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32 前輩威風 文 / 一月之夏

    鄭秀晶說話就是沒大沒小，一般來說，老師或者前輩在訓話的時候，後輩是不能說話的，這種情況在大部分國家地區都是一件不禮貌的事，而在重視序列的韓國就更加不允許了。不過鄭秀晶說話的內容卻十分耐人尋味，即使是插話，也不見得就會被罵：因為她正在戳穿崔雪莉的謊言。

    果然，樸在俊臉色就變了變，厲色看向了崔雪莉，「你昨天晚上出去喝酒了？」

    崔雪莉咬了咬下唇，此時她已經是把鄭秀晶恨死了，但卻又不能表現出來，她只能是一臉委屈的表情，眼眶泛紅，彷彿眼淚隨時都會掉下來一般，「沒有，我真的沒有。昨天晚上shinee前輩們在外面吃飯，我只是路過的時候剛好碰到，稍微坐了一下，然後我就先回家了，因為肚子真的很不舒服。」

    這就是崔雪莉的高明之處了，她一方面把前輩拉下水，替她擋箭；一方面又表現出極度委屈的模樣。如果鄭秀晶再大聲駁斥，她完全可以咬住鄭秀晶是污蔑，然後以柔弱的形象博取同情，這樣咄咄逼人的鄭秀晶反而會因為頂撞前輩而被責罵，她也暫時能夠逃過一劫。

    只是可惜的是，崔雪莉的演技還是不夠過硬，眼淚不夠逼真，看起來表演痕跡太重，所以同為女生的其他人很容易就看出破綻。即使如此，事情還是按照崔雪莉的設想發展了。

    鄭秀晶聽到崔雪莉的狡辯，火氣直接就躥了起來。平時崔雪莉在女生中間一直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在男生後輩面前就是一副可遠觀不可近玩的模樣，結果在男生前輩面前就是這樣一副柔弱的菟絲草模樣，實在是讓人看不慣。

    「你胡說！昨天你明明就和金基范在那裡喝酒！」鄭秀晶這話才出來，崔雪莉就哽咽地說到，「沒有，我沒有……」然後彷彿有無限委屈卻無法說出來一般，雙手捂臉低聲嗚咽起來，甚至可以感覺到她的隱忍，雖然顧七月強烈懷疑她根本就沒有流眼淚。

    樸在俊看到這一幕，不由就有些心軟了，不是對崔雪莉特殊，而是他個性使然，否則他也不會被顧七月調侃也不反駁了。

    樸在俊就出聲喝止了鄭秀晶，「你閉嘴，這裡老師在說話，輪不到你插嘴。」一句話就把鄭秀晶後面的話都堵住了，只能是憋屈地站在原地，「不服氣」的字樣清晰地寫在她的眼睛裡。

    「你昨天晚上真的肚子不舒服？那今天早晨去醫院了嗎？」樸在俊看向崔雪莉開口詢問到，語氣明顯就已經軟化下來了。

    一看樸在俊要心軟了，站在旁邊的金相花就看不過去了，不耐煩地開口說到，「在俊！她如果身體不舒服，自己會去醫院，你又不是醫生，關心這些幹什麼？」

    金相花雖然是一個女生，但個性完全就是女漢子，利落豪爽，對於女生這些勾心鬥角不太熟悉，也懶得應付。

    顧七月知道，如果按照這樣發展下去，崔雪莉就要再次得逞了，她回想起了之前崔雪莉給她下絆子的事。其實崔雪莉也足夠大膽，在得知她即將離開公司的情況下，明目張膽地使絆子，那一天顧七月因為剛剛重生，思緒混亂，所以沒有追究。今天，她覺得耍耍前輩的威風也是不錯的。

    「雪莉啊，你為了季考準備了什麼？表現來看看。」顧七月突然就插話進來，讓練習室裡所有視線餘光都朝這裡集中了過來。

    崔雪莉更是一臉不敢相信地看向了顧七月，她似乎全然忘記了上周她向顧七月使絆子的事，一臉無辜，似乎根本無法理解為什麼顧七月突然向她發難。對於這一點，顧七月始終都很佩服，永遠都把自己當做無辜的小白兔，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金相花和樸在俊兩個人倒是一點都不在意，樸在俊更是直接就開口說到，「雪莉，你再表演一次。」

    崔雪莉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雖然鄭秀晶剛才的中傷現在好像是被遺忘了，但是她原本都已經要欺騙過樸在俊了，金相花看起來也沒有深究的打算，但現在卻被顧七月簡單的一句話，所有事情就回到了原地。崔雪莉幾乎就想要把自己的牙齒咬斷了，她果然和顧七月八字不合。

    可此時崔雪莉卻根本沒有反駁的餘地，只能是匆匆忙忙地跳起了一段舞蹈。

    其實這一次季度考試崔雪莉根本就是忘記準備了，她以為交清單的日子是下周，還有一周時間準備，所以她這幾天根本就沒有想起這件事，過去一個星期她只顧著幸災樂禍了——因為顧七月終於離開公司了。

    崔雪莉就是s。m公司裡十分典型的一種練習生，練習他們自然是練習的，但他們只會按照公司上課的份量完成，就好像是學生完成暑假生活一般，不保證質量只保證完成任務，他們實力自然是會增長的，只要練習就會留下痕跡，就是這個道理，但卻不夠刻苦，也不願意太過辛苦。

    對於崔雪莉來說，漂亮就足夠了。一張臉蛋就足以讓她站上舞台了，在她的思想觀念之中，出道和大紅大紫需要的不是努力，而是運氣。

    事實也是如此。在娛樂行業裡，勤能補拙這句話雖然一樣適用，但發揮的效果卻十分有限。一張完美的臉蛋反而就是先天優勢，有些人甚至五音不全、舞蹈也綿軟無力，但依靠一張臉，一樣能夠站在舞台上。這也是韓國整容業始終如此發達的原因，因為他們堅信更換一張臉蛋能夠讓他們的人生更加順利。

    所以在崔雪莉眼中，像顧七月這種練習生是很討厭的，而且特別是努力之後又沒有收穫的情況，就更加可笑了，她可不想要成為顧七月那樣的下場。

    此時崔雪莉就是跳了一段「gee」的舞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平時舞蹈課上練習的舞步，一方面是因為「gee」的舞蹈以簡單明快、容易上手為主，並沒有高難度的動作；一方面則是崔雪莉的舞蹈動作完完全全沒有力量，只是擺架子而已。

    對於這樣的表演，專業舞蹈老師一般都會用「模特架子」來形容，因為毫無生氣，而且即使只是舞蹈架子也不好看。

    難怪剛才樸在俊剛才發火了，這樣準備季度考核，真的是一點誠意都沒有。即使是昨天真的肚子痛，表演「gee」的舞台也不應該如此糟糕。

    崔雪莉硬著頭皮表演完畢之後，樸在俊和金相花的臉色果然又再次僵硬起來，這不是有沒有準備的問題，而是平時練習用不用心的問題，歸根結底，其實就是態度問題。

    「你把這個叫做舞蹈？」顧七月嗤笑了一聲，話語裡的諷刺沒有任何掩飾，「門口的警衛大叔也比你跳得好。」

    其實大部分偶像團體的舞蹈都並不困難，特別是女子團體，這主要是為了方面帶動普通觀眾的喜好，比如說「tell。me」、「nobody」、「gee」的舞蹈，普通民眾也都可以跟著跳，這才帶起了風潮。

    但同時，這也引發了許多爭議，認為練習生辛辛苦苦地練習發音和舞蹈根本沒有用，那些簡單的舞步只要有一定底子的人都可以學習。看著許多經歷過三、四年練習生活的練習生站在舞台上，結果就只是跳排舞、演唱一兩句歌——有的人還唱不好跳不好，這著實是引發了韓國歌謠界的巨大聲討，甚至有人諷刺說「狗啊牛啊都可以當歌手」。

    這也是崔雪莉想法的來源。

    可事實上，即使是「tell。me」、「gee」這樣簡單的舞蹈，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跳好的。因為真正的舞蹈其實不在於難度，而是在韻味，有的舞蹈講究力量，有的舞蹈講究可愛，有的舞蹈講究柔美，有的舞蹈講究復古……這種氣質才是最重要的，需要展現出舞蹈的精髓，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崔雪莉顯然就沒有跳好，她只有一個花架子而已，就好像是機器人在擺動作，感受不到舞蹈裡的活潑和可愛，更不要說那種生動的舞動感了。

    顧七月一句簡單的話就讓崔雪莉站在原地無地自容、不知所措，樸在俊、金相花兩個人和顧七月都是相識的好朋友，他們自然也不會去駁顧七月的面子，更何況顧七月說得十分正確，崔雪莉這樣的舞蹈根本就擺不上檯面，實在太糟糕了。

    「呀，她就是這個水平，你這樣說，她也聽不懂，就是石頭腦袋。」金相花一點都不給崔雪莉面子，大喇喇地說到，「七月，你應該示範一下，讓她知道什麼才叫做真正的舞蹈，就算是『gee』也能夠跳出味道來。」

    聽著金相花的話，顧七月呵呵地笑起來，卻是轉頭看向了男生練習生，「怎麼樣，你們要不要出來跳試試看？男生跳『gee』也是別有一番風味的。」顧七月的這句調侃頓時讓男生們全部都躲避了視線，舞蹈本身並不難，但是他們跳就必須裝可愛，否則就會缺乏美感。

    顧七月也不勉強，繼續看向了鄭允浩，「你去試試？」

    鄭允浩一點也不給面子地輕輕拍了顧七月腦袋一下，「要示範，你自己去，你和相花姐姐一起。」

    樸在俊頓時就開始起哄起來，「示範！示範！示範！」

    顧七月也不再謙虛，站起來原地輕輕跳了兩下，活動了一下身體，樸在俊和金相花等人立刻就起哄起來，就連練習生們也都跟著一起起哄。反倒是把崔雪莉冷落在了一旁，這讓她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