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40.第340章 備戰家翁:北堂傲欲借東風 文 / 七月姽嫿
與奉箭叮囑間,北堂傲目掃年少的弄瓦幾個,附耳道:
「少時,見到了何季叔,多得話一字別說,就說……屋裡要來兩個模樣頂好的哥兒,問何季叔喜歡不喜歡,然後再說他們戲唱得好,夫人特別喜歡聽他們的戲兒……然後嘛……」
北堂傲令弄瓦、抱瓦兩個先去那邊小店買幾樣蘇州的特產,然後又低道:
「你就請何季叔讓那青哥兒給這二人安排住宿……趁著沒人時,讓人悄悄與那青哥兒說,說這二人是別人送夫人歡喜的,以後這些個還多著呢。而且,爺我也過了目,所以才讓放進來……將來大家都有個伴兒,將來都是一屋子的兄弟,要好好相處……」
奉箭聽這話……趕緊抬眼瞅北堂傲:爺這是……
北堂傲當即就賞了奉箭無奈的一瞥:這也還要他明說?北堂傲很是無語——別人的陪房都是巴心巴意為主子出謀劃策,他北堂傲身邊的倒好,不出謀劃策,吩咐點兒事兒還會不過意來……想來就惱人!但誰讓他眼下手中無人可用?
北堂傲只得耐著性子把話挑明了道:
「眼下趁著夫人還無心料理這後院的事兒,那何季叔身邊的得意人膝下也沒個一男半女……讓哪青蛇妖絕了念頭,難不成你還要讓夫人的舊情復熾,真把他收進房裡來與本公子稱兄道弟?把你們幾個支使得團團轉?」氣死他?
「那也今兒又何必……」
奉箭忙要辯解,北堂傲那等他辯,冷哼一聲:
「何必什麼?借刀殺人你沒學過?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眼下不除他,就是他除本公子了!你當何季叔是個傻子?什麼男子都能進家門乖乖聽話?他心裡會沒數?他那精明的眼兒一看就是個玲瓏心竅的男人,不然他一個妾室何以敢欺凌正室,還敢咄咄逼人?公然讓家僕喚他老爺?」老爺是何等尊貴的稱呼,豈是一個妾室能問津的?
奉箭立刻抿唇,暗暗吞口水,雖覺爺不怎麼仗義,但……那何季叔可真不是省油的燈。
「奉箭,這後院之爭就好比沙場,少一個就多一份勝算!無論夫人此胎是男還是女,或者……不是本公子的,你都要記清楚一件事,那何季叔身邊的妖精,必須在孩子落胎前改嫁,要不……就除掉!」
想養他北堂傲的孩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人,配不配?敢和他鬥!
北堂傲眼掃奉箭微微發白的臉:
「是逼著他趕緊嫁,還是想送他去沉江,你心裡好生掂量掂量!本公子妻主身邊,不會留一個不是本公子的孩子!更不會放一個孩子他爹,活著!」怪只怪他運氣不好。()
「明白!」奉箭心口緊了緊,公子的那點心事他還能不知道?
「真明白?」北堂傲挑眉。
奉箭橫了一顆心:「他要是不識時務,奉箭就讓他有來無回!」沉入魚肚。
北堂傲一邊嘴角似笑非笑地勾了勾,指節好似讚許一般,輕輕地敲了敲奉箭的腦門:
「開竅就好!你先讓弄瓦幾個回去露露口風……我想著這案子一時也審不下來,今兒不過是走走過場,一待那玉堂春幾個出來,你就趕緊接著他們出去繞繞圈……城門處等著就好!」
「是!」
「本公子要去總兵大人哪兒一遭兒……且慢!」
說著,北堂傲好似想起了什麼事兒,又趕緊拉過奉箭嘀咕道:「昨兒讓你給何季叔湯裡放的「合歡」散,可記得令人按著份量酌情放進去了?」
「一切都照爺的吩咐,一次半勺!」奉箭暗擦冷汗,輕輕道。
北堂傲心中一喜:「一會兒回去,注意看看何季叔那神色,然後不經意說說咱們想去京城我娘家的事兒,知道麼?」
「爺,放心,奉箭一定想著法兒讓那何季叔早日回去!」奉箭一邊說,一邊微微為那個何季叔捏了把汗,那「合歡」散,可是宮裡男御們臨幸前,必用來吞服助興的愛物啊!
北堂傲滿意地點點頭,暗讚奉箭是比那個奉書獃子聰明,點點就好使,接著,他一番叮囑後,去了對面十里香祭奠自己的五臟廟,備戰夜晚翁婿再交手。
然後,再見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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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不出北堂傲所料,奸狡如胡跋豈肯堂上當眾得罪劉府,草草以人證、物證不足,擇定改日再審,就匆匆將迫在眉睫的案子無限期延遲了。
用腳趾頭想,劉府的人今晚必然是要去尋胡跋的!
北堂傲指腹在杯沿上摩挲,眼瞅著一頂小轎子抬著玉堂春、鶯哥二人繞著那邊長安街兜了個大圈子後,換乘上了奉箭備下的馬車遠遠地去了!然後另一個人乘著八抬大轎晃晃悠悠地朝知府大門而去……
約莫大半個時辰,柳金蟾喜上眉梢地出來,大有得天助之樣,出門就四下裡張望,似乎在找玉堂春等人。
北堂傲的馬車當即「噠噠噠」慢慢悠悠地出現在了柳金蟾面前。
「妻主?」北堂傲輕輕地挑起一角的簾子,露出芊芊十指,「是何喜事,讓夫人這臉都笑得合不攏嘴了?」真是沉不住氣!
柳金蟾眉眼俱笑,一面想要一躍跳上馬車、一面興奮難抑地開口道:「相公,你猜怎麼著?」天大的好事兒!
北堂傲見柳金蟾歡喜,心裡也歡喜,只是這人都胖成肉球了,還想蹦上來,嚇得他趕緊伸出兩手將蹦了三寸的柳金蟾腰扶住:
「這讓為夫哪裡猜得著?」哪有孕婦這麼生龍活虎的!
柳金蟾絲毫沒覺察一絲不妥當,爬上馬車還當她是當姑娘那會兒,大大咧咧地鑽進馬車,張口就將剛某大人走後,知府大人當即拍案,不僅說要立刻著手嚴查當日劉府逼良為娼、陷害忠良的案子,而且還當即下令,今兒就要親下白鷺鎮審理白鷺縣令私吞官糧一事兒。
言語間,柳金蟾說得眉飛色舞,得意之狀溢於言表,看在北堂傲眼底,滿是長長的歎息:
妻主這點子城府,到了京城可要如何與那些個老狐狸們鬥?難道就不該想想一切太順利,後面會藏著什麼蹊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