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4.第164章 雪中送炭:一罐雞湯醉人心 文 / 七月姽嫿
柳金蟾一想下午那群黑壓壓的豆芽菜,就有種怪怪的感覺:「他們會不會年紀太小了點兒?」越看越覺得像老牛吃嫩草呢!
陳先紅撲哧一笑:「妹妹哦,你相公嫁你時多大年紀啊?他們再老就是老黃花了,你當是買老南瓜呢?」
孫墨兒冷得只往柳金蟾懷裡鑽:「一個個都是書生頭,你就不怕弄錯了?」連她相公都散了髮髻做半披狀了,這一看去,倒像他先時剛從軍營回來的時候呢!害她心態跳跳的,差點又以為回到了半年前……
「這鬼谷和咱們白鷺可不一樣,結了婚的哥兒就要在婆家伺候公婆了!」陳先紅將身上的裌衣微微收緊,外面的風吹得人還真冷,就不知夜半會冷成什麼樣兒……
「就沒成了親的?」柳金蟾突然覺得自己應該披件小薄襖兒,這落雨的夜只怕又潮又冷……說著不住的往手心裡呵氣,然後不斷地用熱氣揉搓發冷的臉。
「當然也有,不過……一看就知道!那裡的學生都喊他們先生,其實年紀就和咱們差不多!據說是以往優秀的學生,山長就留在書院教別的學弟了,不過……有個叫做孫軾的也沒成親!」陳先紅縮頭縮腦,趕緊一溜回去加衣裳。
陳先紅一回來,孫墨兒和柳金蟾也趕緊貓回去將能上身的衣裳全裹在了身上,像兩叫花一般出來,看得陳先紅直笑:「你們就沒留件薄襖?」看樣子住的近也不是好事兒!
孫墨兒和柳金蟾趕緊搖頭:「陳姐姐,你要是有,就借咱們穿穿!」
陳先紅復回去,將一件厚棉襖遞給看似單弱些的墨兒,又將身上那件薄襖遞給柳金蟾,自己作勢要穿剛才那件裌衣,柳金蟾那肯要她的薄襖,倘或她生病了,自己豈不是罪過?
「我裹了這麼多,再穿棉襖就熱了,不如拿裌衣給我剛剛好!」
拿過陳先紅身上的裌衣,她一披上,好在孕婦體溫高,她也不似先前冷了,就是坐久了,將墨兒抱抱,也就算是得了一個天熱的大暖爐,雖說沒北堂傲好……
提起北堂傲,柳金蟾不禁有點擔心北堂傲,她一個女人二兩飯都吃不飽,還需去墨兒爹娘哪兒偷偷加餐,他一個一頓要吃十幾斤肉的大男人又如何熬過這晚上?
柳金蟾不禁忽然就想起了她那罐後來雨墨與劉老爹送來的大罐參雞湯和早上北堂傲給的糟鵝掌……
「我去去就來!」不待孫墨兒和陳先紅反映,柳金蟾一扭身就忽然拿了地上的斗篷和一盞燈籠,直奔對面齋堂而去。
此時的北堂傲聽著外面的雨,餓得輾轉反側,缺乏油水的肚子才用過加餐,不到兩個時辰,又肚鳴聲不斷。
幾番起來,一想到這地震後,幾乎都跑沒了的動物,估摸就是他此時有一身打獵的好本事此刻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不禁開始擔心要是這朝廷的官糧真如山長說得,要好幾日才能撥來,就是官衙也要非等到上面下了批文才敢開倉賑濟災民,那麼他們大家豈不是要好幾日都吃不飽?
他輾轉,肖騰他一個管糧草的,更不曾餓過,入夜前他也曾領著北堂傲幾個去公婆那裡弄吃的,但米飯一大鍋,無奈他們幾個大男人誰是吃素長大的?一鍋豆腐外加幾大盤炒青菜,縱是全部倒進了肚子,無奈沒有油水下肚,真正就沒有飽的感覺。
餘下奉箭等幾人,誰不是當副少爺似的養大的,只是主子們都還餓著,他們不說為主子們弄點吃的,怎麼好意思提一個餓字!只得忍著努力睡著!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又在被褥間輾轉了近乎半個時辰後,別的屋已經隱隱傳來陣陣鼾聲,北堂傲也隱約好似找到了一絲絲睏意,他們的窗就忽然:
「砰——」一聲!
眾人睜眼。
又「砰——」一聲!
這是……地震,也不像啊?
睡在窗邊的奉箭趕緊開窗,忽然就見對面數丈開外有個大紅燈籠在畫圈。
「誰啊?」
屋裡餓得睡不著的二位爺只問懶怠動,怕一動更餓了!
奉箭眼一瞇:「好像是夫人……」
他此言未落,北堂傲立刻就好似聞到了肉味的虎狼一般,當即一手就將奉箭撥拉到了一邊,往那燈籠處一看,不是柳金蟬是誰?
「回去——」北堂傲想大聲喊,又怕驚動其他學生。
柳金蟬看不太清北堂傲那邊,但聽北堂傲答了腔,她就趕緊低低地喊:「我臥榻腳有吃的——最裡面!」
眾人一聽吃,立刻都來了精神,肖騰最積極,立馬就爬到北堂傲那臥榻腳一陣嗅聞,可不是有吃食的味道:「真有吃的!」當即命招財進寶前去摸索。
北堂傲一聽肖騰所說,心裡既是高興,又是難言的歡喜,眼再看燈籠下的一臉擔心的柳金蟾,心裡甜得就好似冒泡泡兒似的,一時只是知道笑,倒不知道要說啥好了,反正這心裡……就是羞得緊!
柳金蟾站在齋堂裡,不清楚北堂傲那邊的情況,只當這沒回聲,想必是在找,於是又低低地喊著:「兩罐都在裡面——沒開封的!還有勺子在箱子裡——」
提起箱子,她想起裡面還有好些零食來著,於是她又喊:「箱子裡也有吃的——」
「見著了,你趕緊回去——」北堂傲臥榻邊呆久了,才覺外面冷得緊,再看柳金蟾頭戴斗笠,竟是站在屋簷下,不禁趕緊揮手急道,「快回去,不然得著涼了!快回去——快——別冷著!」
柳金蟾一聽北堂傲的答話,心裡石頭落到了地,這才回轉身踩著稀泥走幾步,最後將燈籠塞進窗縫裡,預備爬回窗子裡返回,只是裡面高外面低,翻出來容易,翻回去就難了!
柳金蟾四爪並用,奮力地爬啊爬啊,素日裡看著別人爬得容易,她不曾想自己挺著肚子卻是有點不容易,但不爬過去,那邊圍著圍牆,又有人來回提著燈籠值夜,更爬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