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七十六章 太乙叛徒 文 / 星沙公子
東方睿的想法不無道理,一時間,三人都陷入了沉思。說,ww→w.23w£x.co★m
東方睿與騰飛所擔心的是東方正若真的大幅度提升了修為,蘇秋白可能會陷入極大的危險之中,到時候別說救出東方妙了,想安全脫身都有些困難。
但蘇秋白此刻心中所想卻並非如此,他試探著問道:「那玉桑果是長在玉桑樹上嗎?什麼時候才會成熟?」
東方睿遲疑著看著他,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麼,但又不是十分確定,便答道:「玉桑樹的果實有些特別,並非長在樹冠之上,而是在樹根深處,等到果實成熟之日,歷代掌門便會親自破土將之挖出。」
長在地下?蘇秋白聞言又皺起了眉,他腦中突然冒出了一些想法,但一時間又抓不住,便愣在了原地。
東方睿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便也沒有說話。
一些雜亂無章的想法閃過之後,蘇秋白忽然覺得靈光一閃,便脫口而出道:「地下!我母親一定被藏在地下!」
東方睿和滕飛都被他的想法嚇了一跳,他是怎麼想到這一點的?畢竟他們之前談話的內容,除了玉桑果之外,並未說到任何與之相關的內容。
「為什麼突然這麼說?」東方睿問道。
蘇秋白冷靜了一下,才答道:「我原本是想,能否搶在東方正之前得到這玉桑果,但聽你說玉桑果長在地下,我便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此前去禁地查看之時,我便留意到,那冰泉並非一潭死水,但又並無溪流通往別處,可見那地下是另有一條河道的,極有可能別有洞天。我們這兩天找遍了太乙門各處,都沒有發現母親的蹤跡,若她真的被關在這裡,那必然是在地下無誤了。」
東方睿還沒答話,滕飛便點頭道:「說的不錯,那禁地除了玉桑樹與冰泉之外,本就空無一物,若真另有乾坤,便能解釋東方正為何三天兩頭往那裡跑了。」
蘇秋白此刻已經難掩眼中的興奮神色了,急忙說道:「滕前輩,表叔公,我想盡快再去禁地查探一番,如果能趕在玉桑果成熟之前找到母親,或許便能免去很多麻煩了。」
東方睿想了想,才說道:「此事說來簡單,但做起來卻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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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正不可能不知道我們的動向,自然也就知道我們去過禁地。但他既然未加阻攔,想必也是確信我們找不到阿妙的下落。但若是他發覺我們知道了一些端倪,那他定然不會坐視不理的。」
蘇秋白皺眉道:「若是我們一舉得手,在禁地之下找到母親,那憑我的實力,不怕無法脫身。」
東方睿聞言卻看了蘇秋白一眼,歎氣道:「你畢竟還是太過年輕,此事若真那麼容易,他東方正也枉為這一派掌門了。且不說你能否找到你母親,即便找到了,她是否願意跟你走?她有沒有被東方正用什麼手段控制起來?這之中的變數太多,稍有差池便有可能萬劫不復。因此我認為我們還是從長計議的好。」
蘇秋白仔細思索了一番,終於頹然坐到了地上,面上浮現出焦急的神色:「我又何嘗不知?可我擔心拖的時間久了,對我們同樣有所不利。若真從長計議,又該如何計議的好?」
一旁許久未說話的滕飛忽然開口道:「你剛才說,東方正不可能不知道你們的行蹤。那你們今日來找我,他自然也知曉了。卻不知他能否由此想到什麼……」
東方睿聞言面色忽然一變,皺眉道:「我們相識多年,我能想到的事情,他自然也不難想到。今天我們來找你,他不可能不懷疑。如今看來,我們就是想拖恐怕也拖不了了。」
蘇秋白聞言便從地上站了起來,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該如何行動?」
東方睿看了看滕飛,後者答道:「要行動也不能光天化日的便去,東方正雖然知道你們來找我,卻未必能猜到我們的計劃。因此我們不妨給他來個聲東擊西,混淆他的視聽,以此來掩蓋我們真正的目的。」
蘇秋白追問道:「聲東擊西?如何做到?」
滕飛答道:「讓他以為你們從我這裡得到的是其他的信息,並且把防守重點放在別處,這樣禁地或許便有可趁之機。」
東方睿思索了半晌,問道:「這法子也不是不可行,只是我們要以什麼來迷惑他的視線?」
滕飛走到窗邊,向外張望了一眼,半晌才答道:「你離開多年,該不會已經忘了,前山那個石窟的事了吧?」
東方睿愣了一下,半晌才遲疑著說道:「自然是不會忘,但那地方……幾十年前不是就已經被封印了?」
滕飛點了點頭,說道:「是封印了不假,但事隔這麼多年,誰知道它有沒有被重新啟用?」
蘇秋白聽他們好像話裡有話,便開口問道:「前輩,你是說,此地還有另外一個可能關著我母親的地方?」
滕飛搖頭道:「放心,那地方絕不可能再度啟用,我們不過是為了迷惑東方正的眼睛罷了。」
東方睿知道蘇秋白不明白他們的意思,便解釋道:「數十年前,在我們還是少年的時候,太乙門中出過一個叛徒,攪的太乙門險些覆滅,不過最終還是被封印了起來,就在前山一個隱秘的石窟之中。只是不知道這樣能不能騙過東方正?」
他三言兩語的解釋了這件事,雖然不甚清楚,但蘇秋白已經大概明白那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了,便也問道:「既然如此,太乙門上下想必都知道那地方的重要性,東方正會相信我們以為他把母親藏在那裡嗎?」
滕飛笑了笑,說道:「東方正此人最是自負,這種人總以為別人都不如他聰明,因此這種不合理的事,在他看來也並無不可。關鍵還是看我們接下來的行動,只要我們這幾天頻繁往石窟一帶探索,他不難想到我們希望他想到的東西。」
東方睿點了點頭,說道:「說的不錯,阿妙被藏在玉桑樹之下,反倒比藏在石窟更難讓人猜到。事不宜遲,我們一定要趕在玉桑果成熟之前做完這一切。」
滕飛沒有答話,而是起身把他那一床破爛的棉被扔在地上,又掀起了床板,蘇秋白這才發現,他的床下竟然還另有乾坤,一柄長劍赫然躺在其中。滕飛拿出長劍,愛惜地捧在手裡,右手輕輕撫過銀色的劍身,連眼中的神色都變得與之前不同了,充滿了感慨、悵然的神色。
「我的『銀鱗』也有數十年沒有見過天日了,卻沒想到還有再用它的一天。」滕飛感慨道。
東方睿看著他,一時心下難過,便也沒有說話。
三人離開滕飛的木屋,直接便往前山走去,一路上倒也沒有遇到什麼阻礙。
那石窟所在的地方在山門之外,而且十分隱蔽,三人沒走多遠,就偏離了道路,而腳下的路也變得崎嶇難行,完全不像是有人走過的樣子。
「看來這地方確實許久沒人踏足了,希望能瞞過那老狐狸的眼睛吧。」東方睿有些擔憂地說道。
滕飛提著銀鱗劍走在前面,他的身形不似初見時那般佝僂著,反倒堅挺如松,整個人的精神都如同換了一個人,看得蘇秋白一陣咂舌,原來他之前的淒苦模樣倒有一半是裝出來的。想必他這樣做這也是為了應付東方正,只有他變成了一個沒用的「廢物」,東方正才會對他放下心來,繼而停止加害於他。
「別看你與他的仇怨深,但你對他的瞭解卻遠沒有我透徹。在你回來之前,我可是孤身一人與他鬥了幾十年,他那點心思,我還能猜不透?」滕飛頭也不回地說道。
三人也不多話,埋頭在山中疾行著,也不知走了多久,滕飛才忽然說道:「我沒記錯的話,此處應該已經離那石窟不遠了。我們也不必真的進入石窟,只需在周圍搜尋一番便是了,只要哄過了東方正的眼線就行。」
東方睿與蘇秋白聞言便分頭尋找了起來,一副真的要在這裡找出點什麼的樣子。
由於三人是分頭行動,沒多久,互相便不見了對方的蹤影。
蘇秋白在山間雜草之中艱難前行著,不知不覺地便來到了一處山壁之前。這塊山壁被各種籐蔓覆蓋著,幾乎看不到山石的本來面目,倒像是一堆巨大的草垛。
眼見走到了死路,蘇秋白便打算折返回去,不料周圍卻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何處來的後生?暫且留步。」
蘇秋白被這冷不丁的人聲嚇了一跳,連忙四下環顧了一眼,卻並未發現有人,再一細想,那聲音分明是從山壁處傳來的!
蘇秋白沒急著答話,而是後退了幾步,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山壁,心想:這難道就是那封印著太乙門叛徒的石窟?
見他沒有說話,那聲音繼續說道:「老夫問你話,為何不答?」
蘇秋白聞言皺了皺眉,心道我為何要答?雖然他與太乙門有私怨,但這師門叛徒也未必是什麼好人,自己不必與他多說什麼。這樣想著,他便要轉身離開。
剛走了沒兩步,蘇秋白忽然感到腳下傳來一股怪力,險些將他絆倒,頓時明白是山壁後的人在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