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七章 沉淪的告白(必看。哈哈) 文 / 即墨染
第二天清早,風陌染緩緩醒來,卻是驚訝地看到南宮暄在自己的床前坐著。似乎已經坐了很久。
風陌染淡漠地掃了他一眼,安靜地垂下眸去。
她的冷淡將南宮暄的心深深刺痛,並糾纏起絲絲怒意來。
她知道了真相,不應該生氣憤怒不甘嗎?為什麼會這麼平靜?平靜到他會悲傷地以為他從未住進過她的心裡去。
他有些懊惱地雙拳緊握,凝視著她淡然如水的小臉,出聲問道,「你,會恨我嗎?」
風陌染垂著眸,纖長的睫毛像是睡著了一般垂在眼下,是以沒有注意到南宮暄張口說話。
她不回答……南宮暄的心沉了一沉。
算了,這樣也好。她不在乎他,那麼他利用她的時候也會更心安理得一點。
南宮暄的嘴角邊扯起一絲苦笑。
可是,心裡好不甘心。他們之間有那麼多美好的回憶,在她的心裡就一點不曾留下痕跡,她,就是這麼的鐵石心腸嗎?
想到這裡,南宮暄伸出手猛的撅住她的下巴將她轉向一側的小臉轉過來,迫使她睜開眼睛直視著她,怒吼道,「風陌染,本王在你的心裡算作什麼?」
風陌染的眼睛霎時瞪得好大。
為什麼?她只能看到他的嘴巴在動,卻是聽不見任何的聲音?他在說什麼?
南宮暄更加用力地將她的頭提了起來,咬牙切齒道,「你說啊!」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把他當作空氣?
他的心在疼!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疼!
風陌染張張嘴,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的嗓子!啞了嗎?
聾了?啞了?
風陌染的身子一顫,滿眼的驚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僅僅是睡了一晚上。她就聽不見了也說不出話來了?
南宮暄這時也察覺出了風陌染眼中的異色,他小心地扶住她的臉,薄唇靠近她柔軟的耳廓,擔憂地問道,「染兒,你怎麼了?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風陌染的眼中儘是茫然。
他,到底在說什麼?
南宮暄一拳打在床稜上。床榻狠狠地晃了一晃。
「染兒,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為什麼一從宮裡回來,她卻是變成了這般樣子?
風陌染聽不到他的聲音,卻是清楚地看到了他眼底的憤怒和擔憂。她轉過頭去不再看他,嘴邊卻是溢出一聲冷笑來。
南宮暄看樣子很著急。和他以往淡定自若的樣子判若兩人。
他請了宮裡的太醫來看,太醫說是中了毒,具體是什麼毒卻又不清楚。
他一臉焦躁地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就像熱鍋上的螞蟻。
風陌染的心裡一片澄靜,甚至索性轉過頭去閉上眼睛不去理會周圍手忙腳亂的一切。
她不想去看南宮暄著急的樣子。因為那只會提醒著她,他這是在為另外一個女人擔憂罷了。擔憂她一旦中了毒,就再也沒辦法用她的血去救如雪。
她甚至就這樣安安靜靜地睡著了。
她發現聽不見和說不出有時也是一件幸事。
***
皇宮中,南宮墨淡淡地看向一陣風一般闖入宮的南宮暄,「她不是回去了嗎?你又來做什麼?」炫耀嗎?炫耀即便是死,她也要選擇他。他南宮墨即使是想要護她一世周全,她卻是不屑!
南宮暄指著他,惡狠狠地說道,「你到底對染兒做了什麼?」
「什麼?」南宮墨一愣。
南宮暄冷冷一笑,嘲弄地看向他,「染兒從宮裡回來就中毒了,皇兄可能解釋?」如果不是他發話,這偌大的皇宮中又有誰敢對染兒下毒?
「中毒?」南宮墨的眉頭狠狠一皺。她離開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會中毒呢?他低頭看著南宮暄雙目通紅,有些抓狂的樣子,滿意地笑了起來,「你這般是在擔心她?還是擔心她中毒了無法救如雪?」
南宮暄的身子晃了一晃。「自然是擔心如雪。皇兄不也一樣嗎?」他沉下心底的情緒,抬眸冷冷地看向他。
「朕同你不一樣。」面對已經死了的如雪和活著的阿風,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阿風。
南宮暄冷笑一聲,抬眸狂妄地看向他,啟唇一字一句道,「本王也和皇兄不一樣。」
他不像他,他想要的東西就會拚命地得到,而且毫不猶豫!
***
藏書閣中,南宮暄剛剛從宮裡回來,正在拿著茶杯喝水。
關如月心急地破門而入,看著南宮暄一臉焦躁地說道,「她怎麼會中毒呢?這還有兩天的時間,要怎麼救姐姐?她既然中毒了,我姐姐用了她的血豈不是也要中毒?」
南宮暄抬頭看向跟在關如月身後的大夫,有些頹然地問道,「只剩兩天了嗎?」
大夫點點頭,「如雪姑娘的身體已經有衰敗的跡象了。」
啪嗒一聲,南宮暄一把將手中的茶杯捏碎,尖銳的碎片刺入他的掌心,鮮血直流。
「暄哥哥!」關如月驚恐地叫了一聲。
眼睛死死地定格在他滿是鮮血的手掌上。她想走過去扶住他的手,卻是被南宮暄揮開。
半晌,他抬起頭來,聲音像是從冰窟裡傳來的一樣,「還可以再延長一段時間嗎?」
大夫點點頭,「如今如雪姑娘的身體衰敗如此之快,是因為普通的冰塊效果太差。如果有天山的極寒冰塊,就可以再延長兩個月。」
「那我去弄。」南宮暄毫不猶豫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
「暄哥哥!」關如月連忙拉住他,「天山已經發生雪崩封山了,你要怎麼進去?」
「總有辦法。」南宮暄的眉宇間儘是不容商量的堅定。他淡漠地甩開她的手,急急地騎馬離去。
關如月怔怔地站在原地。
他的手還沒有包紮,鮮血一直滴了一路,滴在白雪之上綻放出一朵朵嬌艷的紅花。
「你的眼睛裡,還是只有姐姐。願意為了她付出一切。」原來,風陌染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想到這裡,關如月的嘴角勾起一絲惡毒的笑意來。
***
下了兩天的雪終於停了,風陌染推開門走出去,想要看看雪景。
她聽不見聲音,就走的異常緩慢,卻是驚訝地發現不遠處的雪地上一串蜿蜒的血滴。看這延伸的方向,像是從藏書閣那邊來的。
南宮暄受傷了嗎?
風陌染向著藏書閣的方向望了望,什麼也看不見。她向藏書閣的方向挪了幾步,想了想,又頓住了。
一聲歎息飄散在風中,風陌染緩緩地走回自己的房間。
剛回去,關如月就來了,耀武揚威,像是一隻得勝了的花孔雀。
「你知道暄哥哥去哪裡了嗎?」關如月得意洋洋地斜瞥了她一眼。
風陌染神色寡淡地看著她。
關如月嘿嘿一笑,慌忙摀住嘴,冷嗤道,「你瞧我這記性,倒是忘了你聽不見。」她揚起頭,從懷裡掏出一張事先準備好的紙來,遞給她。
風陌染接過來。展開。上面赫然寫著。
「南宮暄為了救姐姐孤身前往天山取極寒之冰。」
風陌染的眉頭狠狠一蹙。天山已然發生雪崩封山,他這樣貿然前往,如何進入天山?再者,如果再度發生雪崩怎麼辦?
他這樣,無疑是在拿著自己的性命冒險。
風陌染斂下心底的慌亂,抬眸望著關如月,淺笑嫣然。
「你現在看清楚暄哥哥對姐姐的心意了吧?你死心吧!」關如月冷哼一聲,滿意地轉身離開。
看清楚了嗎?
早就看清了吧!從他打算犧牲掉她的性命來救如雪的時候她就看清了。
風陌染將那紙條緊緊地攥在手裡,手抖得厲害。
***
之後的幾日,風陌染果然沒有再看到南宮暄。太醫依舊會每日來號脈施針,卻依舊查不出她到底是中了什麼毒。
風陌染對此保持沉默的態度,任憑他們在自己的身上紮了又扎。
身體因為心死而變得麻木起來。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
這晚,風陌染看完一本古書,就睡了。
睡得迷迷糊糊間,卻是感覺床一沉,一個人尚了床榻來。風陌染一驚,猛的醒過來。
是南宮暄。
他掀開被子躺了進去,有些依賴地伸出手抱住風陌染。
風陌染不依,劇烈地掙扎起來。卻是意外地發現他的身子冰冰涼涼的,像是一塊冰一樣。
「別動,讓我抱一會兒。」南宮暄緊緊地抱住她,在她的頸窩疲憊地低喃。
風陌染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卻也沒有再動,軟了身子讓他抱著。
他的身子好冰,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感覺到她的動作,南宮暄睜開眼睛來,鬆開了她的身子,並離開她一段距離,有些歉意地說道,「我身子涼,凍到你了吧?」
風陌染雖然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但也明白他的意思。她伸出手來為他掖了掖被角,希望他能暖和點。
她的小動作卻是讓南宮暄的眸色一深,毫無溫度的心裡湧出一絲暖意來。
他摟住她瘦削的肩,猛的一翻身,將她壓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