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9.第209章 抄唱詞:柳金蟾情挑北堂傲 文 / 七月姽嫿
一個欲拒還迎地暗推,北堂傲就趕緊跟著人進了帳裡。
他微微回首,眼見柳金蟾跟著也進了來,不自禁就悄悄兒在身邊給柳金蟾留了個位置,只是他有心,柳金蟾卻沒意,傻不拉幾地,一屁股就坐進了那群臭女人堆裡去了!讓他好沒意思!
要惱上一惱吧,北堂傲一抬眼,那慕容嫣居然死不要臉地要過來,當即一個眼刀過去,逼退了試圖靠近的慕容嫣——
真是該急的不急,不該急的見縫插針!
大家,男女各一排,圍成一個看似圓的小圈,因慕容嫣的冒然上來,接著陳先紅和宋玉也上了來,樓下一票鶯鶯燕燕就成了雨墨的獨享,小小的雨墨半躺在靠椅上,頭頂有人按摩,四肢有人捶打,更有人時不時挑出最鮮美的瓜果,一顆、接著一顆望她嘴裡送,獻舞的獻舞……各種千嬌百媚,讓雨墨頓覺好日子是不是來得太早了?
但這些都是花了錢的,她不來享受,白白浪費了,多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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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雨墨的躺在小椅子上無比愜意。
樓上卻亂作了一鍋粥。
柳金蟾「喜新厭舊」再設伏的計策因北堂傲的不配合,半途而廢,慕容嫣只當北堂傲要當「貂蟬」,一個勁兒鼓動大家讓她扮「呂布」,還說不曾想書院還有這麼好玩的事兒,無論如何大家都要讓她也試上一試!
無奈,也不知誰說下面有個哥兒以前是在蘇州名角玉堂春戲班裡,跑過龍套的,演小生還別有一番動人處,柳金蟾想著花錢租來的畫舫,事沒辦成,但也不能白花錢不得享受不是?
索性,就藉著慕容嫣這嚷嚷的勁兒,乾脆來個遊湖大聯歡,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朝是不是會被揍成豬頭呢?
得快樂時且快樂!
於是,樓下一個名喚鶯哥的哥兒並著幾個吹拉彈唱的就被一馬二併攏,一併喊了上來助興,隨便指點指點,權當鬧著玩兒了!
柳金蟾一附和,北堂傲不好說什麼,要與肖騰幾個令人支了一個青紗帳,孫墨兒就道:
「來的都是男人,幹嘛裡三層外三層弄那些個紗啊絹啊,又不是老古董,守著那點子『有傷風化』,看個戲都不清淨!」
柳金蟾正跟著那群跑龍套地要唱本,說是好給人照著讀,一聽墨兒這話兒,就趕緊迎合道:「可不是,素日還請去家裡看,難得沒老人們在,我們趕緊樂呵樂呵,以後也難得與這機會!」畢竟天下掉六十兩的白銀,可不是年年都有的好事兒!
妻主都說玩兒,北堂傲和肖騰年紀又都輕,誰不是好玩的?又是剛嫁人,心性裡還是男孩子的愛鬧愛瘋模樣兒,立刻就跟著也歡騰了起來,這幾個幫著柳金蟾拿唱本謄抄,那個幫著墨兒搬凳子、拉帳子搭檯子,一時間忙上妝的、忙上妝的;忙擺瓜果的擺瓜果。
更有人說,今兒都是書院裡學生們鬧著玩兒,所以也不必拘著誰,但凡喜歡的都上來串上一場兒,權當是玩兒了!豈有不一呼百應的?
不出半個時辰,臨時找來做戲服的幾身奉箭等幾人不穿了的舊袍子,湊合著也不知誰從那花插裡折下來的幾朵木芙蓉等花,並著進寶用百來文從某個鶯哥手上租來的幾件唱戲人愛用的行頭,一台好戲就等人來入場了。
因慕容嫣執意非要當呂布,那麼這一個下午就是這個戲了,大家也沒想過這戲適不適合,巴巴的就把各自的唱詞都各給了一份,因柳金蟾愛那《男駙馬》裡的一段唱詞,偷偷自己暗暗默了一份,越讀越覺得喜歡,巴巴地就拿著一看再看。
北堂傲幫柳金蟾謄抄唱詞,剛謄正一本,正要收筆,一見柳金蟾在哪裡讀得搖頭晃腦的,不禁就起身,拉長脖子來看,只當是又在看什麼要不得的書,不想竟是那黃梅戲裡最是耳聞能詳的《男駙馬》的本子,不偏不倚還偏偏就是那段「誰料皇榜中狀元」,嘴不禁就撇了撇:
「狀元、狀元,也不怕把你腦袋撞圓囉!」也不知當狀元有什麼好?
柳金蟾正讀得正美,一聽北堂傲那句「腦袋撞圓囉」,頓覺當頭一聲棒喝,比那活活潑了一頭冷水還甚!
「相公……為妻只是讀讀!」讀都不行?
柳金蟾放下手中的唱詞,一顆雀躍的心當即沉了三尺:用的著拐彎抹角地告訴她科考擠破頭麼?可歎她最愛的就是黃梅戲!
思及黃梅戲,柳金蟾立刻就笑向北堂傲,討好道:「不如咱們一會兒對一段觀燈?」這黃梅戲,她最會唱了!
北堂傲也喜歡,但他不會唱,又那好意思真正在別的女人拋頭露面幹這事兒……少不得道:「這裡都是越劇的人,你鬧什麼?」
柳金蟾一想這蘇州的地盤,可不是如北堂傲說的,但心又不甘,不禁就對北堂傲低道:「不如,我一會兒唱一段兒,給你聽?」
當年別人懷抱吉他五音不全在她樓下魔音穿耳,她今兒也倣傚一番,看看這古老的求愛手段,用在男人身上效果如何?
北堂傲一聽這話兒,一顆心噗噗直跳,樂得開了花兒,但臉上如何好意思當眾露出來,只得咬著唇要說「好吧」又怕人聽見,不應吧,柳金蟾不唱了怎麼辦?思慮再三,他復又坐下執筆似要繼續謄寫,只是手剛沾墨,就狀似不在意地道:「唱不好……可別怪人笑你!」
柳金蟾一聽北堂傲這話,自然就是歡喜的意思,也不答話,儼然就一副輕佻地模樣,輕輕地伏在北堂傲耳畔低低唱了一句:「為了多情的公子,夫妻恩愛花好月兒圓啊——」
北堂傲的臉頰當即一片飛紅,恨得差點沒拿筆在柳金蟾畫上大大的「傻帽」二字。
無奈柳金蟾唱罷,就跟只泥鰍似的身子一滑,就滑進了人群,惱的北堂傲要如何又不好如何,只得瞪著對著自己擠眉弄眼的柳金蟾生「悶氣」:看他拿住她,不好好兒……不好好兒「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