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一十九章 半妖的解法 文 / 碎在手心的陽光
小時候我們總是可以很輕易的便分辨得出,這個是壞人,那個是好人,可長大之後我們卻彷彿突然便失去了這種神奇的特異功能,再沒有那樣涇渭分明的好壞之別,也沒有那樣非黑即白的是非對錯,我們見到的越多,便越容易被模糊了視線,直至最後終於都成了眼明心盲的人-
江若離向來不是多事之人,畢竟她自己尚且還活得不明不白,哪裡還有閒工夫去拯救別人的人生,只是若這個『別人』是胡莉兒,或許……
「主人,半人半妖的悲劇純屬是歷史遺留問題,總之有能力的不愛管,沒能力的也管不了,你這麼看著我也是沒用的,我也沒辦法呀!」
實在受不了江若離那滿是期待的咄咄目光,九兒舉雙爪投降,表示自己也是愛莫能助,求放過,求無視,求不要再這樣星星眼的看著自己,他是發育健全的成年雄性,她這樣勾引自己,他真的會按耐不住滴呀!
「你自己也說,有能力的不是不能解決,只是不愛管而已,你見多識廣,所學駁雜,應該總能知曉些旁人不知的辦法吧?」
九兒被江若離順毛摸得通體順暢,一時難免便有些得意忘形起來。
「這辦法嘛也不是沒有,只是實施起來難度太大,所以這有和沒有便也沒啥區別了。」
「哦?此話怎講?」
江若離一時有些聽不懂九兒的意思,索性不恥下問得討教個明白。畢竟她與胡莉兒也算相交一場,若是能夠幫得上忙,她確實很像幫她一把。
九兒本來也沒打算瞞她什麼。只不過就是故意拿喬,想誆著她說幾句好聽的來甜甜耳朵罷了,眼下他心願已了,自然便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起來。
半妖就是妖與人相交後孕育而出的後代,往往他們既不能如尋常妖族那般修煉法門,也不能如普通人類那般正常生活,且大多數半妖都命運多舛。壽命奇短,這也是他們上一代有違天道,執意人妖通婚後的業障與果報。都說是無仇不成父子,有時候無論是父債子償,還是子債父償,都是一種頗為無奈的選擇。
九兒此前曾在一本古書上見過。說是若想破解半人半妖的淒涼宿命。約有三種方法或可一試,這其一嘛,也就是最直截了當的方法,便是換血。
換血,顧名思義就是將此人身上所有血液抽乾,再重新注入或人或妖的血液到此人的體內,進而達到換血重生的目的,不過這是以命換命的法子。且不說有沒有人肯不惜性命的為你換血,關鍵是誰被抽乾了全身血液也得瞬間死翹翹了。到時候你還換個毛血,重個毛生呀?詐屍還差不多!
而這其二嘛,就是伐筋洗髓,脫胎換骨,聽起來這第二點是不是要靠譜得多?你錯了!半人半妖天生便是個廢材,根本無法修煉任何術法,且不要說像江若離所修那般高深莫測的大輪迴術了,便是最簡單的術法它也學不了,如此說來,這反而成了最不靠譜的法子了。
至於這其三嘛?就叫做陰陽互生,何為陰陽互生呢?說到這裡就要提到另一個典故了。
傳說世間有棵陰陽樹,乃是集天地陰陽之精華孕育而生,此樹七十年一開花,七十年一結果,花為陰陽花,左邊皓白如雪,右邊漆黑似墨,果亦為陰陽果,左邊結陰果,右邊結陽果,據傳食陰果者便可將體內陽氣皆轉為陰氣,食陽果者便可將體內陰氣皆轉為陽氣,此為陰陽互換,又可稱陰陽互生。
我們先來做一個大膽的假設,如果世上真的有這麼一棵陰陽樹,又恰好趕上它開花結果,且還狗屎運臨頭得剛巧的被我們給搶到了,那麼改變半妖體質的問題便不再是難題,不就是吃過果子的事嘛!簡直so-easy到爆了有木有?
可現實卻是個悲劇的衍生家,所有美好的願望最終都只能倒著往回追溯,比如即便它真結了果子你也搶不到,即便真的有那棵樹,你也恰好正趕上它成熟期剛過,再等下一次結果起碼也還要140年之後,前提是你真的能活到那麼久才行,而即便你真的活了一百多歲,說不定那所謂的陰陽樹壓根就是個哄孩子的睡前故事而已,類似的神話故事我們聽得太多了,也不可能每一個都信以為真的對不對?
「說了半天就沒一個靠譜的,你就不能提點有建設性的想法嗎?」
江若離神情鬱悒的翻了個白眼,這些個子虛烏有的爛方法說得再多又有什麼用?根本就不可能實現得了嘛!簡直是浪費她的感情。
「主人又錯了,我這三個方法個個都很靠譜,只是你聽問題的方式不對,這可就怨不得我嘍。」
九兒故作神秘的扭著屁股欲跳下窗台,也不知誰家這大清早的就開始煎魚吃,太油膩了有木有?膽固醇超高吶,吃多了會得脂肪肝啊,有木有?
而他!作為人類的好朋友!必須代表月亮阻止人類自取滅亡的自殺式進食方式,就讓所有的病痛都由他獨自承擔吧!他要奮不顧身的去吃金黃黃脆生生香噴噴的香煎小黃魚啦!
「等下!你把話說清楚再走,到底是什麼意思?」
九兒剛一翹尾巴,江若離便猜到了他的意圖,瞅他這火燎屁股的樣子,必然又是當賊去了,他貓改不了吃魚她可以睜一眼閉一眼的視而不見,是前提是他必須先把話說清楚了才行。
「主人,為什麼一提及醫學方面的問題您就變得如此愚鈍不堪,我真的很難相信,您竟是出自神醫門的人,說實話其實您是因為太不成器,才被人家逐出師門的吧?估計人家是怕你丟了整個神醫門的臉。才會巴巴的追了你這麼多年吧。」
吃不到最心愛的香煎小黃魚,九兒瞬間便暴躁了,但凡是他不快樂的時候。他也願見著別人快樂,什麼叫打人就打臉,罵人專罵娘,說得就是九兒這一類缺德帶冒煙的貨色。
「你想死嗎?」
江若離一招哪吒探海,順勢撈起九兒兩隻前爪,平舉到身前,虎視眈眈得怒而瞪之。九兒早就看穿了她紙老虎的本質,才不受她這種綿軟無力的言語威脅。
「主人,方法我都已經告訴你了。即便你做不到換血,也尋不來陰陽樹,可至少大致的方向總該有了吧?換血的方法你大可以去找欒樹那廝討教,伐筋洗髓的方法據我所知也未必只有練功一途。至於替代陰陽果的東西嘛?您也不妨四下裡找找看嘛!總之該說的我都說了。主人快點放開我啦!」
九兒張牙舞爪著又叫又嚷,生怕被江若離這一耽擱,他心愛的香煎小黃魚便被哪知野貓給叼了去,江若離則完全被他剛才的提議所吸引,一時不查竟被他給掙脫了,也就愣神了半會兒的工夫,待到她再想循著他盤問相關細節時,這廝早就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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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奴大欺主。說得估計就是九兒這等持寵而嬌撒潑耍橫的主兒!
垂頭掃了眼睡衣前襟上凌亂的抓痕,江若離有些憤憤然的咬牙切齒。可到底還是拿他毫無辦法,只得自己攏了攏及腰的長髮,單手撐著窗台,靈貓般無聲無息的躍至地面上。
其實她一點都不喜歡長髮,可架不住九兒對此十分偏愛,還說什麼長髮是她身上唯一像女人的地方,真要剪短了就一點像女人的地方都沒有了,真是豈有此理,她哪裡不像女人啦?有些不自覺的瞄了一眼自己的前|胸,嘁!這還不像女人?是他瞎了眼吧!
最鬱悶的就是,在這件事上的態度,難得欒樹竟與九兒空前的保持了一致,結果就是明明是她的頭髮,她竟連半點自主權都沒有,真是想想就叫人心生鬱悶!
好容易尋了根髮帶,將頭髮隨意挽在頭頂,江若離打著哈欠,抬手推門而出。
阿菲不是活人,自然也就不需要睡覺休息,可她晚上還要修煉,所以基本上不到固定時間,她都會窩在自己的小屋中打坐修煉,現在才五點多鐘,她並不想打攪阿菲修行,索性便準備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一回。
哪知難得她心血來潮,廚興大發,偏偏才一踏出房門,便被客廳內昂然立著那高大黑影給嚇了一跳!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怎麼沒聽到開門聲?」
「你當然聽不到了。」
欒樹背光而立,雖面容有些模糊,聲音卻一如既往的淡漠清冷。
「你正忙著哄自己的小萌寵開心,自然要心無旁騖,哪裡有閒功夫理會其他!」
江若離大汗,剛收了九兒那會兒,欒樹確實同自己鬧了一陣不小的脾氣,可自從懂事後,他每次都會很小心的將自己的情緒隱藏起來,也不知他今兒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一大早的鬧起小孩脾氣來,低頭摸了摸鼻子,江若離嘿嘿訕笑兩聲,便裝傻著混了過去。
想來欒樹定是趕著九兒大吵大鬧那會兒進的門,也怪她待在家中便全沒了往日防備,況且她家門窗都有禁制,客廳中及臥室內又皆佈置了高深的陣法,若想完全不驚動她便無聲侵入確也委實不易,是以難免她便放鬆了警惕!
「先去洗澡吧,洗完出來就可以吃飯了。」
欒樹腰間紮著圍裙,萌萌噠小熊圖案襯著他一張漠然冷峻的棺材臉,實在有些莫名的喜感!
察覺到欒樹冷眼又掃了過來,江若離難得孩子氣的扁了扁嘴巴,轉身穿著室內拖鞋便鑽進了浴室,身後自然又是欒樹一陣氣急敗壞的訓斥聲,不得不說,這樣的師徒關係,想想也是醉了呀!
ps:他令堂的,太鬱悶了!系|統|錯|誤神馬的最討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