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妻主難為:腹黑將軍嫁進門

《》正文 298.第298章 將心比心:進門女婿也是人 文 / 七月姽嫿

    何どど卻是理直氣壯地問:「怎麼,你男人進了我們柳家門,多洗兩件衣裳,你就心疼了?這誰家女婿進門不給公婆洗衣裳?村裡那楚傻子她相公生得多俊,比你男人差了?人家半夜還抱著大盆的衣裳往河裡去呢?就才這幾樣,你就心疼了?」

    柳金蟾頓時啞口無言,但……自己家的男人自己心疼,那楚天白傻乎乎的還會跟著他相公刷碗呢!

    「爹,話不是這麼說!他們家是什麼人家?咱們家是什麼人家?再說,後來,他不都花錢請對面的石家男人給他洗了嗎?」柳金蟾硬著頭皮開口。

    何どど可不歡喜了:「你娶了相公,眼裡就沒爹了是吧?你這是要氣死你爹……」劈頭蓋臉的一番話兒就跟倒豆子似的朝柳金蟾撲來,嚇得柳金蟾第一次發現她爹厲害起來,對自己親閨女也真正是毫不含糊的,當即閉了嘴。

    北堂傲更是瞪大了眼,眼瞅著堪稱潑夫的公公,心裡頓讚道:好乖乖,原來傳說都不是傳說,真有公公惡到如此地步呢!

    奉箭和奉書更是嚇得要趕緊替公子接了那一抱衣裳,無奈何どど明擺著就是要給北堂傲下臉子,非北堂傲不給!

    北堂傲眼瞅柳金蟾為了自己挨了她爹這一番責罵,他心裡如何不心疼,自己的臉面什麼的,比起自己妻主的臉面又算什麼?他忙拉了拉柳金蟾暗自搖頭,不待柳金蟾對他投以抱歉的一瞥,就趕緊一把抱了何どど懷中的床單、夥同那薛青的衣物一併忍辱負重地出了門去。

    逼主子給家僕洗衣裳、正夫給通房洗衣褲……這是何等的屈辱和作踐?

    柳金蟾抿緊了唇,第一次她目送著北堂傲背影,然後靜靜地瞅著她爹那趾高氣昂的模樣,常言說手心手背都是肉,爹爹是手心的肉,北堂傲過去她從沒想過是她十指尖尖裡任何一根手指頭,但她今兒才懂他卻把她放在心尖上!

    柳金蟾咬唇又咬唇,心疼如刀絞,眼瞅著她爹不知不覺第一次紅了眼兒:「青兒,你出去!」爹爹是個愛臉面的人,柳金蟾懂。

    薛青微微一怔,但一瞅柳金蟾那不同於以往的臉,眼看了看近旁的何どど,露出些許擔心!

    何どど也冷凝了一張臉,堂而皇之地坐回原位,示意薛青出去合上門:

    「怎得,為了你那野狐精,你還敢和爹爹惱上了?你這些書都白讀了?百善孝為先,怎麼著,爹爹就是看他不順眼兒,爹爹實話告訴你,爹爹就是不喜歡他,他要想進柳家門,爹爹這一關就過他不得……」

    想著女兒為個外來的女婿就和自己擺臉色的何どど,更覺寒心,罵著罵著聲音拔高了數個分貝,儼然一副他更生氣的模樣!

    「金蟾,爹爹告訴你,要是你領他進門,就別再喊爹一聲爹……」辟里啪啦又是一串倒豆子似的亂罵和威脅。

    柳金蟾抿著唇,靜靜瞅著他此刻好似氣狠了的模樣,不解何以她昔日雖然霸道,但不失明理的爹爹,何以當了公公也變成了人人口中的惡公公了?不明哪個素日裡常和她抱怨大哥的公公不是個人的爹爹,今兒也成了那樣的人?難道嫁出去的兒子是人,嫁進門的兒子就不是娘生爹疼的?

    不知是柳金蟾異於過去的寧靜,還是她瞅著自己那陌生而又略帶失望的眼,讓何どど在憤怒自己女兒短短半年就被野狐精洗腦,忘了他這十幾年將她含辛茹苦的爹之餘,微微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何どど的責罵聲在柳金蟾平靜無波的眸底,漸漸低了下去:

    「怎得,不替你野狐精說話了?」

    何どど端起茶,微微覺得口乾,但胸口還是氣得起伏不平,一股女兒被搶的氣,還是梗在他胸口出不來:女兒,他何どど當寶貝似的疼了十八年……

    想著自己的辛苦,何どど又怒中生悲:

    「爹爹,養你這十八年……你摸著你的良心說說,爹為了你能在柳家立足,在柳家挨了多少人的罵?爹……自打你落地,就捧在手心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哪一日不是提著心兒,吊著膽兒,一會兒擔心你燒著腦子壞了;一會兒擔心你背書不好,先生打你;一會兒擔心你又在外面闖禍,你娘又打你……一日不見你,吃不香睡不著!你在縣學那三年,爹爹是天天兒提著膽子地得過,就怕你……一個不留神兒……就讓人沉塘了去!」

    何どど越說越傷心,不多時就濕了一塊繡帕,那傷心狀,直叫柳金蟾也看著心酸,只是……難道自己吃的苦多,就也要自己的女婿比自己過得更苦才能平復自己的創傷嗎?柳金蟾不想自己的爹成為了那張愛玲筆下的男版曹七巧!

    「爹,可還記得,今年過年,女兒為何會說考白鷺書院麼?」

    柳金蟾努力平復自己心中的那份因爹爹一番話,而起的無奈。

    何どど哽咽一頓,眼瞅柳金蟾直直望進自己眼底的眸,不禁心口一頓,不解何以如此問?

    柳金蟾走過去拉住她爹手,握在手心壓緊:「還記得嫂子罵大哥的話麼?」

    何どど歎了口氣,想起他那看似嫁對了好人家成為縣令老爺的大兒子,心裡就是長長一聲歎息:他如何會忘記那兒媳那狂妄的話。

    「爹,你常說哥哥的公婆不是人,說大嫂不是個東西,明明大嫂能有今天都是托了咱們家福,而今飛黃騰達了,卻忘恩負義,苛待咱們大哥,還說咱們家一身銅臭味,不屑為伍的話麼?」

    柳金蟾跪在何どど膝下,靜靜地回憶著那夜的一幕幕情景:「金蟾到現在還記得那夜,大嫂的趾高氣揚、記得大哥大氣不敢出的畏縮;記得大哥公婆那來家的不可一世,記得爹娘賠著好兒的處處小心……就這樣,那年沒咱們家,還差點餓死的大哥公婆還嫌大哥不是嫡出的話,女兒都字字銘記在這心裡,一顆不曾忘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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