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31章 母女反目 文 / 珠玉在側
容恬一僵,臉上血色褪的乾淨,「你胡說!她是我媽!」
「一個身敗名裂醜聞加身只會讓自己丟臉的女兒,一個一路順遂只是出了一點小意外並且可以料想到前途似錦的兒子,你覺得她會選哪一個?」樊雅似笑非笑,神情嘲諷,「而且如果她知道了女兒毀了兒子所有光輝燦爛的未來……」
樊雅巧妙一頓,深深看一眼容恬,「容恬,你難道想步景影后塵?」
容恬立刻打了個寒顫,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尖叫出聲,「你……不會的,媽咪最疼我了!她不會這麼對我的!」
看著容恬的神情,就知道她肯定知道景影身上發生的事,也可以預料到景影失蹤的三年,絕對過的艱難。雖然景影現在的狀況可以算得上咎由自取,但樊雅對奉何華母女的而厭惡還是加深了一層,也忍不住對奉何華母女的日常起了興趣,她居然能讓自己的寶貝女兒也這麼深深畏懼燔。
不過這樣也好,省了她的麻煩。
她睞了睞眼,逼近容恬,神情意味深長卻又悲憫,為已經不堪重負的千金身上再加上最後一根壓垮她的稻草窠。
「不過容恬,你姓容,你身上流著容家的血液,就算奉何華想動你,你身後還有容家這棵大樹好靠,你也不用擔心就是了。」
容恬眼底先是迸出驚喜,隨即驚喜湮滅。
容閎雖然寵她,雖然生性溫軟,骨子裡實際上是一個不可救藥的頑固,如果容閎知道她身上發生的事,恐怕也根本不會再想多看她一眼。
到這個關頭,容恬就是再傻,也明白了自己的未來就握在樊雅手上。
樊雅手上握著的籌碼太多,多的甚至讓她沒勇氣反抗,她不能冒任何一點能毀了她錦繡人生的危險,她怕,但樊雅不怕,這就注定了她們之間注定了不公平。
但這不公平是她自找的,她根本怨不了別人。
容恬突然冷靜了下來,甚至還拂了拂眼前散落的還在滴水的碎發,只是臉色依舊蒼白,身體依舊在微微顫抖,彷彿一直養在溫室裡卻在一朝間被強行推出只能在寒風中顫抖的弱花。
慘白的嘴唇微微翕動,她好一會才發出聲音,麻木且輕聲的問,「你想要什麼?」
她無從選擇。
樊雅一笑,優雅從容,「我想要你的坦白。」
「我知道的,就這麼多。」
麻木的將她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說出來,容恬臉上已經空白的沒有多餘的情緒,空茫坐在原地一動不動,全身上下還在滴水,但她已經覺得自己一點不冷了。
經歷了寒徹骨的冰寒,這點身體上的冰冷,根本不值得一提。
雖然所有的事早已發生,但她將這些再度整理成文字沒有任何情緒的訴諸於口的剎那,她恍惚覺得自已已死,尤其是她很明白她向樊雅說的事,會對奉何華與容灃造成多大的危害。
備受嬌寵的千金小姐,在這一刻,真正長大。
被人逼迫長大。
不受控制的,她看向樊雅的眼神已經帶上了怨恨。
樊雅平靜的將錄音筆按下中止鍵,沒有任何心虛,她從來都認為人需要對自己做過的事跟選擇負責,這一切都是容恬自己選擇的,她怪不了別人。
容恬首先收回了視線,撇開臉,「我要立刻出國。」
樊雅瞭然,容恬這是不想承擔任何她該承擔的責任,哪怕是奉何華的怒氣,她要把自己從這些是是非非中摘出去。
自私的選擇。
樊雅沒有將任何情緒表露出來,淡聲道,「我會幫你安排,最遲後天。」
「嗯。」
樊雅看著麻木蒼白的容恬,張了張口想問,話已到口,卻還是一句話都沒說。她微微舒了口氣,轉身離開,將身後驕縱任性甚至罔顧別人性命的女孩,拋在腦後。
一直到她走出車庫,身後容恬都沒有開口。
甚至連多問一句奉何華與容灃會有什麼結果,都沒有。
也或許,她早就明白,她說出來的所有事,足以讓那對母子,萬劫不復。也該明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就算奉何華的事不牽累到她身上,奉何華容灃出事,她也將不可避免墜下神壇。
過去高高在上的容恬,已死。
深夜的寒冬,空氣寒冽而清冷,讓人精神沒來由的一振。
天鵝絨似的漆黑夜空中繁星爍爍,跟複雜的人心比起來,乾淨的不可思議。
時隔八個月,她終於為自己報了仇。
上輩子,容恬蠻狠收繳了她的生命,這輩子,她強悍收繳了她未來所有榮光。
很公平。
只是心口卻沒有多麼好受,大抵復仇這種事,本來就沒辦法給人帶來任何歡愉。
又走了幾步,就看見站在路口的人影,他靜靜站在那裡,拉曳出長長的斜影,俊美臉上帶著了然卻又寵溺的笑意,暗海似的長眸漆黑深邃,滿滿的都是她的身影。
被寒夜凍的冰冷的心臟在這一瞬間不可自抑的暖了起來,她下意識快走,腳步輕快的像是在小跑,那人趕緊迎上來,哭笑不得的任著她一身寒氣撞進同樣一身寒氣的他的懷裡,環衛的似摟住她的肩,將早就準備好的小暖寶寶塞進她手裡,不忘取笑,「跑什麼跑,你不怕把孩子給跑出來?」
樊雅不說話,依偎在他的懷裡,深深吸了吸他的味道,悶頭搖了搖。
「回房?」容潯低聲問。
「我想回家。」樊雅看他一眼,又補充一句,「回我們的家。」
容潯立刻明白,眼睛亮了亮,也不問她為什麼突然想回去,將她摟的更緊了些,「好,我們回家。」
樊雅一上車就睡著了,今天勞心勞神的太多,對她一個孕婦而言,實在是有些負荷過高,等她迷迷糊糊的醒過來,發現自己窩在床上,依賴似的依偎在他懷裡摟著他的腰,床頭櫃上的燈散著悠悠的暖光。
她一動,容潯立刻睜開眼。
長眸清明,沒有半點睡意,顯然一直在等她醒來。
兩人視線交纏了會,就在容潯準備低頭吻她時,她一側臉避開了他的索吻,「不要,沒刷牙。」
「我不會嫌棄你的。」容潯低低的笑,聊勝於無的在她額頭上啾了啾,由於兩人緊貼在一起,樊雅可以感覺到他胸腔的微微震動,酥麻的感覺讓她舒服的彎了彎眉,「可是我很嫌棄你的。」
「貨物已出,概不退還。」容潯伸手撫了撫她日漸圓滾的肚皮,「而且,我還有人質。」
樊雅撲哧一笑,睡意退了七八分,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在他懷裡找了個舒適的位置,輕輕的問,「錄音筆上的內容聽了沒?」
雖然豪門注定多秘辛,而且容恬知道的應該不多,但光是那麼一點,足以讓人驚駭。
與幫派勾結,賄賂行賄,收買證人,禁錮囚禁,中飽私囊,打擊報復……
每一點拿出來,都足以讓奉何華身敗名裂。
「可能奉何華自己都沒想到,她會毀在自己最寶貝的女兒手上。」樊雅微微歎了口氣,目光悠遠失落,下意識撫上自己的腹部,「孩子與母親應該是世上最貼心的人,他們曾經那樣親密。」
那樣親密,卻依舊抵不過時間與利益。
母女都能反目,更何況世上別的情感?恐怕更脆弱的讓人心慌。
容潯目光微微閃了閃,微微挑眉,「我對這個沒興趣,相比較而言,我對親你更有興趣點。」一邊說著,一邊她挺直的鼻樑上落了一吻,又在她眼瞼上落下一吻,然後又是兩腮。
樊雅被他親的發癢,笑著躲閃,「跟你說正事呢,別亂動啦,好癢的。」見他沒有停下來的想法,乾脆伸手摀住他的唇,掌心一熱,那人居然伸出了舌,在她掌心上靈活畫圈。她又笑又氣,慌不迭的收回手,瞥一眼他臉上得逞的笑意,一時惡從膽邊來,手往下探,用力一攥!
容潯從喉嚨裡嘶出一聲低呼,像是痛苦,又像是愉悅,長眸裡眸光蕩漾開來,浸潤滿了春意,「哦,雅兒,慢點……」
樊雅本來純粹是惡作劇,被他這麼一叫,臉上不由自主的發熱,慌不誒就要丟開手,卻被他一把強硬按住,「好好好,我們說正事,說正事。」
話雖然這麼說,但眉眼裡的蕩漾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說正事是什麼意思。
樊雅又羞又惱,發狠一用力,想讓他知道點痛。
容潯真的倒抽一口冷氣,但上挑的眉與過於明亮的眸,根本看不出他是在經受痛苦,反而像是在享受,「輕點……哎,就這樣……輕點……」
樊雅柳眉倒豎!
「乖,不是說正事麼,來,我們好好說。」順便將人摟的更緊些,貼的更緊些。
樊雅到底臉皮不夠厚,臉上染了一層蔻色的嫣紅,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脖頸間,酥酥麻麻的熱感讓她身體不由自主的發熱發軟,身體湧動著並不陌生的情潮。懷孕到末期,女性的荷爾蒙本來分泌的就多,怎麼經得起他的挑逗。
她本來還有滿腔的感慨要發洩,被他這麼亂七八糟一攪和,她所有醞釀的負面情緒都變成了無語。
她咬了咬牙,手臂一撐,乾脆直接跨坐在他身上,危險的睞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