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208章 心理干預 文 / 珠玉在側
「怎麼回事?」男人沉聲看向面前戰戰兢兢的家庭醫生,金色面具又已經覆在臉上,閃耀著冰冷的光澤,就如他的眼一樣的冷,冷的讓人不由自主的畏懼,「給我說清楚。」
「應該是情緒緊張誘發的哮喘,對別的小孩來說可能還不算什麼,只是那位小少爺身體素質本來就不是很好,所以發作起來就稍微嚴重了些。姣」
「差點就沒命了,叫只是嚴重點?」他冷冷一眼過去,目光犀利冷肅,年輕的家庭醫生不由自主的腳有些軟,臉色也有些白,吶吶的說不出話。
文靳咳了聲,開口替醫生解圍,「張小姐的傷勢怎麼樣?」
畢竟甄行是軫家第三代裡的ど子,這一輩的軫宿與外人串通謀殺首席事敗,軫家最近已經大不如從前,七大家族裡唯有軫家一門專心研究醫學,鮮少扯出紛爭之中,如今軫出事,也帶累的整個家族惶惶不可終日,也不好多苛責。
「幸好沒傷肺腑,應該算是皮外傷,只是摔下樓時傷了後腦,具體的情況要等最新的掃瞄分析數來。」甄行偷偷掃了眼旁邊,見司梵並沒有動怒,暗暗鬆了口氣,隨即又忍不住想著果然如傳聞中的一樣,首席對張小姐並不十分重視。
「那你注意著吧啊。」文靳瞥一眼身邊從頭到尾都發散著冷空氣的男人,「周長生怎麼回事?診斷結果出來了沒有?」
甄行遲疑了下,「他的身體狀況沒有問題。」
文靳坐直了身體,「什麼意思?」
一直冷然的司梵微微轉頭,眸光一瞬而過的冷芒秈。
甄行張了張嘴,下意識看了眼文靳,文靳微微皺眉,一句話沒說,起身就離開房間。司梵目送他的背影,也沒挽留。
不是信不過文靳,只是有些事情,知道了,反而麻煩。()
文靳粗中有細,是個聰明人。
房門合上,他才抬眼看向已經跟了自己三年多的甄行,「說。」
「周長生的身體沒有問題,但他的邏輯已經出現了一些紊亂,時而清醒時而混亂,言辭也前後矛盾。」
「你是說他瘋了?」司梵眸光驟冷,周長生不管怎麼說都是他驥衛裡的第一人,周長生出事,不亞於是當面甩他的臉。
「如果真的要說是瘋了也不是不可能,但我總覺得周長生的瘋有些不對。人的精神情緒出現紊亂,大多是因為心理刺激,大多跟外力脫不了關係。」甄行遲疑了下,大著膽子道,「首席,如果可以的話,我想這段時間負責照顧周長生,如果可能的話,或許我能想辦法解開。」
「你已經有想法了?」
甄行點點頭,「有了些眉目,我總覺得周長生這次反常,跟心理干預有關。人的思維總是會受到潛意識的影響,干預的多了,就會自動形成一些錯覺,但這種方式十分危險,稍有不慎就會毀壞人的正常記憶,與自己的記憶衝撞,就會產生些不必要的麻煩。」
司梵長眸微微睞起,心裡一瞬而過一個念頭,坐直了身體,「催眠?」
甄行猶豫了下,似乎是對司梵的解釋有些不滿,「在一定程度上來說,可以這麼說,但心理干預並不單單指的的是催眠,還有各種各樣的程序……」見司梵臉色不是那麼好看,他識相的閉嘴。
司梵慢慢站起身,眸光慢慢落在年輕的甄行身上,飽含深意,「甄行,你該知道,七大家族裡專精醫學的,是你們軫家。」
換言之,他提出周長生被人心理干預,所以行為失常這個設想,在一定程度上,指控的就是軫家。
甄行臉色更白,顯然他在說這些之前已經想到了這些,否則他也不會故意看了文靳一眼,故意讓文靳出去。難得沒有膽怯,點點頭又搖搖頭,「我承認家族在這方面比其他家族更擅長些,也知道我三哥前陣子做錯了事,但家族從來以治病救人為己任,並不想牽扯進是非裡,但三哥的錯已經犯下了,我都覺得有必要彌補。」他頓了頓,自嘲一笑,「如果這不是軫家所為,我是治病救人,如果真的跟軫家有關,我這也算救自己救家族。」
「你看的倒透徹。」司梵深深看他,薄唇微勾,別有深意的一笑,「那你就認為我一定會站到最後?說不定,過不了多久,我也被人推下台了呢?」
「怎麼可能?」甄行脫口而出,再一看司梵的臉色,瞬間打了個激靈。
他聽到了些了不得的秘聞,似乎也不知不覺間牽扯進了一團亂麻裡。
年輕醫者不由淡淡後悔,有些後悔今天自己的抉擇。
但那後悔的情緒也只是一瞬,他聽到了一些東西,知道了一些事,就容不得他再後悔。他咬了咬牙,慎重看向司梵,「首席放心,我會盡快解決周長生身上的問題。」
此話一出,等於投誠,也等於效忠。
司梵看著多少有些不甘不願的醫者,淡淡笑了笑,「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給你。」
甄行一怔,惘然抬頭,現在還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情麼?
「樊雅跟容雋的
身體由你負責照顧,我要你竭盡所能,讓他們身體康健。」
相比較解決周長生身上的謎團,照顧一對與集團內部沒什麼關聯的母子,這無疑是更輕鬆的差事,但甄行卻突然肩上一重,覺得壓力更大了。
果然,在首席心裡,那對母子安危十分重要,竟然超過了集團大業。
心裡暗暗苦笑,他深深吸了扣扣,略彎了下腰,「我一定會竭盡全力。」
司梵淡淡一笑,點點頭,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房間安靜下來,他原地駐足片刻,微微側眼,望著不遠處鏡中的自己,金色面具下長眸裡閃動著自己都看不清的情緒。
心理干預……
他隨手摘下面具,看著鏡中自己,竟覺得自己長相十分招人厭惡,簡直恨不得去換張臉。
就是因為這張臉,事情變得異常棘手複雜。
他歎口氣,淺淺無奈。
房門突然被人輕輕敲了敲,他頭也不回,「進來。」
柳霧快步走進來,「首席,樊小姐說想帶容雋回家休養。」
男人長眸一動,「那孩子能移動了?」
「問過醫生,說是可以移動了,不過還需要小心。」
「讓甄行隨著一起去,如果她拒絕,甄行就睡她家門外面。」
柳霧怔了怔,她本來以為首席肯定會拒絕樊雅離開的要求,沒想到居然同意的這麼乾脆,卻又讓軫家第三代裡最出色的醫者陪著她們母子一起離開,這到底是在意還是不在意?
但柳霧也只是稍微遲疑了一瞬,很快就點了點頭,她對自己的定位十分準確,她從來只是一個聽命者,從來都是這樣。她轉身離開,快要走到門邊,卻聽身後男人突然問,「柳霧,我跟他真的長的很像?」
這個他,毋庸置疑。
柳霧腳步頓了頓,突然想起來容雋也問過類似的問題,再想起前天走廊上容雋昏迷前所說的話,她抿了抿唇,堅定的回答,「很像。」
「他失蹤這麼久,你還能記得他的模樣?」司梵一眼看過去,眸光異常犀利,「我倒是不怎麼記得了。」
「首席您從小就生活在國外,與他並不十分親暱,再加上腦部動過一些手術,記不清楚也很正常。」柳霧坦然看過去,「我記得他,因為他是這輩子最愛的男人,自然清楚。」她頓了頓,定定看過去,「首席是不是有什麼疑問?」
司梵深深看她一眼,薄唇微微一勾,帶上幾分深意,「你覺得我該有什麼疑問?」
柳霧被他反問的臉色變了變,隨即鎮定開口,「我知道您想知道樊小姐跟他有沒有關係,但我不清楚,自從他失蹤以來,我們所有人都不再有他的消息。但我想,應該是沒關係的,樊小姐的丈夫姓容,是容家第四代繼承人之一,容家在z國的富豪排行榜可以進入前五,容潯的人生軌跡與他不盡相同,絕對不可能是同一個人,這點我很確信。所以我覺得,或許只是人有相似而已。」
司梵突然一笑,「我怎麼感覺,你不像是在說他,倒像是在提醒我?」
「那首席您覺得呢?」柳霧鎮定看過去。
司梵眸光一斂,斂下淡淡精芒。
因為周長生的事,也因為甄行的解釋,他確實是多少有些疑惑,但他的記憶裡確實完全沒有樊雅母子的存在。
即使心理干預,怎麼可能將記憶完全抹殺,一點不剩?
所以,真的是他想多了?
「你下去吧,送她們走的事你全權安排。」
「是。」
柳霧退出房間,一直鎮定自若的女人身體卻突然不受控制似的微微顫抖起來,她下意識扶上牆壁,手指也微微發顫,冰山似的臉上有了一絲裂紋。
走廊盡頭突然走出一個人,靜靜看著她,目光譴責。
她抬眼看過去,下意識握緊拳頭,深吸了口氣,將所有顫抖恐懼全部壓下去,然後,轉身,頭也不回。
她做的決定,她從來都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