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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五章 和秋月一模一樣的女子 文 / 即墨染

    南宮暄冷哼一聲,深邃的墨眸嘲弄地瞥了她一眼,「何必擔心本王?我們互不相干!」

    風陌染搖搖頭,認真道,「先前是我說話錯了。你待我很好,我卻這樣說,怎麼都是不知感恩。你,能不生我氣了嗎?」

    南宮暄冷聲道,「本王沒有生氣。」

    「沒有生氣的話你幹嘛不理我?」風陌染眨眨眼,湊過去小心地將他身上的被子向上提了提,卻是惹來南宮暄一陣發愣。他心煩氣躁地皺皺眉,一把揮開她的手,「你走罷,本王不需要你來照顧!」

    風陌染憤恨地瞪了他一眼,心想,她明明都給他道歉了,他怎麼還這麼冷冰冰的?況且,他現在傷得這麼重,她怎麼放心丟下他不管?

    「南宮暄,你的傷很重,別亂動。」風陌染按住他的手,認真嚴肅地說道。

    南宮暄甩開她的手將自己冰涼的大手放到錦被之中,閉上眼睛,不去理她。半晌,他睜開眼睛,淡淡地說道,「若是你真的想道歉,你告訴本王,在你的心裡,本王到底是你的什麼人?」

    什麼人?風陌染一愣。她似乎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只是已經漸漸地習慣了周圍有他存在。名義上的夫妻?他不喜歡這個定位。那主僕關係?可是也僅僅限於他是冷煞閣閣主的時候。他一直在默默地幫助自己,就像朋友一樣……

    「南宮暄,那我們做朋友怎麼樣?很好很好的朋友。」風陌染眨眨眼,認真地提議到。很好很好的朋友,這個定位他應該喜歡吧?

    南宮暄狠狠地皺了皺眉,心裡逸出一聲歎息來,她的心裡終究是沒有他,即使是把南宮墨的位置狠狠挖去,也沒有他南宮暄的一點位置……她不懂他為什麼生氣,更不懂他為什麼拼了命地對她好。她似乎是什麼都不懂……他抿了唇,覺得心裡涼涼的,沒有一點溫度。

    看他不說話,她又問了一遍,「好不好?」

    「好。」南宮暄睜開眼睛看向她,淡淡地回答道。平靜無波的眸子沒有一點的焦距。

    風陌染高興地笑笑,「那作為好朋友,你受傷了,我自然要照顧你。」突然,她想起一事來,轉過頭去有些神色複雜地問道,「當初你給我吃的那顆藥丸是紅滴丸吧?」

    南宮暄蹙眉,問道,「你怎麼知道?」

    「那紅滴丸世上只有一顆,是救人性命的神藥,你不自己留著,卻是給了我。南宮暄,謝謝你。」風陌染不知道,對於這麼珍貴的藥,她除了說謝謝還能怎麼樣表達自己的感激內疚。

    南宮暄雲淡風輕地挑眉,「既然是朋友,何必言謝?」

    風陌染笑著點點頭,「那今日喜宴你去了,是不是?」

    南宮暄垂了眸,沒說話,算是默認。今日一早,他靜靜地站在緊閉的房門之後看著她一臉猶豫的在門外站了許久。「希望我陪你一起去嗎?」他凝望著她的身影喃喃道。最終,她也沒有走上前來敲門,而他提到嗓子眼處的心也就這樣結結實實地墜到了谷底。

    「你……為什麼會去?」風陌染問道。她本以為他不會去的,但是他卻是去了。「當時,我差一點摔倒,也是你扶著我吧?」

    「不過是路過,便進去看了看。」南宮暄笑笑,淡淡道。他本不想去,但又擔心她會為難,想了想還是去了。

    風陌染挑眉,悻悻地說道,「那你這路過可真是巧。」她雖是嘴上這麼說著,心裡卻是全然不信。他當她是三歲小孩嗎?從暄王府到貝勒府隔著很長一段路,再怎麼路過都不可能到的。想來,他是怕自己一個人去面子上過不去,便還是參加的喜宴。

    想到這裡,風陌染對著南宮暄甜甜一笑,「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她低下頭去看了看他的傷口,想起之前看他流了很多血,便擔憂地問道,「傷口一定很疼吧?」

    「還好。」他淡淡答到。

    風陌染皺了皺眉,好奇地問道,「那個使者口中的大事是什麼啊?」

    「不過是騙人的情報罷了。」他隨意地說道,並不想細答。

    「哦。」風陌染點點頭,不再問下去,心裡的疑惑卻是越發深了起來。騙人的情報又是什麼呢?她方才為什麼在他的眼中看到一抹濃濃的失望呢?

    「你休息吧。我在這裡陪著你,你若是有什麼需要便告訴我。」風陌染為他掖了掖被角,輕聲說道。

    「好。」他乖乖地閉上眼睛。他確實是累了。

    夜漸漸地深了,外邊的北風狂傲地呼嘯著,屋子裡卻是亮著點點溫馨的燭光,暖意融融。

    第二天清晨,一抹朦朧的晨光從窗戶裡透進來,照亮了床榻上的角落。南宮暄緩緩醒來,看到趴在床頭睡得正香的風陌染,忍不住微微勾了勾唇角。

    暖暖的晨光在她長長的睫毛上跳躍著,撒下一陣暖意融融。

    他小心地伸出手去想要輕撫她的面頰,誰知剛一靠近,她卻是醒了。他連忙將手縮了回去,規規矩矩地躺回原處。

    風陌染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看向南宮暄,揚起嘴角輕聲問道,「你醒了?傷口還疼嗎?感覺好點了嗎?」

    南宮暄啟唇,「還好。」

    「那就好。」風陌染從地面上站起身來,轉過身去準備向門外走去,卻是被南宮暄慌忙地抓住,「你……幹什麼去?」

    「關如月估計快來了。她定然不想看到我在這裡。你現在情況也算穩定,我便回去了。」風陌染回過頭來,說道。

    關如月不想見她,她也不想見到關如月,兩個人彼此默契地避開,也算是眼不見心不煩。

    「你還記得本王對你說過的話嗎?」南宮暄抓住她,並不打算鬆開手。

    「嗯?哪句?」風陌染眨眨眼。他說了那麼多句話,她怎麼能記得。

    「算了。」南宮暄笑笑,緩緩鬆開了她的手,「你回去吧。回去休息一下。」

    他想說的是,他與如月並不像她想的那般關係。但是,想一想,她又如何會在乎這些。所以,還是不去解釋了。

    風陌染走出門外,替他關上了門。她的眼裡微微有些疲倦,因為忙了整整一晚,而沒有任何的生氣。

    回到屋子裡,風陌染打算洗個澡,換件衣服,便去櫥櫃裡找換洗的衣衫。卻是意外地發現了一件她曾經穿過的深藍色的男裝。許久不曾穿過男裝了,也許久不曾出府去玩了。好像是,自從秋月死了之後,她就再也不曾出去過了。況且,鳳邪也回家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她走到窗外,正巧看到關如月推門進入藏書閣,她勾唇笑笑,伸出手去關上了窗戶。

    不知今晚的月色如何,適不適合她穿著男裝出府去玩一玩。

    本來是打算等著關如月離開,她去看一看南宮暄再出去的,沒想到一直到太陽落山,都不曾見到關如月離開。

    風陌染只能是換了男裝,沒有去看南宮暄,直接出了王府。

    即便是深冬,冷風吹得正緊,玉安街上的人依舊是不少,究其原因,是因為玉安街上有一家大的賭場,而旁邊,也是熙熙攘攘人來人往的有名的妓院,。

    風陌染聞著滿街的脂粉香氣和銅臭味道,微微皺了皺眉頭,「怎麼不知不覺走到這裡了?」

    她抬頭看了一眼對面的賭場,圍了滿滿的人,不時傳來嘻笑聲,似乎是很熱鬧的樣子。

    不如去玩一玩。風陌染低頭摸了摸自己癟癟的錢袋,笑著走進了賭場。

    賭場裡總共有五個大桌,其中有一個大桌圍的人最多。風陌染好不容易才擠了進去,湊著腦袋好奇地看著。

    「這一把,我們要賭就賭大的,怎麼樣?」一個坐莊的肥頭大耳的男人突然提議到。

    「好,賭什麼?」參與的人一致同意。

    那肥頭大耳的男人嘿嘿一笑,拍拍手,幾個家丁抱了一個黑色大布袋來,那大布袋時不時地動一動,看樣子,像是裝了一個人。

    「本老爺今天剛買了一個妞,誰要是這把贏了,這個妞我就給他,怎麼樣?」

    眾人一愣,吵嚷道,「誰知道那女子長什麼樣子,露個臉讓我們看看!」

    家丁解開了那黑色布袋,露出了女子的面容來,風陌染隨意地看過去,忍不住一愣!

    那,那女子,分明長得和秋月一模一樣!

    怎麼會?難道是秋月嗎?可是,她分明看到秋月在大火中……

    那女子眼中含著淚,憤恨地看向雙眼放光的眾人,在看到風陌染時,卻是微微一愣。

    「怎麼樣?長得俊吧?」

    「俊!俊!俊!好,我們開始賭怎麼樣?」

    眾人剛剛吵嚷著要開始賭,卻是被風陌染叫停,「且慢!怎麼可以以一個無辜的女子為賭注?人怎麼可以做賭注?」她挑眉,淡淡地掃視了一周,冷冷道。

    「怎麼不可以?本老爺院子,那就可以做賭注。你這小白臉,別在這裡說胡話,掃了爺的興致!」

    「那我如果堅持呢?」風陌染冷哼一聲,皺眉看向他們。

    「怎麼著?你還憐香惜玉了?是不是?有本事參與這次的賭啊,如果你贏了,她就是你的!」

    風陌染轉過頭去,看了一眼那困在麻袋中的女子,爽快地點點頭,「好,那我跟你賭!」

    「那你如果輸了呢?」

    風陌染毫不在意地將胳膊放在桌子上,淡淡道,「那就砍了我這個胳膊,如何?」

    「哈哈哈……好,老爺我就喜歡你這種爽快的人!開局!」

    開局了,風陌染沉靜地掃了一眼那不斷晃來晃去的黑筒,微微蹙眉,閉上了眼睛。而她的耳朵,卻是在認真地聽著。此刻,萬籟俱寂,只能聽到色子在黑筒中來回碰撞的聲音。

    不一會,搖晃的動作停了下來。

    風陌染緩緩睜開了眼睛。

    「你說,幾點?」那男人囂張地吼道。

    「你先說。」風陌染勾唇淡淡道。

    「你怕了?」那男人的眼中滿是嘲笑,引來周圍的人也哈哈大笑起來。

    「不是。我只是怕說的太準確……你。會不好意思回答。」風陌染瞥了他一眼,緩緩道。

    「你!」那男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好。那本老爺先說,十八點。」

    「那我說……」風陌染頓了一頓,笑著說道,「是十九點。」

    「十九點?」那男人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你唬我們,當我們都是傻子啊?一共三個色子,最多也就是十八點,你那多出來的一點,是從哪裡來的?小白臉,你這胳膊,怕是保不住了。」

    「可我就是認為是十九點。」風陌染

    並不著急。

    「哈哈,你這算數都沒學好,還有臉來玩賭場。」那男人冷嗤一聲,鄙夷地看著風陌染。

    風陌染笑笑,將胳膊放在桌子上,「那還請打開,看看我們誰說的對。是我這條胳膊歸你,還是,這女子歸我……」風陌染瞥了一眼那女子,看見她一臉緊張地望著自己。

    「好。打開!」

    黑筒緩緩打開,眾人一數,竟然真的是十九點!除了那三個六個點的面,還有一個一個點的面。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多了一個面?

    風陌染伸出手去,捏了其中兩個面來,對合在一起,正好是一個完整的色子。「剛才,那位小哥用力太猛,這個色子便斷成了兩半。所以,是十九點。」她抬眸,望著早已目瞪口呆的眾人。

    「這……這是神了?連這樣都能猜出來?」眾人皆是難以置信。

    風陌染抬眼看向那驚呆的「老爺」,「這下,這個姑娘是我的了。」說罷,她走過去,將那黑色布袋一把拽了過來,然後小心翼翼地幫那女子鬆了綁。

    鬆綁的時候,風陌染的眼睛一直定格在那女子的臉上,眉眼都是和秋月一模一樣,沒有一點的不符。

    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探究地去看向那女子,而那女子恰好也在看向她。

    風陌染抓了那女子,剛準備往門外走去,卻是被一行家丁攔住了去路。

    「且慢!我們,還沒有玩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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