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轉變 文 / 墨決
夜色初蒙,酒樓大堂裡已是熱鬧非凡。
多半是來自各地的江湖人,口裡談論著舉行在即的武林大會和神神秘秘的煙眉仙子,間或談起從未在江湖上拋頭露面過的麓酩山莊現任莊主赫連傾。
而某個剛捉弄了人的莊主現下心情甚好,對周邊人的談話充耳不聞,注意力全放在他對面那紅著臉一言不發的暗衛身上。
聽得那人吩咐,羅錚悶聲坐在了那人對面,主僕不得同桌的規矩早就壞了,現下羅錚也沒有心思計較那些。
臉燙得像火燒,而且對面之人的眼神一直不曾移開過,羅錚蹙著眉死盯著面前一盤雲腿豆花,牙齒幾乎挫出聲音。
赫連傾端起酒杯掩去嘴角浮起的笑意,實在是覺得有趣,一連幾杯酒下肚竟還忍不住想要敞開懷樂呵一陣。
原本是看人一副乖乖順順的聽話模樣便想逗弄一下,半調笑半認真的話脫口而出,只以為那面皮薄的人會羞窘的說不出話來,可當真沒想到這人竟聽進心裡去,認認真真點頭稱是……
「下次,叫聲大一點兒。」
話音一落,就見某人臉上由於意外而閃過一絲慌亂,下一刻,原本恭敬地看著自己眼睛的人就慌忙垂下眸去,羞恥得連眼皮都染上了淡淡的紅,速度極快地眨了幾下眼睛,嚥了又咽才微微張口幾不可聞地道了聲「是」。
赫連傾看著窘迫得不行卻還老實答應的人,極少有地笑出了聲。
移步下樓的時間,低著頭跟在後面的羅錚才恍然明白,然後就恨不能咬碎一口銀牙……
明明就是個說一不二的人,怎就恁地願意捉弄別人,一臉嚴肅正經地說出那種話……
從前只以為莊主性情清冷,喜怒無常,卻無論如何也不知道那時常冷著臉的人竟也有如此頑劣的時候。
對面那張俊臉上笑意盈盈,羅錚卻一眼也不想看,那人想笑便讓他笑,左右不會缺塊肉。只是臉上燙得厲害,白白讓人取笑了去,暗歎自己不爭氣,羅錚狠咬了下舌尖,拿起筷子預備不管不顧地填飽肚子。
總不能幹坐著讓人取笑罷……
看著對面之人一臉自暴自棄地狠狠扒拉起碗裡的飯,赫連傾稍覺意外地撇了撇嘴,雖說時有呆愣的時候,但畢竟不是個呆傻的,有心氣,有個性,欺負得狠了就會偷偷咬著牙露出副不欲計較的表情。
實在是逗趣。
說是不管不顧,可羅錚還是規規矩矩地只簡單吃了眼前的兩盤菜,無論是筷子還是飯碗一律輕拿輕放不曾發出一點聲音。
其實只是稍微吃了幾口眼前的松雀菇筍,因為另一道菜明顯用筷子是夾不起來的。
羅錚最初沒注意,只夾起一塊雲腿碎屑,而後就再也沒碰過那道菜。
與赫連傾同桌,湯羹之類的羅錚從來不碰,儘管手邊的空碟裡也為他備了一柄瓷匙。
赫連傾全然看在眼裡,自覺大發慈悲地勞心勞力起來。
專心吃飯的人看見伸到眼前的纖長手指,頓了一下,抬起頭來。
接著一柄瓷匙伸進了眼前的豆花裡,幾下盛滿了附在旁邊的小瓷盅,然後被人輕輕地放在了他的手邊。
「想吃便自己動手。」
「……多謝莊主。」
赫連傾知道,如此,對面的人無論想不想吃都會把那瓷盅裡的豆花吃乾淨,有時候身份壓人就是這麼一回事。
沒有你想不想,只有我讓不讓。
可有時候即便自己讓了,那守規矩的人也未必會做。
所以,赫連傾親自做了這件看似不合規矩的事。
主子給下人盛湯送飯,自古無有的道理。
赫連傾做了,羅錚便只能感恩戴德地接受。
可赫連傾要的,並非羅錚的感恩戴德……
現下,他自己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想如此,於是便如此了。
跟莊主同桌共食實在不是件舒服的事,桌上的酒菜之類羅錚從來沒考慮過自己想吃哪樣,不過就是另一種聽令行事罷了。
按那人說的坐下,再按那人說的把飯吃了,吃什麼都無關緊要。
何況是莊主親手盛的一盅豆花,從來只有被侍奉而無侍奉人的那位,能做到這一分,羅錚並非全無感覺。
正如赫連傾所料,羅錚道了謝之後就端起瓷盅,把他親手盛好的豆花吃了下去。
勉強算做其樂融融地用過了晚膳。
回到房內,紛亂的床榻和仍然殘留著的淡淡雄麝味道無聲訴說著之前那場無與倫比的歡愉。
赫連傾倚靠在裝滿了熱水的浴桶裡,氤氳的水氣蒸騰而起,讓人眼前迷濛一片,透過層層水氣,看著抿唇彎腰收拾床榻的人,突然想讓那人歇一歇。
也許那強悍的人根本不會因為一場歡愛覺得累,可赫連傾還是開了口。
「羅錚,」赫連傾看被喚的人停了手下動作才繼續說,「過來。」
「莊主何事?」氤氳水氣下,赫連傾看起來要柔和許多,羅錚看得一怔。
「衣服脫了,進來沐浴。」
「屬下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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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哪怕之前做過更親密的事,羅錚也不會忘了身份失了禮數,赫連傾早料到會被拒絕,然面對這總是安分守禮的人,他也早已習慣。
於是,故技重施,陰沉了面色再說一句。
「衣服脫了,沐浴。」
果不其然,那人這才老老實實脫了衣服,小心翼翼跨進浴桶來。
一人泡著寬鬆舒適的木桶要裝下兩個健壯的男人就稍嫌擁擠了,可羅錚就是能控制著自己不碰到赫連傾。
然而某些人如何也不會讓他如願。
赫連傾「嘩」地從水中站起,將貼著一側桶壁的人一把拽入懷中,環到羅錚身後的手揉捏著那柔韌的腰線,一寸一寸下移。
羅錚雙手撐著浴桶邊緣,猶豫著出了聲:「明日還要趕路,莊主早些休息可好?」
看了眼明顯想多了的人,赫連傾貼著羅錚耳側輕咬一口,手指就著溫熱的水就頂進了那稍有紅腫的穴口,反覆曲起伸直翻攪起來。
之前留在裡面的東西還未弄出來,拖到現在有些已經流到穴口,幾下便能清理乾淨。
「不過是把東西清出來,如此擔心作甚,嗯?」
意識到那擁著自己的人是何意,羅錚不禁有些紅了臉頰,糾結著開口道謝。
只是那停留在身後的手指分明不僅僅是……
清理完畢赫連傾仍然不收回作惡不停的手,緩慢幾下後,猛地曲起摳向柔軟內壁。
「呃——!」
毫無心理準備的人有些痛苦地皺了皺眉頭,緊接著咬緊下唇,不再出聲。
赫連傾仿若未聞,語氣危險地警告:「以後,若再這般事事要我說兩次才肯聽話,就讓你嘗嘗真正的痛苦滋味。」
「唔……是屬下錯了,莊主莫氣。」
毫不掩飾的示弱口氣,讓赫連傾稍微滿意。
「以後該如何,可清楚了?」
「屬下明白。」
目的算是達到,赫連傾抽出給懷中人帶來羞恥與痛苦的手指,在那人穴口處揉按一會兒,才鬆開手不再為難。
日後如何,且看表現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