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94.第394章 欣喜若狂:北堂傲初為人父 文 / 七月姽嫿
「阿彌陀佛,真是神神佛保佑,我們爺這下終於能睡個安穩覺了!」
男人們的聲音不時傳來,讓想發火的柳金蟾,不得不生生壓住,畢竟她這節骨眼兒發火,倒讓人覺得不吉利,外人不知,還當她不待見這孩子和孩子的爹呢?
柳金蟾不言語,幾個女人眼見柳金蟾臉色不好,一個個都不敢惹柳金蟾,兩個開始為柳金蟾更衣,同時三個迅速地配合穩婆收拾床上床下的一片狼藉,預備扶柳金蟾躺下休息,同時又命廚房那邊,將能吃的先熱了送來——
畢竟來得太突然也太快,北堂傲吩咐的大補膳現在原材料還在砧板上「哚剁剁」中。
柳金蟾想說她好好個人不需要臥床休息,換件衣裳就好,抬眼就見負責抱孩子過去的雨墨,此刻步履艱難,就好似手捧珍寶,生怕打碎的模樣,走得那叫一個小心翼翼,步子都沒敢邁重了……她這娃娃抱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瓷器呢?
柳金蟾想喊兩句吧,又怕嚇著還在屋裡碎步挪移的雨墨:這是誰選的她啊?
雨墨也欲哭無淚,她被以為娃娃就跟小狗似的,抱著三兩步過去就好了,熟料這剛落地的娃娃何其柔軟,好似一個不小心,她就會折了骨頭似的,嚇得她兩手自那穩婆放上去後,就不會動了,人也不會走路了——
她要把這娃娃怎麼了,瘋姑爺不得把她吃了。
雨墨膽顫心驚,忘了怎麼動、也忘了怎麼走路,整個人就跟木偶似的,只會保持原動作,小心翼翼地挪移,若是如此還罷了,然,那邊屋裡已經瘋得團團轉的姑爺,自聽見娃娃哭得那聲兒,已經不管不顧地就守在這邊屋外,不是屋外數人擋著,他都要激動地破門而來了——
怎麼辦?
三四步的距離,她就是過不去!
她過不去,北堂傲就在屋外,急得差點要拔屋柱子了:
「夫人如何了?」
「母女平安!」
「還不能進嗎?」
「穩婆不讓,沒收拾好呢!」
「本公子的孩子呢?怎還不見?是不是有什麼事兒?」
外面的瘋姑爺的問話一句接著一句就跟打豆子似的沒個停的時候,急得雨墨渾身是汗,越發不會走了!
怎麼辦?怎麼辦?
雨墨欲哭無淚!
虧得劉老爹的妻主是個眼尖的,一見雨墨這模樣個,就知是嚇著了,想她當年第一當娘,孩子剛落地,她可不也是這個樣兒?
當即,她趕過去抱過雨墨懷裡的孩子,抬手就往屋外送。
這屋門才一開個縫,外面的聲音就好似蜂擁而至般,紛紛簇擁在了門口:
「爺——爺——小小姐出來了!」
北堂傲一個箭步過來,就從福叔手裡抱過孩子,他不及開口,四下裡開口就是那句無論男尊還是女尊社會都恆古不變的:
「男孩女孩?」
「是女孩、真是女孩——」
一個手快的就拉開了孩子的抱被一面讓北堂傲確認雌雄,一面興奮不已地叫喊道:
「爺,是個女孩兒!您老有所靠了!」興奮的聲幾乎接近驚叫。
柳金蟾的眉頭不禁皺了皺,什麼叫做「您老有所靠了?」她們才不到十九好不好?古人的邏輯啊,她想不明白,但尤其想不通的是,她生得孩子哦,為何是外面的男人先看見?就只給看她雌雄?難道女人就管生不管養的嗎?
然,憤慨畢,柳金蟾突然意識到了一件她不得不面對的問題:
那就是她,柳金蟾,真的,已為人母了!
好奇怪的感覺……
就像一根無形的繩索,瞬間將她綁在某一根鏈條上,再也掙脫不開!
母愛,又或者是責任?
相較於屋內柳金蟾滿腦袋的責任,屋外的北堂傲卻滿是初為人父的喜悅。
北堂傲抱著軟軟軟的寶貝閨女,激動之情難以言訴,他就跟捧著一個天賜的珍寶似的,不敢多使一份力的孩兒,連狂親都那麼輕之又輕,手捧聖旨都沒這個謹慎:
他當爹了!他終於當爹了,還是個女兒……頭一胎就是個女兒!
比很多同伴當爹都遲的北堂傲激動得無以復加,隱隱竟有淚花在眼眶裡轉兒,他差點以為他這輩子都沒有當爹的機會了……
各種喜悅、各種恐懼、以及過去的種種絕望全都一股腦兒的湧上北堂傲的心頭,化作一片酸意,他幾乎想都沒想,抱著孩子就命人道:
「快快——
奉書趕緊讓人取一百斤菜籽油,再拿一百弔錢兒,一石米送到廟裡去,請廟祝給夫人和小姐點大海燈,跟他說不許斷,沒了,再來要!」
「哦!」
「還有福叔,告訴廚房,自明兒……不,打今兒起,咱們家就在城門設粥棚,****佈施米百斤,只許多不許少!」
「還有奉書,尋幾個裁縫,將咱們倉庫裡那些棉花都做成孩子的小棉衣,本公子許過願,只要夫人順利生下女兒,就佈施孩子冬衣百件!」……
這院內上半場才完,下半場就開始了!
年紀大,又管事的福叔,眼見北堂傲忙來忙去都不是眼下該做的,再一瞅北堂傲這忘乎所以的模樣,他也說不清是喜悅還是一顆心微微落地,正要問裡面出來的剛抱孩子出來的福嫂,爺何時能見著夫人?
福嫂就將福叔悄悄兒拉到一邊,低低道了一句:「夫人貌似不太高興!」
「怎得了?」
福叔心內一驚,這可不是小事兒,一個妻主對自己男人的孩子不歡喜,那可是大事兒?難不成孩兒不是爺的?
「這我哪知道?夫人笑起來都是皮笑肉不笑的,也不知何故,孩子都沒說多看兩眼!」
福嫂說罷,兩眉皺緊,明明看著小夫妻挺好的,眼巴巴就瞅著這孩子來喜上加喜,不想這孩子一落地,倒開始先愁人了。
「孩子像爺麼?」
福叔皺眉。
福嫂想了想:「說不上,胖得臉都是橫的,家家剛落地時似乎都是這模樣兒,不過……我瞅著那小鼻樑挺挺的,倒幾分咱們爺的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