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2.第212章 我能逃得出去嗎? 文 / 然一塵
轟——
我盯著斷掉的鑰匙腦子裡一聲巨響,頃刻間我好像置身於《2012》災難片現場。
記得這個片子是上高三的時候,學校組織全校學生去電影院看的。那時候因為我不想交錢根本沒打算去,結果金晟非幫我交了錢,我就屁顛屁顛的跟著去看了場免費大片。
影片中那種絕望,驚慌,一盆涼水澆頭而下的冰寒徹骨,瞬間淹沒了我。
這把鑰匙本就很小,斷掉之後根本沒可能再拿起來磨到繩子。
繩子已經有了斷痕啊!再多給我一點時間!再多磨斷些!我就能用牙咬斷繩子了!
可是,就算繩子解開了,我能逃得出去嗎?
鎖上的屋門可以從裡面砸開,那院門呢?
就算院門也能砸開,憑我這條斷腿,能跑多遠?
盧光佑是個慣犯,他不會這麼粗心大意的把我一個人留下等我逃跑,這個地方一定沒有那麼容易能離開!
不管了!總不能呆在這裡等死!
夏潯他們一定還在滿世界找我,只要我能跑出去,就算跑不遠,也能多一分希望通知到找我的人吧!
呆望著斷掉的鑰匙,我經歷了從驚喜到絕望,又從絕望中燃起希望,這一系列的艱苦思想鬥爭,最後決定再拚搏一把!
鑰匙斷了沒關係,反正繩子已經有了小小的斷痕,接下來我用牙齒好了!
我重整心情,把繩子有斷痕的地方湊到嘴邊,開始用牙咬。
在我用牙齒挑戰繩子的時候,忽然想起那次我被藍毛他們那群小混混綁架。
那次海沙去救我,看到我只穿著小內內而暴怒,露出了他兇惡猙獰的一面。
記得當時他嘴裡的牙齒都變成了尖銳的獠牙,想來那種牙齒一定很輕易就能咬斷繩子吧?
我忽然好羨慕海沙能變臉,忽然覺得他兇惡的臉也很美很溫暖,忽然很羨慕他能長出寒光閃閃的尖牙。
如果我也能一生氣就長出尖牙,那別說咬斷繩子了,我完全可以撲上去咬斷盧光佑的脖子!
不不不!我怎麼能有這種想法,我是人類,如假包換,絕對不能生出什麼「咬斷脖子」的想法來!
我在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著,想著和海沙一起走過的每一天,每一刻。
海沙是為了救我才搞得自己那麼虛弱,最後不得不離開我回到海裡休養,我是不是連累了海沙一起倒霉呢?
海沙離開之後,夏潯也為了就我摔成重傷,幸虧有海沙留下的淚珠才救回夏潯。
再之後,夏潯因為我傷害了白書瑤……
想著想著,我慢慢停下動作,心裡驚起翻天巨浪!
怎麼越想越覺得我才是一切罪惡的根源?
是我害得海沙休眠海底,是我害得夏潯重傷,也是因為我白書瑤和紀子雪才會那麼恨我,才會綁架我傷害我,害我斷了一條腿。
這一切的傷害和痛苦都是因為我嗎?
我哪裡做錯了嗎?
不經意間,看到一縷紅紅的光灑在手上,迷茫地抬頭看向屋門,看到門上的縫隙都是一片紅,外面已經是夕陽了。
快天黑了……
我猛的打了個激靈,現在可不是傷感和自我檢討的時候!逃命要緊啊!
我精神一震,繼續咬繩子。
屋子裡漸漸暗下來,繩子上的斷痕也越來越大,我卻越來越心焦。
盧光佑不會一直不回來的,眼看就要天黑了,他一定快回來了,我必須在他回來之前跑出去躲起來!
可是光著急是沒用的,我咬了好久的繩子,斷痕處已經被口水浸濕了。濕掉的布和繩子都比乾燥時要結實的多,這是常識,所以我想咬斷繩子就更加困難了。
我的牙又酸又麻,嘴巴也因為長時間張開緊繃而麻掉,可我都顧不上這些,拚命用力咬著繩子。
斷痕越來越大,已經斷裂一半了,我只要再努努力,就能完全扯斷這股繩子。只要這裡一斷,那綁住我的繩子整個就能鬆脫下來!
加油!加油!
在門縫外最後一絲光亮消失的時候,在屋子裡完全陷入黑暗的時候,我聽到一聲細微的撕響,被緊緊綁住的雙手頓覺一鬆,一根繩頭從我緊咬的牙齒裡脫落下來。
斷了!
繩子終於斷了!
這一瞬間,我欣喜若狂!
我高興地咬掉纏在手上的繩子,很快雙手就獲得自由,不等我喘口氣歡呼一下,外面突然傳來鑰匙開鎖的細微聲響。
我的嘴巴剛張開,眼看就要溢出喉嚨的聲音卡在嘴裡,笑容也僵在我臉上。
草!泥!馬!
怎麼回來的這麼巧啊!老子剛弄掉繩子,還沒喘口氣呢!
鎖打開了,院門發出「吱呀呀」的難聽響聲,一個沉重的腳步聲響起。
我的心瞬間緊繃,立刻拿起地上的繩子胡亂纏在手上,然後把雙手背在身後往地上一躺,閉上眼睛裝睡!
沉重的腳步聲停在屋門前,接著又是開鎖聲,屋門「吱扭」一響,腳步聲進了屋,「啪」的一聲,屋子裡一亮。
「咕嚕嚕……」在這個緊張的時刻,我的肚子裡發出一陣不合時宜的叫喚。
媽蛋!才一天沒吃飯而已!真沒出息!
我在心裡恨得破口大罵,卻仍是閉緊眼睛當自己睡著了。
「哈哈哈哈……別裝了!我知道你沒睡著!」
「撲通!」
刺耳的大笑聲傳進耳朵,混著重物落地聲。我不情不願地睜開眼睛,看見桌前地上躺著個紮著口的大麻袋,盧光佑叉著腰得意洋洋地站在麻袋旁笑著看我。
我看著鼓鼓囊囊卻一動不動的麻袋,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怎麼,你很想知道這裡面是什麼?」盧光佑笑得很邪惡,踢了一下麻袋。
麻袋蠕動了一下,隱隱透出腦袋和腿的形狀。
難道麻袋裡是人?!
我瞪起眼睛,想起盧光佑臨走之前說過,要找個能碰的發洩一下!
「這裡面的這個,可沒有你這麼水靈啊,不過也能用。」盧光佑蹲下來奸笑著解開麻袋口,裡面立刻露出一個小腦袋。
小腦袋?!
我用力瞪著露出麻袋的腦袋,那小小的腦袋紮著個馬尾辮,因為臉朝下看不清長相,但是看皮膚和輪廓應該還是個小女孩。
「她,她還是個孩子!」我感到驚慌失措,感到心酸,感到痛苦!
這個盧光佑怎麼能這麼禽獸!對未成年的小女孩下手,他不會覺得良心不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