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幕:我,是風間信月那個女人的孩子啊 文 / 著相思
朦朦朧朧的新月被青色的霧紗籠蓋,影影約約的光華真是絢麗的景色。
卡萊多的團員宿舍樓處,迷濛的透出幾縷跳動的光。
一間屋裡,幽幽的電腦屏幕散發著瑩藍色的光,上面赫然是幾個大字:
——卡萊多新王牌·風間花信
電腦前少女握住鼠標的白皙雙手在顫抖,清秀的面龐滿是不敢置信,如若細看或許還會發現幾絲怨恨:「風,間,花,信…,剝奪了空的稱號,真是該死。」一字一句似含著血的腥味。
動著滑輪,頁面慢慢地往下移動,看到了那張似玫瑰花張揚妖冶的面容,接著就是簡介。
每看一點,少女眼裡的仇恨色彩就越濃重,到了頁尾,恨得仿若不共戴天之仇。
風間花信奪走了苗木野空的一切,他該死!
記憶逐漸回到了曾經,自己和苗木野空爭席,和苗木野空爭一切的東西,可是直到最後,苗木野空還是打敗了自己,但同時,也救贖了自己。
這麼令人無法忘懷的人,怎麼能夠再讓別人去傷害她,奪走她的一切?
可是就連電腦前的少女也沒有想到,她所憎恨的對象就在她宿舍大門前站著。
風間花信的赤眸中流轉著惡魔般嗜血的光澤,唇角還是萬年不變的邪魅弧。
阿拉阿拉,是叫王梅嗎?又是一個不乖的孩呢。嘛,到時候再說吧,現在還是去找卡洛斯吧。畢竟這麼晚了,還叫自己去商議事情,看來不會很容易呢。
輕悠悠地轉過身,纖細的長腿邁向團長辦公室的方向。
而就在風間花信走後,王梅的背後忽然滲起了一股冷意,就像來自與地獄的殺意,陰森冰冷。
薄薄的唇瓣血色盡失,染上了點點寒霜。王梅墨色的瞳逐漸渲出一片恐懼,匆匆關了房間裡的燈。
自此後,一片黑暗,宿舍裡的一切都沉睡了,靜得不可思議。
風間花信所去往的團長辦公室,實際上是卡萊多劇團**的一個房間。
卡萊多劇團是建於海面之上的一棟白色歐式建築,奢華中透著典的裝飾風格。而團長辦公室就在這座建築西南面的一棟藍磚白瓦的小洋樓。
團長辦公室。
屋內,明朗一片。
卡洛斯不比以前,雙手交握,褐色的眼睛看著風間花信,未等風間花信開口,就先說道,那其中帶著不為人知的回憶:「還記得苗木野空的天使絕技嗎?(不是木偶的心願那一章的死亡之技)」
「記得。」明白卡洛斯接下來的話一定很重要,嘴角那抹玩世不恭的斜肆弧慢慢褪去,赤眸中瑩瑩的暗芒誰也看不懂。
「雖說做到這樣已經可以說是完成了,但是苗木野空所完成的天使絕技是殘缺的。真正的天使絕技早在蘇菲和萊恩這對兄妹發現之前就已經幾乎消失了,而曾經真正完成這項絕技的只有一個人……」似乎被勾起了渺遠的回憶,深褐色的眼瞳中慢慢充溢著懷念和陳舊的味道。
看著眼前的卡洛斯,風間花信忽然發現自己已經完全看不懂現在的卡洛斯了,那個不同於以往嚴肅的卡洛斯,不同於以往面無表情的卡洛斯,讓風間花信捉摸不透。
「那個人的名字叫,風間信月。而她的搭檔叫,神羽洛川。當時他們是一個組合,叫做『fallenangel』,記起來了嗎?風間花信,或許該說是風間信月的孩?」卡洛斯猛地看向風間花信的眼瞳深處,看到了那抹深淵的底面。
緩緩的低下頭,眼簾遮蓋住了赤瞳中最真實的想法,和那一閃而過的血色嗜殺。
待到風間花信抬起臉之後,嘴角的弧已經重新綻放,明明艷如桃李,吐出來的一詞一句卻寒肅如臘月飛雪:「本來以為,你將我從這具身體中放出來的目的只是為了頂替苗木野空而已。看來,是我想得過簡單了。是啊,十六年前,母親將還在襁褓中的我交給了苗木一家撫養,並且因為某些原因我的記憶完全失去了。所以,自此之後,我就有了一個新的名字——苗木野空。」
看著不知道多遠的彼方,全身的溫逐漸被剝奪:「然後,我作為苗木野空活著,即使從別人的口中知道風間信月死了,也沒有什麼反應。因為,當時的我已經忘了一切,又怎麼會對一個陌生人產生情感呢?作為苗木野空的我來到卡萊多追求夢想。成功了,並且登上了卡萊多的王座,但是直到那天我出了車禍。你將我作為風間花信的記憶喚醒,自此,我就再也回不了頭。」
空氣中流動的氣息平淡得讓人以為只是兩人一起聊聊家常而已,但其中摻雜的憂傷似毒藥一般腐蝕著卡洛斯的心靈。
「對不起,作為補償。我告訴你,你的父親,也就是神羽洛川的下落。神羽洛川在法國巴黎,現在他的名字叫漠南寧。」
裊裊的話音在風間花信的身後飄回,背對著黯然神傷的卡洛斯,輕緩地打開裝飾華美的大門。
卡洛斯看著眼前明明只有一點距離,卻似乎隔著天涯海角的纖弱身影:「最後一句話了,聽我說完吧。」
剛踏出去的腳緩緩收回,半晌,凝滯了許久。
卡洛斯似乎蒼老了很多,有些許對塵世的疲倦與乏味:「如果想要找到現在的神羽洛川,就必須會真正的天使之技。所以,在沒有會之前,還是在卡萊多先待著吧。」
話音剛落,風間花信的身影就已經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坐在團長辦公桌前的卡洛斯,雙目無神地
地看著門口處。
窗戶大開著,卡洛斯的聲音逐漸隨著風飄遠:「洛川,我已經全部告訴她了。接下來,就是你們兩個的事情了,我,再也插不了手了……」
也許,就連卡洛斯都不知道,這個曾經他們寵著愛著的孩將會變成什麼樣,就像一隻已經斷了線的風箏,放風箏的人已經完全不知道風箏將會飛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