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兩年後 文 / 鈴凝冰玉
你好，我是林漫漫。好久不見，現在的我已經高三了。現在的我正在面臨一個問題，便是高考。我的父母都因為這個回來了。你問我連莫玖啊，那傢伙，在高二的時候，就出國了。
他飛去國外的時候，就只給我提了個要求就是——等他。這是我跟他打賭的約定。他走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比自己想像的要崩潰。
我在機場的時候，死命地拽住他的衣角。不想讓他走。他摸了摸我的頭髮，隨即把我抱在懷裡。我實在忍不住，眼淚當時就掉下來了。
我從來都沒見過他的父母，我跟他也並不是完全的青梅竹馬。
聽爸媽講，那時候的他只有大概五六歲，然後被兩個人放在這兒。那個時候的他，周圍都透露著一股與同齡孩子不同的冷漠。
他說，這一次他回去，就是因為他的父母。
我不知道，為什麼需要突然會叫他回去，但，我知道一定有很緊急的事。
可是，我真的很害怕，他這一去，就再也不回來了。
我不知道自己當時的形象是怎樣的，我只知道，很狼狽。他只是輕輕地摸了摸我的頭說：「你該長大了。」
這句話瓦解了我所有的堅持，我鬆開了他的衣角。拿出紙巾，抹了抹自己的眼淚。又拿出紙巾，擤了擤鼻涕。
隨即，我就對他說了句：「對，我該長大了。」表情有些冷地看了他一眼，隨即開口：「我們，分手。」他的表情似乎早就料到了我會說這句話，他笑著說：「好，不過，那個賭約的事…」
我盯著他的眼睛，淡淡地說：「你說條件，我一定會做到。」
他笑得雲淡風輕，聲音溫柔地說：「等我。」
我也笑了，只是聲音有一絲沙啞地說：「好，我等你。」隨即，我便背過身去，不去看他登機的背影。機場好聽的女聲響起了，「由xm飛往哥本哈根sk998次航班即將啟航，請還沒有登機的乘客盡快登機。」
這個機場這麼大，人這麼多，我卻偏偏聽得到他腳步聲的離去。那似乎，並不是簡單的腳步聲了，而是，一把把鋒利的刀子，刀刀都直攻我的心臟。
我有些受不了這種氛圍，只是聽見上方轟鳴的聲音。我抬頭仰望，那架飛機上面是否有個你呢？
我快步地走出了那個令我窒息的地方。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回的連莫玖的家的。
我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了，整個屋子裡都充滿了我的哭聲。我並不是那種哭起來很小聲讓人有保護欲的女孩子，我會哭得很大聲，然後再弱，然後沒有聲音。
看著滿屋子都殘留著他的氣息，我依舊哭著。只是比之前的嚎啕大哭小聲了許多。我開始打掃起屋子，有關於他的，全都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他的房間裡。
這麼一打掃起來，才發現，原來他的東西挺多的啊。就是缺少了一個最重要的他。把他的東西全都放在了房間以後，拿出鑰匙。鎖了起來。
再見了，連莫玖。我愛的少年，我會學著長大，只是，我不知道，能不能當你的鎧甲。
我沒有打電話給爸媽，我也並不希望，他們因為這樣回來，然後看到個不堪一擊的林漫漫。我沒有這麼弱。
上學的時候，還是由我親口說了，連莫玖去了哥本哈根的消息。許多人紛紛問我說，他現在在哪？我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因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會在哪兒。
他曾經說過，他的父母是兩個精明而且富有浪漫氣息的人，非常喜歡到別的國家到處亂跑。我記得，他說這句的時候，語氣都溫和了許多。
回憶到那個時候，現在的我已經無所謂了。時間真的可以沖淡一切，兩年多的時間，也足夠沖淡我對他的感情。
我也不像當初那個時候了，毛毛躁躁的。我真正地成為了淑女。一開始我的轉變，引起了許多人的不適應。依舊會有男生打趣我，而我只是笑了笑。
時間久了，他們也都清楚地認識到，我是真的變了。
說來也是，我變成了淑女。我的同桌說，追求的人似乎也比以前多了許多。只是，我也只是笑了笑。
現在的我，每天吃著媽媽燉的各種營養品，做著各種試卷，聽老師的講評。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為了，一個星期後的高考。
沒錯，距離高考只有一個星期了，但我並不緊張。反而，期盼它快快降臨。
時間，一天一天，一點點地過去。
老師在那前一天，沒有給我們講評試卷。
她只是聲音有些哽咽地說：「你們是我的學生，不是第一批，也不是最後一批。每到這種時候，我都會忍不住掉眼淚。可是，我想讓你們知道，老師從來不後悔教到你們。真的，從不後悔。我也希望，你們個個都能衝進一本的大樓，然後，回來看看這所學校，順便看看我們。」
聽到老師講這番話的時候，有幾個女生都已經忍不住哭了。我的鼻子有些酸酸的。眼淚也掉了下來。我也跟老師一樣忍不住，掉起了眼淚。班級裡的氣氛有些淒涼，有些男生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哭得那叫一個鬼哭狼嚎啊。
我用手抹了抹眼淚，隨即站在了講台上。
我的聲音並不跟男生一樣粗獷，反而很柔和。「大家，明天就是高考了。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咱們又不是再也不見了。等咱們全都
都衝進了一本大樓的第一個假期，都回來聚聚。拿著咱們的學生證，都回來。還有，明天的高考，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我說完了這段的時候，大家全都異口同聲地說：「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接下來，老師便安排男生佈置考場了。
明天就是高考了，我反而整個身心都放鬆了。
連續三年的持久戰，就在明天打響。
失敗或者成功，我只能是成功。
我要考上我理想的大學，離開這座城市。
我知道，我還有個約定。
他是最瞭解我的人，我也早就跟他說過了我的目標。
我知道，他會來找我的。
我只需要漂亮地贏了這場戰役就行了。
高考，你準備了嗎？
時刻準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