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80.第280章 以貴嫁賤:野狐精不能休哦 文 / 七月姽嫿
何どど被奉箭那幾乎控訴的眼看得心裡直發虛,金蟾能是個省油的燈兒?
後面的事兒,這小哥兒難以啟齒,他何どど也沒臉聽,他的金蟾剛會走路就會追著俊俏小哥跑,兩歲話沒說話,就會喊人「帥哥」……虧妻主還讚她天生好眼水!
現在眼水是更好了,就是要負責!
何どど的眼微微地從奉箭不滿的眼底垂下,再次看向那一桌子的文書,他不知要怎麼回去與妻主交待。
奉箭也知何どど只是柳家的貴妾而已,他也無心為難何どど,畢竟都是男人,畢竟他們爺嫁了他兒子……
「我們大小姐也知我們少爺這病,嫁進柳家,只怕就是何季叔願意,家裡的族人也未必答應,更別說夫人還是柳家唯一的一個秀才!」
奉箭一開口,何どど立刻歡喜地點頭:「是啊,金蟾而今怎麼說又是個舉人夫人了!若是在景陵縣娶親……」
奉箭那等何どど把那舉人說得多天花亂墜,他只拿出一紙點柳金蟾為舉人的文書,放在何どど的面前:「何季叔說得是這個麼?」
何どど眼一睜,大大的眼就瞪著那「北堂傲之妻柳金蟾為恩科舉人」瞠目結了舌,暗道:好乖乖,那不成器的丫頭還真考得上?
奉箭故意拿手指死死地壓著北堂傲上面那幾行字:「何季叔可知這恩科舉人怎麼來的?」
何どど抬眼,他就知道自己閨女不是考得上的人!
奉箭淡淡地道:「是我們公子的大嫂送弟婦的!一點點意思……」
這也能送?
何どど先是一驚,然後他半垂了眼,這「舉人」如何能送?想必這瘋女婿娘家是有些勢力的,若無勢力,他們家如何敢不通知他們柳家,就敢把一個瘋子堂而皇之地嫁給她女兒,而且還把這文書一樣樣蓋了如此多大印,而今他們柳家連說個不的權利都沒有!
但佔了人家兒子的身子的清白,焉有不負責的?
何どど歎只歎自己女兒自作自受,他能怎麼辦?認栽唄!
何どど掃了眼那婚書的時日,不禁道:「既然婚事已是鐵板定釘的事兒,你們北堂家怎麼派人來柳家提呢?」
妻主再是想讓金蟾做那什麼勞什子國夫人,但也是個識時務的人……不管怎麼說,起碼聘禮這一塊兒,他們柳家也是能寫出一長長長的禮單來。何至於眼下這麼寒……
提到寒字,何どど眼睛一瞇:一千兩紋銀?
他沒看花吧?一千兩紋銀?這作假也做得夠大方的……那是不是就不是以貴……何どど的掙扎的心一見那舉人的文書,浮起的一絲僥倖就瞬間破滅,人家能給金蟾舉人當小意思,將來金蟾要想花錢請人舉薦做官,只怕也還在他娘家人手下仰人鼻息!
眼見著何どど那乍喜乍憂的臉,奉箭也不廢話:「是柳夫人再三請求,說只要不通知家裡,什麼都答應,她還說家裡要是知道了,會打死她的!」這是原話,只是……換了一個地方擱。
何どど難過啊,難得那死丫頭還知道怕她娘,可事已至此……至此?
何どど忽然就從奉箭話外聞到了一絲僥倖的味道:「既如此,奉箭小哥,何以又拿出這些個來?」
奉箭暗讚何どど果然是個聰明人,不禁辯解道:「是剛見何季叔問,是以……此事還望何季叔不要告知少夫人!」一切未定,還不到公子抬進柳家門的時候。
何どど立刻胸口鬆了好大一口氣,直拍胸脯,好歹給他點緩衝的時間。
「既如此……」
何どど想把一桌的文書收起來,不想奉箭動作比他更快,指尖一滑,數本攤開的文書,連著那嫁娶的單子一併都納入掌控中:
「以後就請何季叔以柳正夫待我們爺!而且……醜女婿遲早要見公婆,還請何季叔回去,切莫讓家中為少夫人聘定任何人家,待到少夫人金榜題名時,少夫人說一定會帶著我們爺與哥兒、小姐兒一起回景陵認祖歸宗,光宗耀祖,這樣何季叔臉上也榮光不是?」
何どど立刻贊親家想得周全。
於是,奉箭既全了北堂傲的名節,又為北堂傲進柳家肅清了門戶,自是歡歡喜喜離開,當夜犒賞了雨墨好些物事不提。
但何どど輾轉反側,怎麼睡得著,那麼一個悍虎還沒踏進柳家門,就不把他這公公放在眼裡,他日進了柳家大門,倘或又父憑女貴,還能有他何どど翻身的機會兒?
而且還不能休他……
這一夜啊,何どど可是翻來覆去,怎麼睡都不踏實。
好容易他合了眼,就見這野狐精左牽一個孩兒,右抱著一個閨女,再往後看,還一串牽著他的袍子小腳追得急急的,羨煞死人了,娃娃一個生得比一個好,他越看越歡喜啊,就站在那柳家的大門上等著他來。
誰想好容易看著孫兒們進來了,這野狐精居然讓一群孫兒齊聲喊他:
「何季叔!」
氣死他了!
何どど大喊著:「我何どど絕對不讓你好過——」就從被子裡,黑著眼圈兒坐起來,嚇得陪睡的薛青,趕緊起身,直問:「老爺,這是怎麼了?」
何どど臉一轉,瞅見這薛青這張擔心不已的臉,頓時無比寬慰,還好他身邊還有一個關心他的!
提起這個,一道靈光閃過何どど的腦際。
是,他何どど不得不接受這個女婿,而且女婿以貴嫁賤,還不能休!
但,不能休他,他何どど還能不給自己女兒多挑幾個小侍放女兒屋裡?他再是朵絕無僅有的牡丹,但看久了也會膩味兒,肉吃多了還想吃點素呢!更何況女人誰不朝三暮四、喜新厭舊?
就金蟾她大姐兒一屋子的男人,十七八個輪著來伺候還嫌膩味兒,時不時,隔三差五就換個口味外面打打野食,說是野有野味兒,是綁手綁腳的家雀不能比的!
何どど越想就越覺得可行!
於是,他一早兒就起來了不說,又把他那群都嫁了人當了公公的打手們喊起來商量斗婿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