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7.第207章 家教如此 文 / 然一塵
坐在車裡,看著車窗外一道道光影劃過車窗,我滿腦子都是楊奕湘爸爸臨死前說的那幾個字。
楊奕湘當時在猶豫什麼呢?為什麼不說出原諒她父親的話?
不,或許楊奕湘是想說的,只是她爸爸沒有給她機會。
我看到了全過程,她爸爸前後一共就說了四個字就去了,楊奕湘根本都還沒做好思想準備,想說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小魚,這個給你。」我正想得出神,懷裡落下一件東西。
我回過神,低頭看看懷裡的東西,「什麼?」
「雙肩背包,我不是說過要送你一個背包嗎?」
我看看夏潯,又低頭看著懷裡的包,拿起來翻了翻,「你都送了我一部那麼貴的手機了,現在又送我背包?」
「手機是送你的生日禮物,那是早在一年前就定好的。」夏潯平平淡淡地說,「背包是我答應給你買的,這兩件東西不衝突。而且比起晟非,我幾乎沒送過什麼東西給你。」
我撅起嘴一邊翻看背包一邊嘟囔:「你是沒送過我什麼東西,可一送就是幾十萬的東西,我哪裡消受的了!」
「很休閒的款式,很適合你。」夏潯好像沒聽到我的嘟囔,淡淡地說了一句。
我沒有再抱怨什麼,不過收到禮物的我也沒資格抱怨人家。
這個雙肩背包是深藍色牛仔布料的,上面印著一些白色小碎花紋。摸著手感很好,裡面空間很大,款式也很好看,我一看就很喜歡。
「喜歡嗎?」夏潯含著淡淡笑意的聲音傳來。
「嗯,喜歡!」我點點頭,把背包背在背上試試看。
「你可以把你的書本都放進背包裡,這樣去學校上課方便些。」夏潯溫柔地摸摸我的頭髮。
「嗯!」我又把背包取下來放在腿上,對夏潯笑笑說,「謝謝你哦,不過你以後別再動不動就送我東西了,這個背包也很貴吧?」
「只是一個背包而已,有什麼貴的。」夏潯不在意地別開臉看向窗外。
我揚揚眉,低頭摸摸腿上的背包,心情好了許多。
只是一個背包而已嘛,幾十萬的手機我都要了,再加個背包也沒啥。
拿到新背包的興奮勁一過去,我頓時感覺很累。
夏潯說不如改天再去海灘,現在直接回他的別墅休息。
我想了想,還是想去一趟海灘,因為楊奕湘父親的去世,我心裡實在不舒服。
雖然去了海灘也見不到海沙,可總是離他近一點,我有好多話想跟海沙說。
夏潯見我依然堅持去民巖區的海灘,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到了大排檔外面的海灘,還不到半夜12點,大排檔也還有客人吃宵夜。
夏潯不厭其煩的把我抱下車放在輪椅上,推著我往海邊走,淡淡地說:「要不要去吃點東西?」
我仰起臉驚奇地看著夏潯說:「你也會在大排檔這種地方吃東西?」
「呵……」夏潯笑了一聲,手指捏了下我的鼻子,「我家是有點錢不錯,可我也不是皇太子啊,你至於把我捧那麼高嗎?別說這種大排檔,就是街上小攤的油條煎餅果子我也吃過呢。」
「是嘛!太厲害了!」我低聲驚呼,「金晟非可從來不吃那種街上小攤的東西!」
「那是金叔叔管得嚴,家教如此。」夏潯帶著淡淡笑意地說,「我爸在生活上不怎麼過問我,讓我自己把握自己。」
「哼!就是金晟非他老爸管他管得太嚴了,才把金晟非管成一隻軟兔子!他除了跟萬俟珺學會了點紈褲的壞毛病,一點好的都沒學到!」我不屑地說。
「其實晟非也有他的優點,我看你不是看不到,是在替晟非打抱不平吧?」夏潯停下腳步,「我讓溫緒去買點烤肉拿過來吃吧。」
「好啊。」我摸摸肚子,是有點餓了。
夏潯給溫緒打了個電話,讓他去大排檔買烤肉,然後繼續推著我往海邊走。
「我要去那邊!」我指著遠處那一片沉浸在黑暗中的礁石群說,「我要去那片礁石群另一邊的海灘。」
「哦?為什麼一定要去那邊?」夏潯平淡的聲音有了點起伏。
「因為那片海灘是我從小玩到大的。」我望著礁石群輕輕地說。
礁石群另一邊的海灘,是我和海沙再次相遇的地方,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不禁又想起少年時期的海沙,那時候的海沙更像是一個美艷可愛的小精靈,雖然看著幼小的我的眼神滿是敵意。
說起來,那時候我才6歲半,能把少年的他怎麼樣呢?
「你在想什麼這麼入神?」一隻溫熱的手輕輕拍拍我的臉。
我回過神,看到夏潯清秀英俊的臉近在眼前,臉上還鋪著一層淡淡的月光。
「在想小時候的事情。」我垂下手握住輪子往後退了點,然後向著海水湧動的沙灘行去。
「小魚,你一個人不安全。」夏潯趕上來幫我推輪椅。
我收回手搭在扶手上,望著遠處黑沉的海面,感覺著空氣中是不是有海沙的味道。
我感覺到了,輕緩的海風裹著海沙的氣味撲來。
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一口氣,心裡默默地問:你何時回來?
「小魚,楊奕湘她……」
「她也服用過海沙制的藥劑。」夏潯一張口,我就知道他要問什麼。
「那剛才你為什麼不給她父親也服用藥劑?」夏潯問。
我仰起臉看看夏潯,「你以為海沙制的藥劑很多嗎?」
夏潯微愣了一下,接著搖搖頭。
「我手裡僅剩的藥劑都給你用了。」我低下頭繼續遠望大海,「不過這也不算虧,本來這些藥劑就是海沙給我防身的。你救了我,自己卻摔成重傷,我當然要給你用。可惜藥劑已經用完了,在海沙回來之前,我再也拿不出藥劑了。」
海沙小時候的淚珠當然還有,只不過我不知道海沙放在哪裡了,而且也不能讓外人知道海沙還有很多淚珠。
夏潯是外人吧?
嗯,是的,他是外人,只有海沙是自己人!
「說的也是。」夏潯低聲說,「楊奕湘的父親年紀已經很大了,腦溢血又是老年常見病,就算有海沙的藥劑也不一定能起多大作用,看來楊奕湘的父親是注定要今天死。」
我點點頭,幽幽地說:「這是他老人家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