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4.第44章 路遇同考:步步為營上白鷺 文 / 七月姽嫿
柳金蟾臉抽:「墨墨啊,你柳姐姐我這輩子這也是十指尖尖第一次摸陽春水!」
「哦!」孫墨兒說話直頭直腦,後傻笑道:「我還以為你和我大表姐一樣娶了個公老虎回家,每天幫相公偷偷做家務呢!」
柳金蟾笑:北堂傲可不就是戰鬥雞中的戰鬥機——活脫脫一隻超級公老虎。
第五考未時到申時白鷺書院每旬一次的大掃除結束。
被分散到書院各處打掃、灰頭垢面的女書生們最後齊聚在書院大門口時,外面的小雨已經停了,甚至能看見天色漸暗。
此次結束有二十個偷奸耍滑的人被抓住除了名,這一天下來只剩下了八十人,而大家卻一個也沒摸著筆頭。
接著有人將他們的考號由竹片號碼換成了硃砂紅的新號牌,又重新登記了名字。
「請拿好號牌,點到號的跟我走!」
幾個一看就是書院學生的幾個女子站出來。
「一號到五號請跟我走。」
「六號號到十號請跟我走。」
柳金蟾和孫墨兒正好是八和九號,立刻就跟著喊號的人走,但越走越覺得不對勁,心裡犯嘀咕了,論理天色將暗,不讓下山,就該是找個地方睡一宿才是,誰知這帶頭的人竟然把他們往後山腳的野草叢裡領。
也不知道是什麼錯覺,怎麼隱隱約約有獸類的呼吸聲?
孫墨兒一個勁兒的哆嗦,拽著柳金蟾壯膽子,柳金蟾也害怕,但邏輯推理書院沒道理帶他們去涉險才是,也努力跟著前面的人走,可誰知一個女人胡說腳踩進了坑裡,大家立刻去幫忙,再挑眼一看,帶路的人呢?
當即就有一個女子哭了,說她不考了,說這是什麼鬼書院,根本就是來折騰人的!她一說就立刻有一個人附和說:
「這書院果然奇怪,你們說考得都是什麼?不動筆怎麼選才啊?還帶我們往這荒山野嶺跑。」
「這白鷺書院是不是名不副實啊?不考筆試,我們又不是男人,幹嘛竟做男人的事兒。」
「筆試居然在最後,科考可只考筆試,不會以後也是這麼過吧……」不滿之聲迭起。
柳金蟾也不滿,但一早爬山、下午又爬上爬下做了半天的衛生,她累得簡直不想說話,渾身說不出的乏力,靠著孫墨兒就地坐著休息,心裡也嘀咕這就是半腳踏進朝廷的白鷺書院?
孫墨兒在外流浪了三天,昨晚就是在街角蜷縮的一夜,此刻有人陪著,她覺得沒啥可怕的,前沒狼、後沒虎,就算來了老虎,這麼多人也不一定就吃她!
抱怨聲一聲接著一聲,約莫半個時辰過去,她們意識到她們看樣子是要在這裡過夜時,那個領頭的人才回來道:
「已為你們找好休息的地兒,就在前面五十步處的山洞過夜。」
立刻有人提出異議,她很冷淡地表示不願意就請交出號牌,大家立刻安靜。
「你們自己循著火光找過去,明兒一早聽到寅時的梆子聲起,然後上山,卯時在書院大門口憑借考號進考場,參加第一場文考。」
眾人無異議,就算明白,但一來就哭的那個女子放棄了考試,於是她們這組只剩下了四個人,當她們再走到山洞裡,發現山洞裡除了火光以外別無所有時,另一個女子也表示放棄考號。
於是狹小的山洞裡最後只剩了孫墨兒、柳金蟾和另外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靜靜地守著火光。
入春的天還是有些冷,何況坐在返潮的地上。
柳金蟾臉色有些白,孫墨兒就讓她把食盒墊在屁股底下坐。
三十來歲的那個女人就索性把火堆再拉開一些兒燒大點兒,表示要去拾柴,孫墨兒立刻表示隨同,柳金蟾就抱著負責守著火。
少時二人回來,捧著一堆柴,孫墨兒就說三十來歲的女人姓莫名蘭,是南地的一個秀才,因為兩次舉人不中,數度考書院又總是鎩羽而歸,家中丈人已經很不滿了,而這是她考書院的最後一次機會。
「第一次就輸在山道上,先生說棟樑豈能只有朽木的身子。第二次就是輸在這過夜,那時我們睡得地兒是佈滿了灰垢的破屋……這夜裡別睡,說不清就爬什麼進來,嚇死你!」
「那第三次呢?」柳金蟾擔心明兒還有更難的。
「第三次是文考。」墨蘭道,「閱卷先生說文無新意,人云亦云。」
「這麼難?」孫墨兒皺眉頭了。
「你們不覺得這裡的考試考的很奇怪嗎?」柳金蟾表示不滿,要早知道考試是這麼古怪,說實話,她絕對不會來考白鷺書院。
「其實仔細一想也不奇怪了。」孫墨兒想了想道。
莫蘭和柳金蟾立刻奇怪地看著孫墨兒:「你沒考糊塗吧?你見過什麼考試考這些的?」她柳金蟾自認來自現代,考過公務員考試也沒考過這些。
「但是這些事兒,要做一個好縣令都會遇見的,我娘當縣令時,有一年出了個大案子,殺人的人就逃進了山裡,我娘和捕快們一起進了山,那山裡的狼一個晚上都在叫。」
「抓人不是捕快的事麼?」莫蘭皺眉道。
「但是剛做縣令,捕快們不熟悉,有的捕快被前任知縣帶壞了,徇私舞弊,又特別狡猾,當著你是奴顏婢膝,背著你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勢,你凡事不能事必躬親,他們就會當你是書獃子,想著方兒糊弄你,你要是不順他們的心,還能整死你!」
「不能換?不是說捕快都是自己拿錢請的麼?」柳金蟾不禁道,她記得大嫂的俸祿四十五兩蠻多,但請完她那堆排場的儀仗就沒多少了。
「衙役過去分三班,抓賊的快班、執刑的壯班、打雜的柴薪皂隸。而今很多衙門壯班都由柴薪皂隸兼任。實際上也就是兩班。除去這二班和養馬的馬伕外,其餘的儀仗才是縣令拿錢。我娘外任縣令時,就沒弄什麼儀仗,官裡給撥四個柴薪皂隸燒水打雜,還不用花錢帶家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