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零九章 遇襲 文 / 星沙公子
楊可欣見父親終於肯同意自己的提議了,雖然不是立刻執行,卻也已經心滿意足了,便高興地點頭道:「那我們一言為定,你要是反悔的話,我可就真的不管你了!」
楊正奇寵溺地拍了拍女兒的頭,笑著說道:「一言為定!」
他並不是真的不心疼自己的女兒,只是這幾年來,因為達勒的關係,他的生意可以說是平步青雲,資產與以前差了數十倍都不止,在如此龐大的利益驅使下,他才狠心讓女兒與達勒維持著曖昧的關係……更新好快。不過楊可欣所說的情況他也瞭解,與虎謀皮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及早抽身也未必不是好事,反正他現在賺夠了錢,即便今後不再做任何生意,也足夠他和女兒一輩子的錦衣玉食了。
蘇秋白在房中聽完了他們父女的對話,頓時又擔憂起來。假如他們真的遠走高飛了,自己還怎麼接近達勒?可是如果讓他用計去阻止的話,卻又於心不忍,畢竟離開對楊可欣來說是一件好事,如果因為自己的緣故而無法離開,那他心裡的愧疚就會更重了。
看來只能在楊可欣與楊正奇離開之前,盡快找機會認識達勒了。
達勒在東臨停留的時間不會太長,蘇秋白如果不快點動手的話,可能就沒機會了,他有心想找地煞幫忙,卻又有些擔心。因為有達勒在,想像騙取楊可欣信任那樣騙他,怕是行不通,如果讓地煞再次派人來假意綁架楊可欣,達勒很有可能就親手把他們給解決了,畢竟達勒的實力他還不清楚,因此也不敢輕舉妄動。
就在蘇秋白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機會卻悄然降臨了。
達勒忽然邀請楊正奇父女二人一起出去吃飯,而楊可欣竟然提議把蘇秋白也帶上,這卻是大大出乎他意料的。
楊正奇對此也頗有意見,直接說道:「帶上阿朗,他可能會有意見吧?」
楊可欣卻不以為然地說道:「我就說阿朗是我的保鏢,他能有什麼意見?他不也總是隨身帶著兩個保鏢嗎?」
因為蘇秋白在場,楊正奇也不好明說,便遲疑地看著蘇秋白,一時不知該如何拒絕。
「楊先生,沒關係,到時候我可以在外面等著你們。」蘇秋白及時說道。
他都這樣說了,楊正奇便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只好帶著他一起去了達勒所說的酒店。
這是一家東臨最高檔的酒樓,看來這個達勒對於吃飯也很講究,檔次不夠的地方他還不去,一個海盜也不知道有什麼好講究的,蘇秋白暗自腹誹道。
到了酒樓門口,蘇秋白遠遠就看到了那一黑一白兩個門神,因為他們實在是太顯眼了,想不看到都不行。
楊正奇上前與二人打了個招呼,便要帶著楊可欣走進酒樓,而蘇秋白則是按照之前所說的留在了門口。
楊可欣見他沒跟上來,便說道:「讓你一個人等在外面像什麼話,一起進來吧,沒關係的。」
這正是蘇秋白所希望的,自然不會跟她客氣,聞言便跟了上去,假裝沒看到楊正奇鬱悶的眼神。
進了酒樓包廂,達勒已經在裡面坐下了,看到二人進來,也沒有站起身來,只是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他很快就注意到蘇秋白這個陌生的面孔,便用英語問楊可欣他是誰,楊可欣也同樣用英語回答了他。
蘇秋白此時才終於意識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自己不會英語,將來潛入到海盜內部之後,怎麼跟人交流?即便只看眼下,他就連達勒與楊可欣說了什麼都不知道。
知道蘇秋白的身份之後,達勒上下打量了他幾眼,隨即便不再正眼瞧他了,顯然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也不知是為了使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凶狠,還是為了喬裝打扮,達勒在東臨時一直戴著假髮,雖然看起來有些怪異,但是遮住了他那滿頭的紋身之後,他看起來還是正常多了。
蘇秋白雖然聽不懂三人的交談,但是一直在留意著他們的神色,以此來猜測他們談話的內容。
在達勒說了一句話之後,楊正奇與楊可欣雙雙呆住,面面相覷了一陣之後,才吞吞吐吐地接話,看表情似乎是拒絕了他什麼。
遭到拒絕的達勒並沒有表露出什麼情緒,只是神色如常地繼續吃飯,但是在父女二人不注意的時候,他卻給不遠處的兩個保鏢使了個眼色,而這一切都被蘇秋白看在了眼裡。
蘇秋白暗自皺了皺眉,不知道他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難道他要對父女二人動手?可是目的是什麼呢?不過他並沒有做出什麼行動,因為一來他還不確定達勒剛才的眼神是什麼意思,二來,假如達勒有什麼對父女二人不利的計劃,他也正好可以趁機顯露一下自己的身手,以此來引起達勒的注意。
一直到三人吃完了飯,都沒有什麼異常發生,而買單之後,父女二人便跟著達勒離開了酒樓。
蘇秋白一直小心留意著周圍,他始終覺得剛才達勒的那個眼神不是無緣無故的,他一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計劃。
剛一出酒樓正門,蘇秋白便感覺到一陣明顯的殺氣,這是一種被人注視的感覺,他能感覺到,對方就在附近,很有可能是狙擊手一類的殺手。而他還沒有做出反應,達勒便拉著楊可欣又退回了酒樓,一邊沉聲說了一句什麼。
楊正奇也連忙跟著他們退了回去,楊可欣見蘇秋白還愣在原地,便對他叫到:「阿朗快進來,外面有埋伏!」
蘇秋白皺了皺眉,他自然知道外面有埋伏,但是達勒竟然比他還要先一步反應過來,要不是他也有什麼特殊的修為,便是他事先已經知道了。
蘇秋白沒說什麼,跟著幾人退回了酒樓內安全的地方,接著達勒便對兩個保鏢下達了一個命令,二人領命之後便出去了。蘇秋白猜測,他應該是讓二人去找出狙擊手的位置了。
楊可欣小聲對蘇秋白解釋道:「達勒說,外面可能埋伏著狙擊手,他能感覺得到,我們先在裡面躲一下,等他的保鏢去解決了埋伏,我們再離開。」
蘇秋白點了點頭,卻沒有說什麼,他越發肯定了這件事就是達勒一手安排的,但是他為什麼要安排下殺手又親自解除掉呢?難道是像自己接近楊可欣時一樣,為了英雄救美?他相信達勒不是有這種心思的人,他一定是另有深意的。
沒多久,那黑白保鏢便回來了,與達勒耳語了幾句,達勒點了點頭,便又帶著父女二人放心地離開了酒樓,看來是埋伏已經解決掉了。
來到酒樓後面的停車場,達勒對楊可欣說了幾句什麼,像是在道別,就在楊可欣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達勒卻突然一把撲倒了她,緊接著就傳來了一聲槍響,而在二人原本站著的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彈痕。
達勒惡狠狠地咒罵了一句什麼,拉著楊可欣便以身邊的汽車為掩體蹲了下來,一邊掏出了手槍小心戒備著。一旁的楊正奇早就嚇得鑽到了車下,而兩個保鏢則是藉著汽車的掩護小心地往開槍的方向摸了過去。
蘇秋白見時機來了,當下也不遲疑,直接飛身而起,踏著一排排汽車,便往傳出槍聲的方向飛奔了過去,連掩體也不找。
對方自然也發覺了他這個古怪的舉動,也不跟他客氣,直接就對著他開起了槍,蘇秋白聚精會神地注意著子彈飛來的彈道,用最快的身手一一閃避了過去,而他可以肯定,自己的這一舉動一定已經引起了達勒的注意。
躲開所有的子彈之後,蘇秋白也已經來到了幾個刺客身邊,發覺對方一共有三個人,兩個白種人,一個黃種人,但可以肯定都不是華夏國的人。
蘇秋白也沒跟他們客氣,劈手就搶過了其中一人的槍,卻沒用槍對付他們,而是順手折斷了此人的手臂,轉身騰挪之間,沒等另外兩人反應過來,就把他們的槍一一奪了過來,扔在了遠處。那三人已經被蘇秋白的舉動嚇傻了眼,他們三人的身手自認也算不錯了,但是面對蘇秋白的速度,他們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繳了械。而接下來就是一陣此起彼伏的慘叫聲——蘇秋白把三人四肢的關節全部弄得脫了臼,接著便準備走回楊家父女所在的地方,但他剛一轉身,就聽到遠處的達勒喊了一聲,將楊可欣護在了身下,而緊接著,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徹了整個停車場。
爆炸的余煙還未散盡,蘇秋白愣了一下,隨即發瘋一樣往回跑去,看剛才楊可欣所在的位置,即便有達勒護著,也沒什麼用處,看這爆炸的威力,他們三人恐怕都難以活命了。
之前他還以為這是達勒故意安排的,但此時看來,連達勒自己也沒能倖免於難,這興許真的是他的仇家來尋仇的,並且一早就在他的車上安置了炸.彈,那三個人恐怕只是個障眼法罷了。
但是當黑煙散盡之後,蘇秋白驚訝地發現,達勒與楊可欣二人竟然完好無損地趴在地上,只有將楊可欣護在身下的達勒後背的衣服被爆炸的衝擊波給炸的缺了一大塊,背上的皮膚看起來也被燙傷了。
蘇秋白顧不得其他,上前一把拉開達勒,便扶起了楊可欣,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楊可欣的耳朵此時根本聽不見任何聲音,只有嗡嗡的耳鳴聲,但她還沒忘記最重要的事,也沒理會蘇秋白的詢問,轉身四下尋找起來。
當她看到散落在四周的那些肉塊之後,意識到那便是她要找的人——她的父親,楊正奇。
「爸爸!」楊可欣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便往那一灘血肉模糊的地方爬去,結果剛一轉身便昏了過去。
達勒冷靜地看著這一切,並未對楊正奇的死表現出什麼特別的情緒,只是他看蘇秋白的眼神已經有了變化,不再像之前那樣輕視,而是變得饒有興味地審視起來。
與此同時,一陣警笛聲傳來,應該是之前有人聽到槍響聲報了警。
達勒聽到警笛聲,皺眉看了一眼遠處躺在地上不能行動的三個人,終究沒有說什麼,轉身快步離開了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