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2.第32章 現在的世道啊！ 文 / 然一塵
辦離職手續並不複雜，這也不是什麼大公司。
程經理問了問我的辭職理由，關心了兩句我家房子塌掉的事情，就給我辦了離職。
今天辦離職，要結算薪水還得等到發薪日，到時候再來一趟就是了。程經理知道我要復學，恭喜了兩句，就讓我走了。
出了程經理的辦公室，手機接到一條短信，打開一看，竟然是海沙發的語音短信。
他不會打字，只會發語音。
點開一聽，竟然說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辦，讓我不必等他了，他辦完事會找我。
他能有什麼重要的事辦？
我滿心奇怪的看著手機。
「小魚？」
聽到早班領班張雅叫我的聲音，我抬起頭，看到穿著便服的張雅快步走過來。
我才要說話，就聽見身後屋門一響，然後是程經理的聲音說：「小張，你來的正好，剛才楊領班說她家裡突然有急事要辦，已經走了，你來替她一晚上吧。」
「啊！」張雅吃了一驚，支支吾吾地說，「程經理，我，我找小魚有事，而且，我才……」
「你先跟小魚說事情嘛，快點說完快點上工，這會正忙著呢。」程經理不給張雅太多辯解的機會，快步往外走，「我先去頂一會，你快點來。」
看著程經理急匆匆地走了，張雅瞠目結舌。
我搖搖頭，走過去拍拍張雅的肩，「張姐，你找我什麼事啊？」
「啊！」張雅回過神，急忙拉住我的手說，「小魚，你為什麼要辭職啊？你家房子塌了，你和你弟弟妹妹怎麼辦啊？」
看到張雅焦急的樣子，我心裡暖洋洋的，微笑著說：「張姐，你別擔心，我現在發了筆小財，不會沒地方住的。辭職是因為我要復學，不能繼續在這裡打工了。」
「這樣啊。」張雅鬆了口氣，露出笑容，「那恭喜你了。」
我看到張雅眼睛裡掩藏的憂慮，低聲說：「張姐，你有什麼煩心事嗎？」
「我……」張雅動了動嘴唇，最後無奈一笑，「算了，你一個窮學生，又幫不上什麼忙……」
「你怎麼知道我幫不上忙？」我眉頭一挑，「說說嘛，說不定我幫得上忙呢。」
「哎……現在的世道啊！」張雅重重的歎了口氣，拉著我退到牆邊低聲說，「你也知道，我老公是給老闆開車的。前陣子他不小心得罪了老闆的客戶，被老闆炒了魷魚。現在我們還著房貸呢，他這一丟了工作，還貸壓力太大了！」
「那為什麼不再找工作呢？」我奇怪的問。
「一直在找啊，可是找不到合適的。」張雅滿臉愁容，「給老闆開車，沒時沒點的，一個電話就得出去，還得陪酒，我不想讓他干了。可是除了給老闆開車，他還能幹什麼呢？他學歷不高，又沒什麼技術。跑長途倒是掙錢，可是那種活又辛苦又危險……」
「對了，張姐，讓你老公給我開車吧！」我突發奇想地說。
「啊？你？」張雅吃驚地瞪起眼睛。
「對啊，」我點點頭，「我不是說我發了筆小財嗎？」
「這個……」張雅看著我的表情有點古怪。
「放心吧，我現在幾百萬身價，請得起你老公吧？」我調皮地笑笑。
「啊！幾百萬？」張雅的眼睛都要瞪出眼眶了。
「噓，別這麼大聲。」我拉了她一下。
「哦。」張雅眨眨眼，努力把吃驚的臉恢復正常。
「那你現在有車嗎？」張雅問。
「還沒有。」我搖搖頭，「要不明天你讓你老公來找我，讓他帶我去買車吧，我們家現在確實需要一輛車，也確實需要有個司機。」
「那……你打算給他多少薪水？」張雅小聲問著，臉有點泛紅，有點不敢看我。
「這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又笑，「你老公以前給老闆開車拿多少薪水，我都加一千！」
「真的！」張雅一下子驚喜起來，「那就是四千？」
我笑著點點頭，「嗯，四千。」
一個月四千，一年才五萬不到，不多。
「那太好了！明天我就讓他找你！」張雅高興得都快跳起來了。
「你不是知道我的手機號嗎？給你老公說一下就好了。」我看到忙裡抽閒的程經理向這邊張望，臉上有焦急的神色，拍拍張雅的肩說，「張姐，就這麼說定了，你快去上工吧，程經理快頂不住了。」
「哦！我這就去！」張雅急忙走向更衣間，還不忘回頭看我，「說定了啊！」
「嗯，說定了。」我點頭。
走出辦公室走廊，看到偵探夫妻坐在吧檯旁的圓凳上對我笑。我也笑了，快步走過去。
「我說小魚，你剛和那個女的說什麼呢，說得那麼盡興？」沈博拿著一杯啤酒晃了晃。
「那是我在這打工的領班張姐，我讓他剛失業的老公來給我當司機。」我來到沈博跟前笑著說，「你們吃飯了沒？沒吃就一起吧，我也沒吃呢。」
「就等你這句話呢，我快餓死了！」宇文悠靜倒是一點不見外。
我叫來一個服務生帶我們找個卡座，那個服務生對我很好奇，不過我們不算熟，他也沒敢問我什麼。
這會咖啡廳已經坐滿了，外面開始排隊，剛好有一個卡座的客人結賬要走，服務生就給我走了個後門，讓我們先坐了。
程經理見我們坐下，趕過來笑說今晚這一餐他請客。我當然不會跟他客氣，很高興的應下來，並保證不會為了吃免費大餐故意點最貴的讓他破費。程經理跟我們說了幾句閒話，就去招呼客人了。
點了牛排和飲品，服務生離開，我見服務生都很忙，就自己去後廚那拿了水壺杯子回來倒水喝。
宇文悠靜調侃我，說我這是自力更生自給自足。我笑說不介意最後為他們服務一次。
從醒來我就沒喝口水，這會嗓子都要冒煙了。我連著灌了兩杯水，才滿足地說：「真是困了有人送枕頭，我這邊剛好有事用得著你們，蘇理就把你們請來了。」
夫妻倆一聽我有活給他們做，立刻兩眼放光，探頭湊近我問：「什麼活？」
我拿出手機，調出今天凌晨時拍攝的視頻給他們看。
他們夫妻湊在一起看完了視頻，睜大眼睛小聲說：「原來是有人故意炸塌了你的房子？」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
夫妻倆對視一眼，他們眼中都閃出興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