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零二章 表彰大會 文 / 星沙公子
第三百零二章表彰大會
慶功宴結束之後，蘇破軍把蘇秋白單獨帶到了自己辦公室，確定四下無人之後，終於對蘇秋白說道：「你小子行啊，連你親爹我都看輕你了！」
蘇秋白搖頭道：「還是多虧了有趙毅幫忙，否則我的靈力支撐不到最後。」
蘇破軍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我也很慶幸當初同意了你的建議，否則我們可能就要失去這麼一個神槍手了。不過你趕快給我講講，你倆到底怎麼辦到的？你爹我縱橫沙場這麼多年，也不敢說我一個人就能面對幾百個敵人。」
蘇秋白把自己和趙毅對付那兩千多人的全程經過都講了一遍，聽的蘇破軍連連咂舌，講到精彩處他還不斷大呼過癮，恨不得親自與二人一同經歷這場戰事。
「不愧是我蘇破軍的兒子，果然膽識過人，你爹我都自愧不如啊！」聽完蘇秋白的故事後，蘇破軍忍不住感慨道。
蘇秋白忽然問道：「爸，我們這次立的可是大功吧？能得到什麼獎勵？」
蘇破軍瞪他一眼，說道：「剛有了點成績就想著要獎勵了？」
蘇秋白搖頭道：「獎不獎勵我無所謂，但是趙毅能不顧一切地跟著我完成這件事，實在是難能可貴，他跟我冒了這麼一次險，我總得為他爭取點什麼。」
蘇破軍笑道：「這個不用你操心，你不爭取我也會給他的。正好狙擊組的組長最近要晉級了，我打算把原本的副組長升為組長，讓趙毅接替副組長的位置，再給他記個一等功，授予他少尉軍銜，這獎勵可不低了。」
蘇秋白聞言卻有些失望：「只是副組長而已？他的本事不比狙擊組的任何一個人差，應變能力也很不錯，我覺得他值得有更高的獎勵。」
「你可不要得寸進尺，他不過是個入伍一年時間的半新兵，我要是直接給他個組長當，你讓其他人怎麼想？能服眾嗎？但是副組長這個位置還是當的起的，想必其他人知道他的事跡之後也不會對此有意見。從一個普通士兵直接升到副連級的軍官，這已經是史無前例的獎勵了，你還想怎麼樣？」
蘇秋白也知道在軍隊這種提升不算小了，便也沒再說什麼。
蘇破軍看了眼他的表情，忽然問道：「你真的就一點也不關心我會給你什麼獎勵？」
蘇秋白愣了一下，才說道：「我確實有點好奇。」
蘇破軍卻忽然笑了起來，說道：「你這次的行動，我打算給你記三個一等功，然後給你軍隊中從未有過的最高獎賞。」
蘇秋白眼前頓時一亮，他雖然不在乎名利，但聽到這話還是很感興趣的，便問道：「什麼獎勵？」
「自由。」蘇破軍笑著說道。
自由？蘇秋白一時有點沒弄明白蘇破軍的意思，便問道：「你要放我離開部隊了？」
蘇破軍白他一眼，說道：「想的美！這場戰鬥才剛剛開始，你就想走？我的意思是，你以後將不用聽從除我以外的任何人的命令，也就是說，你是由我直接統帥的兵，除了沒有其他權力之外，你在軍隊裡享有除我之外最高的自由，怎麼樣，這獎勵夠高了吧？」
蘇秋白聞言便愣住了，蘇破軍的意思他終於明白了，卻沒想到一向治軍嚴格的蘇破軍竟然會給他這麼高的自由度。別看依然只是個兵，但是即便是與蘇破軍同級的軍區政委也命令不了他，雖說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卻也差不多了。
「你就這麼相信我，不怕我胡作非為？」蘇秋白不敢相信地問道。
蘇破軍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道：「你別忘了這軍區可是我說了算，我可以給你自由，就可以收回來，你敢胡作非為試試？」
蘇秋白無奈地扶額道：「你這是仗勢欺人啊。」
蘇破軍拍了他腦袋一巴掌，說道：「你小子想挨揍是吧？我給你這麼大的獎勵怎麼就仗勢欺人了？你不要可就拉倒了。」
蘇秋白連忙道：「我說著玩的，這獎勵對我來說再合適不過了，比讓我當個軍官實際。」
蘇破軍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是你親爹，還不清楚你心裡那點小九九？」
「對了，爸。」蘇秋白忽然說道，「內鬼的事有眉目了嗎？」
蘇破軍搖頭道：「哪有那麼快，不過我這次給他來這麼一手，他應該也會在海盜那邊吃個不小的癟，我倒很好奇他要怎麼跟對方交代。」
蘇秋白想起鄭浩然，便問道：「鄭海樓這個人怎麼樣？」
蘇破軍聽他忽然提起這人，覺得有些奇怪，便答道：「鄭海樓？他在衛海軍區待了大半輩子了，為人謙和，性情也十分通情達理，從各方面來看，他都是個不錯的合作夥伴。你忽然提起他做什麼？」
其實蘇秋白也覺得鄭海樓給人的感覺不像壞人，就是一想起鄭浩然就覺得如鯁在喉，便說道：「他侄子和我在一個連隊，這小子囂張的很，仗著自己是參謀長的侄子，就在軍中作威作福，總想找機會害我。之前海練的時候，我的空氣瓶忽然出了故障，要不是我有修為在身，那次恐怕就淹死在海裡了，雖然沒有證據，不過我懷疑這件事就是他幹的。所以我覺得很奇怪，鄭參謀怎麼就不管管他？」
蘇破軍聞言也有些驚訝，他身居高位，這些普通兵營的小事他並不會知道，聽蘇秋白這樣說，也覺得有些奇怪，沉吟著道：「鄭海樓在衛海軍區名望很高，按理說不該縱容他侄子這麼囂張，不過作為副指揮官，他並不會直接管理兵營裡的事，底下的人也不可能來找他告狀，因此他不知情也沒什麼奇怪的。」
這也是蘇秋白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釋，便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蘇破軍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說道：「對於此人，你多留意著點，別被他害了就好，其他的暫且不用管，要是他真的敢做出什麼過火的舉動，相信鄭海樓也不會姑息他的。」
當天晚上，衛海軍區召開了一次全軍參加的表彰大會，在會上，蘇破軍親自授予了趙毅一等功的軍功章和少尉軍銜，並且宣佈了關於他將接任副組長的事情。
趙毅原本以為這次能給自己個士官當就很不錯了，卻沒想到竟然直接跳過士官軍銜升到了少尉，還給了他個官職，這對他來說可是個意外之喜，上台授勳的時候幾乎忍不住哭出來了。
而當蘇破軍宣佈對蘇秋白的獎勵的時候，全軍頓時一片嘩然。
他給蘇秋白的獎勵只是一個將軍親衛的虛職，除了他之外不聽從任何人的命令，卻也不能命令任何人，除此之外連個士官軍銜都沒給他。這獎勵看似榮耀，卻只是個虛名，一點實際利益都沒有。
不明真.相的眾人紛紛開始同情起蘇秋白了，在他們看來，蘇破軍之所以如此「苛待」自己的兒子就是為了避嫌，免得別人說他蘇秋白因為是蘇破軍的兒子才得到獎勵的。如此一來，所有人對蘇破軍的印象都大為改觀，再也不認為他讓蘇秋白參軍是走了後門了。因為蘇秋白這次立的功所有人都是看在眼裡的，即便真的給他個級別高點的軍官做，多數人也不會有意見。
宣佈完這些之後，蘇破軍的表情忽然嚴肅了起來，正色說道：「今天召集大家前來，我還有另外一件事要告訴你們。我調來衛海軍區已經一年的時間了，對這裡的許多事情都有了一定瞭解。不知道你們發現沒有，近兩年來，衛海海軍和海盜的戰役總是輸多贏少，你們覺得這合理嗎？海盜是什麼？一群烏合之眾！而衛海海軍卻是受過嚴格訓練的正規軍，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何會屢次敗給那些無論是裝備還是兵力都不如我們的海盜？」
全軍頓時一片默然，少數人倒是也能想到其中關竅，卻不敢明說出來。
「據我所知，以前的胡定容將軍鎮守衛海軍區五年，前四年一直將領海安全治理的很好，可到了第五年卻忽然鎮不住那些海盜了，難道是這些海盜異軍突起，有了什麼強援？並不是！你們再想想，每次出戰，海盜都能完美地破解你們的作戰計劃，是那些海盜用兵如神，每次都能料敵先機嗎？更加不是！這一切說明了什麼，不言而喻！」蘇破軍背著手在台上來回踱步，緩緩地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些問題其實也不難看出，只不過一般人不敢去想，即便猜到了，也未必敢說出來。而真相就是——我們的軍隊中，出了內鬼！」蘇破軍斬釘截鐵地說道。
此言一出，台下的官兵們再次嘩然，他們之中有奸細？什麼人這麼大膽？通敵叛國的罪可是直接判死刑的，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而蘇秋白聽完這番話，就更加驚訝了。他知道蘇破軍心中並沒有確定那個內鬼是誰，就這樣直接說出來，難道不會打草驚蛇嗎？萬一那人一害怕直接終止了和海盜的聯繫，要找出他豈不是更難了？
台上的蘇破軍繼續說道：「雖然我現在還不知道這個內鬼是誰，但我想你應該就是在座的某一位。我不管你是誰，希望你聽到我的這番話，能夠及時終止你的罪惡行徑，那麼一切尚可挽回，若再執迷不悟，終有一日，我會親手將你揪出來，接受國家的制裁！」
蘇破軍這段話說的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眾人都被他的氣勢所震，現場頓時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在心裡思索著，到底誰最有可能是這個內鬼。
表彰大會結束之後，蘇秋白便跟著蘇破軍回到了他在軍區的家，他現在是蘇破軍的親衛，所以他不用再回到原來的軍營，而是可以直接與父親居住在一起，名義上是貼身保護蘇破軍，實際上蘇破軍哪裡需要保護，這不過就是為他免去那些繁瑣的訓練任務罷了。
到家以後，蘇秋白問父親：「你直接把這件事說出來，不怕打草驚蛇嗎？」
蘇破軍一邊脫下軍裝，一邊滿不在乎地答道：「我現在不怕打草驚蛇，就怕蛇蟄伏起來不動，那樣我反而抓不到他了。」
蘇秋白不明所以地問道：「可是萬一他聽到你的威脅之後，真的停止了動作，那豈不是更抓不到了？放這樣一個危險人物在身邊，你能安心？」
蘇破軍搖頭笑了笑，說道：「你還是太年輕，不知道人性的貪婪。他既然敢冒險做出這種事，自然有他的目的，如今已經做到了如今的地步，你以為他還能收手嗎？即便他不幹了，那些海盜嘗到了那麼多甜頭，他們會同意嗎？我今天說的這一番話，就是為了刺激的他更加瘋狂地行動，他的動作越頻繁，我抓到他破綻的機會就越大！」
蘇秋白仔細一想，覺得父親說的很有道理，自己之前只是以普通人的心態來揣測此人，卻沒想到他既然敢做這件事，又怎麼可能因為蘇破軍幾句威脅就輕易放棄。
「這次出征達莫斯島，我仔細留意了軍中各級軍官的行蹤，尤其是那幾個軍銜最高的。他們如果想做內鬼，條件是最便利的，因為作戰計劃他們每次都是最先知道的。但一番觀察下來，我卻直接排除了他們的嫌疑，這幾個人都不可能是內鬼。」蘇破軍忽然說道。
蘇秋白疑惑道：「你怎麼那麼肯定？萬一是他們裝的好呢？」
蘇破軍笑著看了他一眼，說道：「因為我給他們幾人的作戰計劃，和最終下達給出征軍隊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份！而根據你們反饋回來的戰鬥實況，海盜所掌握的是我們真實的作戰計劃。那麼我就可以肯定，那內鬼一定有某種途徑來獲取我們的作戰計劃，而非直接通過我來獲得。」
蘇秋白點了點頭，他相信父親在軍中帶兵多年的眼光，他說那幾人沒嫌疑，那就一定是這樣沒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