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6.第66章 八卦舊聞:孫墨兒細說院生 文 / 七月姽嫿
「剛才那學長是你找來的?」
「噓——別讓人聽見!你知道那大嗓門什麼來路嗎?」孫墨兒拉著柳金蟾就往一僻靜處走。
「難不成是山長家的兒媳?孫媳?侄女?甥女?」
「得得,等你猜,得急死人!」孫墨兒拉了柳金蟾就走到一池塘邊坐下低道:「那大嗓門可是白鷺書院的名人兒。」
「她嗓門跟嗩吶似的,她說話你們聽得見吧?」不出名都難!
孫墨兒默默點頭:「可不是,我也和你一個屋,她一張嘴,屋裡人臉色立刻就拉了這麼長!」孫墨兒還特意比了一個馬臉的長度。
柳金蟾一聽笑了:「我看那周小姐的笑都掛不住。」
孫墨兒聽到這,想了想道:「一床的周姐姐可是老好人。」
柳金蟾立刻不語。
孫墨兒卻無所覺地繼續笑道:「周姐姐是蘇州人,人嫻靜文雅,對人總是和顏悅色,輕言細語,據說她相公姓陳,學姐們說是個很斯文的男人!」說到斯文二字時,孫墨兒立刻透露出無限羨慕。
柳金蟾立刻聯想到孫墨兒被她相公秘密逮回家的事兒……
「夫妻感情很好,就是成親數載,沒孩子,知情的人說問題在周學姐身上,所以她家裡才一直沒有給她納小,而今是過繼她姐姐的一子假充養女,希望能引來孩子。在屋裡少提孩子!」
柳金蟾立刻點頭:她柳金蟾也沒孩子!
「說起來,我們和周姐姐也算是同期生,她前年會考失利,所以今年來考白鷺書院,說是打算為明年入春的舉人考試備考。」
柳金蟾要點頭,但一想不對啊!
「不是聽人說考上了白鷺書院就能享受舉子待遇嗎?」她還今兒一早還歡喜不已地看見自己的名字在白鷺書院舉子名冊裡呢,差點沒找到北。
「誰說的?你來考白鷺書院,難道對白鷺書院什麼都不知道?」孫墨兒瞪大眼。
柳金蟾也瞪大她那雙桃花眼:「難道不是?」
孫墨兒立刻拍拍柳金蟾的頭:「在我們屋千萬別露出你這神情,你別以為考上了白鷺書院就能人人享受舉子待遇!」不知官場黑暗的人就是一派天真。
年紀不大的孫墨兒看柳金蟾就是一個無知的孩子。
柳金蟾拿開孫墨兒很像拍撫狗狗的爪子:「那是什麼?」書院騙她?可那紫榜上蓋著翰林院的幾位大人的官印呢!鄉里會試舉子都沒這待遇。
「好姐姐,下次可不能和人說這無知的話了!」孫墨兒很是語重心長地教導柳金蟾道:「你沒看新生榜的新人分了三大欄麼?」
「嗯,養士、學士、官派生!都是書院的正式學生,免學費!」
「除官派生外,學士和養士都要考。我們那次這裡住了一夜的考試考得是養士!而後來在家溫書十日又上來文考一時辰,你還說人山人海不是?那時考得就是學士。」
「不同?」柳金蟾挑眉。
「豈止不同!好姐姐,你真是……讓妹妹好佩服!」
孫墨兒太崇拜柳金蟾,要知道白鷺鎮不識字的孩子都知道白鷺書院三種學生的區別!她不禁望天,她內牛,深覺自己真是柳金蟾的啟蒙先生。
「那你何妨說來聽聽?」柳金蟾撓撓頭,她只知白鷺書院很有名,多清高名士,又有學術盛會等等,反正就是聽著很熱鬧的意思。
「白鷺書院前身是私家書院,但東周開國時,先太宗皇上曾慕名才女的周軾的德行才學,派人接入皇宮,封她為國子監主簿,並想留她在京城侍駕。但是,周軾卻堅持要呆在自己的學院,太宗皇上見她志不可奪放她南歸,自此白鷺學院名聲大振。」
孫墨兒一說激動了,兩眼還放光,一看就是小書生的滿心崇拜之意。
「由於當時天下初定,到處南征北戰,那裡有餘錢開設縣學、設立科舉。但治國又急需人才,太宗皇上便命周軾每三年可舉薦三位她的得意學生到吏部報道,又為讓天下才女能走家門彙集白鷺,才定下了白鷺每逢招考,入白鷺書院的三甲經翰林院驗卷後成為廩膳生。」
「那學士呢?」柳金蟾又問。
孫墨兒正在興頭,忙拿腳踹踹柳金蟾道:「別插嘴,我話還沒完呢!」她最恨人插嘴了!
柳金蟾只得翻白眼,等孫墨兒繼續發揮。
「不過後來科舉設立後,朝廷就想啊,各縣三年一會考,會考還只取前三甲為舉人,能進京趕考也會有舉人,憑什麼白鷺書院一個私家學院每年就有三個名額直接去吏部報道呢……哎,你聽我說沒?」
「聽著呢!是不是後來朝廷就規定三年一招考,然後只取前三名為舉人!」柳金蟾覺得太好推敲了,憑借她的智商一推就知道了嘛。
「說你沒見識,你不問人,還胡亂猜!服了你了!」
孫墨兒一臉看這柳金蟾不可救藥的惋惜模樣道:「有了科舉,後面又有了縣學、貢院,半官學的白鷺書院在朝廷眼裡,而今不值一文!」
孫墨兒一個指頭比過,不像個文人,更像一個當鋪商人說:「你這點東西也想當多錢?」
柳金蟾撇開眼:「那幹嘛……還給舉人?」
「什麼叫還給?是很難給才對!自有科舉、縣學之後,白鷺書院經常是一連三屆招考,只讓食廩,打仗這六年鄉試暫停食廩也沒了。我聽我娘的意思……皇上不喜歡太過清高的書院,白鷺學院養士取消是早晚的事兒。」
孫墨兒歎氣,小嘴凝重的一抿,很有小小少女一副心懷百歲憂的小老太的模樣。
柳金蟾聽著糊塗:「那今年?」為什麼給?
「你以為真是因閱卷給咱倆的?」孫墨兒二度給了柳金蟾一個「你好天真」的歎息眼。
「我和你說……就咱倆這舉人弄不好是借了那北堂什麼將軍妻主的光,翰林院的人肯定想,反正要給柳金蟾,索性就順水人情也給了我一個名兒!」
「不會……這麼亂吧?」柳金蟾一聽慌了,忙想會不會撤銷她的舉人資格,但……登了榜,就錯了也得錯下去吧?還是名兒根本既不是她的……命婦沒來考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