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1.第161章 兄弟情義:捐糧百石五五分 文 / 七月姽嫿
眼見北堂傲那一聽為他捐款,瞬間抽都抽不起來的臉。
肖騰低低掩嘴一笑,拿眼掃對面一片黃豆芽:
「這些年鬼谷書院雖作為東周唯一的男子學院外面名聲大,但維持一直很艱難,有錢人家都自己請先生,請不起先生的才來書院,雖然都是平民人家的孩子,但也有不少人家是家裡揭不開鍋了,貪圖書院中午免費的膳食,才靠著到書院做苦力,隨便識得幾個字混一日三餐。」為這破書院,他居然又被忽悠著捐錢捐糧,他肉疼呢!
「那還說免費膳食?」北堂傲對這種打腫臉充胖子的理想無法理解,據他所知,就是武生院招弟子習武也不是免費的!
「哥,那是好哄你,來呢!」
肖騰托著腮,秉持有錢大家賺,捐功德錢也大家也一起分的兄弟原則,鼓動三寸不爛之舌,決定忽悠北堂傲將他那剛剛礙於情面豪氣干雲,一張嘴就應下的一百石糧食分擔一半去!
「而今人都說『男子無才便是德』,有錢的都未必願意給兒子請先生學文,不過是讓識得幾個字讀讀《男德》等書,是山長覺著男子並不比男子比女子差,甚至學文不少人還能勝過女子,只是被這世道埋沒,於是就把他所有的嫁妝都砸在了這上面。」
北堂傲一聽一個男人竟然把嫁妝砸在這山頭,不禁心生佩服:「山長的妻主……」
「就是白鷺書院的山長!」肖騰歎氣,這對老夫妻放著京城的大官不做,就一心撲在書院這勞什子不生一文的事業上,令他很不解。
北堂傲一怔,瞬間明白了真正的「婦唱夫隨」,不禁想問柳金蟾平生的抱負是什麼,只是不想還好,一想只能沮喪——她那嗜好,就是睡頭牌……這讓他怎麼婦唱夫隨?
「而今鬼谷書院的房子塌了……」肖騰拿手拍了拍北堂傲的肩膀,「俗話說好兄弟有難同當、有福同享……我剛剛應下山長讓我娘捐一百石米糧的事來……嘿嘿……咱們兄弟分分?」
北堂傲橫眼一掃肖騰那堆滿了笑意的臉:「你娘還差這幾個錢兒?」不捐!幾十兩的事兒也好意思和他開口要!
「好兄弟,這幾兩銀子的事兒,兄弟那好意思和我娘開口麼?」肖騰開始使出他軍營時的殺手鑭。
北堂傲靜看肖騰整個人搓桌面:「以前你說你沒私房,這眼下你那些個私房也該有……」
肖騰趕緊摀住北堂傲的嘴,緊張道:「好哥哥,那可都是兄弟的梯己,你沒聽宋玉說麼,這男人的梯己要藏得好好的,可不能讓女人知道多了……再說,那些錢,你又不是不知道,都放出去了……連著你昨兒晚上送來的一萬多兩全都放出去了!」
「這麼快?」北堂傲一驚,忽然想起,完了,他眼下手上也沒梯己了!
肖騰立刻一臉著急:「哥,這賺錢還有嫌慢的?拿出去早一日,就是早一日的利錢,再說……這次我一瞅我那表姐那急著購糧,這而今可是太平年,她還一下子要這麼多,我就估摸著她弄不好聽到了什麼小道消息,果然今兒這事兒……可不是應了我的所想!」
言罷,肖騰一臉得意之色。
北堂傲立刻瞇細了眼:「你表親是要?」發災難財?
肖騰搖頭,然後還指了指彼此:「是咱們?」
北堂傲一臉不解:「咱們?」他可不幹這缺德事兒!
「不然怎麼控制這米價?」肖騰回看北堂傲,「你放心這種滅良心的錢,我肖騰還看不上呢?再說,我要當爹了,我能不給自己積點陰德?指不定我這次做了好事,上面能給我個大閨女,也不定!」
「你都把人繞糊塗了,此話怎麼講?」
「你想,這銀子咱們不借她,她也不得去跟別的銀莊借,到時利越高,她自然就要賺得多,再說就算她不賺這災難財,也有別人做,與其讓人在咱眼皮底下幹這缺德事,咱們還不如自己來管這事兒!」
「怎麼管?」
「誰的貨源足,誰最後說了算唄,難不成咱們買十文一升,他們還能賣二十文一升?」
「要是不夠,我寫封信捎去京城,再給你挪借些?」北堂傲也是要當爹的人了,此刻一聽這種積大德的事兒,豈有不多做的,趕緊又建言道,「只怕還能湊出幾萬兩來!」
「你真是個不識數的,我們那二萬兩砸進去,就是好幾萬石糧食了,加上去年豐收,米價又賤,買多了這邊一時賣不完,咱總不能開個米鋪慢慢賣吧?」一句話,他肖騰是好事要做,但賠錢的事兒卻是絕對不做,所以……
「你看兄弟一看有錢賺,立刻就改放為本給你入了股,這回就怕十來日,官糧運來前,咱們這本就能翻番,你看是不是……那咱們書院一百石口糧的事兒,你也給兄弟勻出五十石去?」
肖騰搓著手兒,笑看北堂傲。
北堂傲眼橫肖騰,招手兒命奉箭過來,就問白鷺鎮的屋裡還有多少銅板來著。
奉箭想了想:這一吊就有十六斤重,那一箱怎麼也有五六百斤不止,於是道:「不知爺要多少?」
肖騰趕緊搶在北堂傲之前道:「不多,也就五十吊便管夠了!」
「不知,肖公子何時去取?」奉箭心裡估摸著那箱子裡的錢就是不夠,雨墨前兒還交了二十來弔錢出來呢,只怕還有多的!
「越快越好!」肖騰笑,誰讓他已經把錢墊了出去了,自然是回本越快越好,指不定明兒一早,當鋪開張,就有人來典當呢!
北堂傲別看不會算錢,但辦事想來利索,當即就道:「既然如此,就讓本公子那只傲宇再去侍畫哪裡一趟,只怕他們還在鎮上整理東西沒走呢?」
提起侍畫,北堂傲就想起了家裡那一屋子的好東西也不知如何了,趕緊問:「家裡如何?」
奉箭笑:「水進了屋,淹了一半兒,幸虧劉老爹他們在軍營時就養成了好習慣,好些吃食都放在閣樓上,其餘東西也在大缸裡封存著,都好好兒的,就是公子放在下面的衣裳,和箱子裡的被褥,連著臥榻上的好些東西都遭了秧了,只都用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