻婉言謝絕,「小婉才動完手術,這時候可能……」
「爸,你先出去吧。」李恩婉柔聲道,聲音雖軟,卻顯出幾分說一不二的堅定。
李教授有些猶豫,卻還是道,「那我去幫你買點你愛喝的粥回來。」朝樊雅歉然一笑,「拜託你幫我照顧一下,我很快就回來。」走到門口還擔憂似的回了回頭,迎上李恩婉稍有些不耐煩的眼神,微微苦笑,立刻出了門。
「見笑了,我爸就是愛操心。」
樊雅默然將這對父女的相處情形收入眼底,不動聲色的在沙發上坐下,「父母疼孩子天經地義。」
李恩婉蒼白秀美臉上露出一抹傷感,「我之前還有個哥哥,夭折了,我媽快五十歲懷了我,生我的時候出現了併發症,沒救回來。我小時候身體也弱,所以我爸總愛操心我。」
「可憐天下父母心。」樊雅淡道,怪不得當初李教授拼著跟業界對上也要收下雲開,獨生女兒,又是世上唯一的親人,自然對她百依百順。
李恩婉飛快看了眼表情平淡的樊雅,眸光一閃,柔聲歉然道,「樊小姐,小喬她還好嗎?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堅持要去花博會,她也不會遇到這種事,她一定嚇壞了吧。」平心而論,她五官相貌並不是很美,但氣質柔弱知性,看起來有些楚楚可憐的意味,總會讓人生出一股保護欲。
「是麼?」樊雅漠然道,「既然你擔心她,又何必讓她看見你項鏈裡的照片,讓她知道你喜歡雲開?」
李恩婉沒想到樊雅會這麼咄咄逼人,臉上血色褪的乾淨,更顯憔悴可憐,「我當時真的是嚇壞了,意識也不是很清楚了……我以為我會死,所以下意識的抓住項鏈,我真的沒想到小喬會看見……」
「既然意識不是很清楚,為什麼細節還記得這麼清楚?」樊雅冷冷看眼過去,「李小姐,你是醫學院的高材生,難道不知道刀刺入腰腹,只要及時止血就不會出事?而且我的資料說你是截拳道的高手,不過一個搶匪,你完全能夠踢開他的刀,而不是用身體去擋?你明明知道最近小喬他們周邊會有危險,你卻故意攛掇著她去人多的花博會,這一切,難道不是因為你知道雲開下個月要帶小喬離開而想出來的辦法?」
「我沒有!」李恩婉霍然仰坐起來,病號服的腰側部位已經印染上斑斑血痕,顯然激動之下掙破了傷口,臉色尤其顯得蒼白,「你冤枉我!」
「是不是冤枉,你心裡明白。」樊雅漠然看向情緒激動的李恩婉,漆黑眼眸裡射出逼人寒芒,「當年的事,雲開其實並不欠你,他根本沒要求你為他犧牲奉獻,你自以為高尚崇高,實際上就是拿恩情在強迫雲開,你這樣,跟當年那個教導主任有什麼區別?我現在都在懷疑,當年雲開那麼湊巧的聽到你跟那個主任之間的爭執,其實就是你故意安排的!」
李恩婉全身抖如篩糠,用一種近乎尖銳的目光死死瞪著樊雅,「你……你冤枉我!我沒有這麼想!」
「我今天就是來告訴你,就算是雲開對你再憐憫再有愧疚,那也是他的,跟我無關,就算小喬肯讓,我也不會同意他因為愧疚跟你在一起,你既然知道我的存在,就知道我在高家人心目中的地位,我說不可能,就絕對不可能!」
李恩婉不可置信的瞪著樊雅,眼神像是看到了一個魔鬼,瞪著瞪著,她忽然往後一仰,剛才臉上所有的惶恐都消失的乾乾淨淨,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驚的平靜,「那我們就看看,誰能笑到最後,我為他付出那麼多,他一定會站在我這邊。」
樊雅看著她,忽而玩味一笑,笑容輕輕淺淺,很是溫柔,「我聽說,你一受刺激就會躁鬱,我刺激了你這麼久,你怎麼還不發病?」
李恩婉霍然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