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7.第97章 一箭雙鵰:琅邪巧設鴛鴦計 文 / 七月姽嫿
梆子聲一到算好的吉時,船就拋錨南下,鞭炮聲響得震天,許多小老百姓才出門,也不知誰家哥兒出嫁,只覺得是好大的排場!紛紛引頸而望,一排船順著水就一路去了好遠,天邊的紅日也才方方漏了半邊臉,辰時剛過!
船上忙了一夜的人,這時才開始輪班入睡。
而北堂驕這才有空打開數日前,金陵縣令捎來的柳金蟾簡歷,這一看兩目充血差點昏死過去。
琅邪忙接過來看,只看那紙上寫著:
柳金蟾,女、生於甲子年庚午月卯日,……琅邪迅速拿眼一掃,冷汗也直流,信很長連她幾歲種豆都寫了,但簡而言之就是:
柳金蟾其人,自進學堂開始,就是村裡男孩子們渴求的良人,生得模樣齊整,細皮白面、一雙桃花眼下迷倒了無數失足男,家裡雖對外言說有了姣夫美侍,其實就連親也沒訂!
信中尤其強調了兩點:一是她文采斐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能歌善舞才藝卓絕,才女實至名歸。
第二,就是她睡男人在遠近縣城的青樓裡,可謂是赫赫有名的朝秦暮楚、風流小浪客,人稱「傍花隨柳二劍客」中的「回風擺柳」。雖然她自謂風流而不下流,但沒被她下流過的漂亮小倌還真沒有。不過她因生得年輕又俊俏、嘴巴又會說,小倌們自願獻身無數,只提風流!
信末尾還特別強調了此女對男人極具惑力,凡與她有舊的男人沒有不惦念她的,是個沒錢也能眠花臥柳的主兒。
信中強烈建議此女任職處不宜有男人,宜犯桃花!
琅邪一想北堂傲近日那熟透透的誘人模樣可不就是應了信中所言,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傲兒就是喜歡她,又被她上了手順得滑不溜丟的,不嫁也不行,少不得安慰妻主,這女的就是不行,他還安排了慕容嫣做替補呢!
北堂驕直歎弟弟命苦。
琅邪皺眉:苦?他看傲兒那模樣喜歡的很呢……
歎息完弟弟的命,愛操心的北堂驕又開始重新盤算:如何讓慕容嫣願意娶今後改嫁的北堂傲。
琅邪最後終於忍不住道:「妻主啊,你還真當傲兒會改嫁?將來就怕那些花花草草找上門,傲兒氣個半死也不會改嫁的。」沒見信裡說「此女於男子極具惑力,凡與此女有舊的男子無不惦念……是個沒錢也能眠花臥柳的主兒」弄不好一時氣惱分了,過二日,那傻小子耐不住,又巴巴地哭著鬧著貼回去給人繼續睡,最後還倒給錢用呢!
北堂驕又歎氣道:「從一而終……」該死的從一而終!
琅邪翻白眼:屁——要從一而終應該嫁慕容嫣!北堂傲當日清醒時求得那支籤兒是何意?分明是明擺著打算好了:強嫁!
北堂驕還要說什麼,就見腿上還漏了一張紙,這一看她當今下令:不去景陵,直接回老家祭祖辦酒!她發誓她活著一天,就絕對不會允許北堂家與這蛇鼠一窩的一家搭上關係!
琅邪低頭,眼倏地放大:
母;柳紅,牛村村長,柳家大族長,財主良田數百畝,祖上高利貸起家,夫侍十二人,吃喝嫖賭無不精通。
父:何氏,側室,景陵賭王之幼子,據說是個千王。
長姐:柳金花,放高利貸為生,夫侍八人……
二姐:柳金枝,開賭坊,夫侍十二人……
三姐:柳金葉,金陵三家妓院的老闆……
其實……琅邪很想說,這家幹得事兒,與鷹堡老家人們幹的也沒差……只是鷹堡敢殺人越貨,柳家多了項皮肉生意!
……
船上的人開始入睡。
京城的慕容嫣方醒。
一覺醒來已經是大天亮,因為她要成親,近日特意向衙門告了半月的假,自然不去衙門應卯,事實上,她當捕快也從沒準時應過卯,而今要娶北堂傲做貴婦,更不把那衙門的差事放在眼裡。
她慢慢悠悠、慢條斯理地起來整理衣裝,想到一會兒北堂家會把婚袍什麼的都送來,她就隨意挽了頭髮,躺在炕上想那夢裡的八抬大轎、錦衣玉食、雕樑畫棟,還有侍從們的前擁後簇,嘴角笑得美美的。
慕容嫣伸個懶腰,一想到榮華富貴,她心裡還是對前年沒能娶到皇親戰蛟有許多遺憾,一則戰蛟是個傳說中的絕色尤物,二則又是皇親,就算她沒本事做大官也能出入皇宮、見皇上、見皇太父,那才是真正一躍龍門,貴不可言!
「都是北堂傲身邊那兩個長舌的小侍從鬧得……」慕容嫣兒心裡不禁一恨,她豈能放過他們倆!等她做了主子定讓他們好看!
「轉來轉去又回來了!」最後還是只能娶一個北堂傲!二美共事果然不是凡人能得的。
慕容嫣歎世事難料,又想當日早知能得戰蛟青睞,她當初就不該色迷心竅要了北堂傲的清白,但話說回來,當時不是擔心北堂家未必會把北堂傲嫁給她嗎?
慕容嫣正自個嘀咕,就聽門外的老僕問她:「小姐,這晌午做幾個人的飯?」
晌午了?
晌午了!
慕容嫣一驚,當即從炕上跳下來:「鍾婆,北堂家還沒來人麼?」
「老奴也奇怪呢,那北堂家別說人了,就是連隻貓啊、狗兒的都沒見著!倒是寅時見著幾個身穿喜服的來過,但沒進門,卯時就都散了!」
老僕皺眉道,「小姐,你莫不是記錯日子了?」別說北堂家了,就是夫人、老爺、小姐哥兒等人也一個沒來。
慕容嫣一聽來過幾個穿喜服的,心裡便微微有些踏實:「日子不會錯。北堂家昨兒才辦得酒。」歷來是嫁人的人家,在兒子出嫁的前一日請送嫁酒、娶親的人家第二日娶了新郎回來辦娶親酒。
「可是小姐,夫人和老爺也沒來呢?」全院上下就小姐和她與她家那幾個老頭呢!
慕容嫣兒低頭:「許是他們不願來!」北堂驕那個小心眼的女人因她遷怒她娘,與戰家聯手將她娘辛辛苦苦在京中的十年經營,幾乎一棒子打回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