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章 結緣(一) 文 / 碎在手心的陽光
夜半驚醒,哪裡還能再睡,算算這個時間應該還趕得及去找鬼子討杯酒喝,也懶得麻煩再去鎖門,江若離隨手將門一摔,逕直便進了電梯間,眼看著右手邊猩紅如血的數字跳躍著一層層向下降,她不由得滿是嫌惡的撇開了臉。,最新章節訪問:。
她討厭紅色,尤其是這種刺目的猩紅。
鎖不鎖門於江若離而言實在形同虛設,有本事能闖進她家的小賊,至今她還沒見過,聽著電梯叮的一聲打開門,江若離下意識的裹緊外套,低頭快步邁出了電梯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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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市的夜生活向來豐富多彩,然而午夜過後也難免顯得有些蕭條,鬼子是名調酒師,獨自經營著一家不溫不火的小酒吧,說來也怪,原本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種人,偏竟莫名其妙的就成了朋友。
鬼子所在的酒吧離她家並不算遠,平日裡去的話還要多繞上幾個路口,眼下深更半夜的江若離索性直接抄了近路。
再光鮮再繁華的大都市,也不能免俗的要有幾個專門藏污納垢的黑街小巷,老鴉胡同便是這其中最為臭名昭著的一個,這廂才將一拐進黑漆漆的胡同口,便好似瞬時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
永遠都是濕漉漉的路面,粘嗒嗒的也不知究竟淋了什麼在上面,入目所及隨處可見的啤酒罐,碎玻璃碴子,還有早已看不清本來面目的嘔吐物,甚至是用過了的避|孕|套,總之烏七八糟的什麼都有,整條街巷彷彿是被現代文明所遺棄了的荒蕪之地,死氣沉沉的讓人看著就心生壓抑。()
老鴉胡同向來是沒有路燈的,也許曾經也有過吧,可惜沒人記得那已經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間或有幾家低矮櫥窗中仍透著些許微弱的燈光,卻也是朦朦朧朧的儘是|曖|昧|不明的顏色。
在這條骯髒的小巷中寄居著這座城市中最為低下的一類人群,他們有著最廉價的肉體,最卑微的靈魂,以及最真實的慾望。
刺鼻的異味撲面而來,成分複雜多樣到實在讓人難以追根溯源,江若離一路行色匆匆,只盼著能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遠處偶爾傳來幾道野貓野狗淒厲的叫聲,襯著夜色嗚咽咽的好似鬼哭狼嚎,此刻乍然傳入耳中,便越發顯得有些詭異了。
眼瞅再轉個彎就要走到胡同的盡頭,江若離卻擰著眉毛遽然停住了腳步,少了路燈的照『射』,胡同裡面黑洞洞的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幸而她向來夜視極佳,初時還沒留意,此刻側耳細聽才發現端倪。
剛剛在胡同口時聽到的嗚咽怪叫聲,哪裡是什麼夜貓子發情,分明就是女人被摀住嘴後艱難發出的艾艾|呻吟|聲。
是視而不見,還是挺身而出,江若離登時有些猶豫。
那邊還在斷續|呻吟|的女人顯然喝了不少的酒,即使隔了這麼遠的距離,仍然能聞到她身上混合著香水及芝華士的特殊味道。
不要質疑江若離嗅覺的精確性,她或許會弄錯香水的牌子,但她身為資深品酒師的尊嚴卻絕對不容侵犯。
深更半夜還爛醉在外面的女人想必也不是什麼良家子,這年頭什麼樣的神經病都有,她實在沒必要多管閒事。
暗自打定了主意,江若離自認倒霉的準備掉頭向胡同外走去。
路見不平振臂一呼的綠林好漢,極有可能是團伙詐騙的新手段,沿街乞討斷手斷腳的可憐人,月工資或許比某知名上市公司的金領還要高。
活的年頭久了,見過的人和事自然也就多了,倒也稱不上是麻木不仁,所謂的明哲保身,其實也是無奈之舉。
「哎呦喂……我日啊!老四你tmd幹什麼吃的?連個喝醉了的小娘們兒都按不住,老子養你們這些個廢物有什麼用!」
男人低俗的咒罵聲傳來,粗噶刺耳得好似磨碎了的玻璃碴子,此刻迴響在寂靜的深巷裡便顯得格外突兀,江若離忍不住的駐足回首,藉著頭頂微弱的月光,依稀可見幾名男子正七手八腳的將一名衣著暴露的女子死死按在了地面上。
老鴉胡同惡名昭著遠近皆知,除了那些靠出賣身體來賺錢的女人,沒有任何一個正經的女人會來這種鬼地方,況且這裡恰巧又是個死胡同,平日裡壓根就不會有人從這裡經過,要不是今晚剛好被江若離鬼使神差得撞了個正著,恐怕就算有人死在這裡也不會有誰發現。
就在江若離愣神的這一會兒工夫,前方那伙子人顯然已有了突破性的進展,尤其是剛剛那個叫罵的男人,雖說身材五短,且又肥又挫,可勝在其寬衣解帶的速度委實驚人,遙望著夜風中他那一腿**無比的茂密腿毛,江若離第一次如此懊惱自己的好眼力。
「大哥,這娘們兒可不好惹,萬一讓她知道是咱哥幾個干的,還不叫人閹了我們啊?」
剛剛才被自家大哥修理過的小四兒,顯然還是個初入江湖的毛頭小子,做起事來不免有些瞻前顧後,完全不及自家老大脫衣服時的豪邁與利落。
「你tmd廢話還真不少,老子褲子都脫了,你丫的居然告訴老子不如算了,你信不信老子幹完她之後再直接爆了你!」
萬想不到自家大哥竟如此重口味,被驚嚇過度的小四兒頓時菊花一緊,當下不由分說的死命按住女子仍不安分的雙腿,只盼著自家大哥心滿意足了,也省得再來打自己的主意。
江若離聽聞此言,原本已經邁出的腳步,立時便不由自主得停了下來。
開始她還以為那女人是專門在這附近等生意的站街女,畢竟良家婦女誰也不會大半夜的往這鬼地方跑,話說中規中矩的套路難免令人日久生厭,站街女也要懂得推陳致新不是?偶爾感受一下天地為廬的雅趣與刺激也未嘗不可嘛!
況且眼前這片地界兒,本就是x市有名的三不管區域,神女流鶯向來十分猖獗,會來老鴉胡同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賺錢的,一種的花錢的,而無論是哪一種人,都不是江若離願意招惹的。
本來江若離打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繞路而行,可聽著剛剛那幾個人的意思,這蠢女人分明就是被人給算計著灌了藥的,要是這麼說來,今天這事她就不能不管了。
要依著江若離當年的脾氣,自有萬般手段將這幾個渣渣折磨到生不如死,可但凡修者皆要講究個因果循環,殺孽太重的苦頭她不是沒吃過,在經歷過那樣九死一生的雷劫之後,再執迷的人也會學著轉圜,更何況江若離原本就不是傻子。
為這麼幾個破爛貨而憑添因果顯然不智,可是要讓她就這麼便宜的放過他們,她又實在有點不甘心。
眼底眸光一閃,江若離已是暗暗打定了主意,只見她探手自腰間摸出一隻墨色短笛,那短笛長約一掌,僅有食指粗細,通體黝黑,如石似玉,古樸的笛身上不見任何花紋篆刻,只零星的錯落著四五個大小不一的孔隙。
此物一出,週遭空氣便莫名的一蕩,好似有巨石墜入池中,登時水花四濺,漣漪層疊漾開,一石激起千層浪。
映照著頭頂白慘慘的月光,江若離杏眸微瞇,瑩白素手襯著掌中黝黑的短笛,恁地平生出一股子分外詭異的妖艷來。
可惜她這廂秀眉微蹙香腮鼓動得倒是做足了深情演奏的模樣,偏那短笛卻半點動靜也無,實在有些辜負了她這大好的皮相。
雖然那笛音並不給力,但這顯然完全不影響江若離吹奏的心情,單瞅著她那滿面肅然的認真模樣,恐怕見者寧願懷疑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也絕對不會懷疑這支精緻的短笛竟是個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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