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95.第95章 到底誰的錯 文 / 一路聽香
葛長風聽到院中的罵聲,頓時臉色一沉,狠狠向賀顯訓斥道:「這就是你教的好徒弟?你可知教不嚴,師之惰?你今晚回去默寫三百遍《符經》吧!若是在你們回歸澳城之前,她仍不能改了性子,那就除了她的門諜吧!我們望仙門中,不收她這種恨殺同門的弟子!」
「師父……」賀顯聽到這話,頓時驚起一身冷汗。
所謂除去門諜,實際上就是將此人廢除修為、逐出師門。
武功是很容易廢除的,但法術記憶這些東西怎麼廢除呢?那就只能用師門秘法中的離魂**來一一抹去該弟子的那些學術記憶了!
每個經受過離魂**的人都會痛不欲生,有的人甚至在經歷洗魂時就已經痛死掉。所以,逐出師門實際上是一種最狠的懲罰!
而葛長風現在竟然說了這樣的重話,賀顯怎能不吃驚?
他連忙為閻麗平求情道:「師父,麗麗她還小,我以後一定會好教她,絕不讓她再任性了!您就再給她一次機會吧?」
「她能比雙兒更小嗎?」葛長風冷冷一哼道:「你如果想在九月回歸澳城,那就在九月之前把她教好了!」
「是。」賀顯不敢再爭辯,顯然師父此時在氣頭上,他怕會越說越糟糕。
吳雙本想幫忙求情的,一見師父的表情也不敢多說了。
他們後面還跟著清元子師徒,清元子看到這場景不由笑道:「葛老頭,你幹嗎大驚小怪的?不就是孩子們絆個嘴嗎?她還能真的下手殺了同門?其實你這門下算是清淨的,我在終南山可是看得多了,小皮猴們哪天不得鬧一場?」
「哼,我們望仙門的規矩,和你們全真派可不一樣!」
聽到清元子圓場,葛長風的臉色微微緩和一點,但還是沒有收回剛才的話。
其實他們都不知道,葛長風最恨的就是同門相殘之事。
當年葛長風拜入望仙門時,望仙門本來有不少弟子的,可後來因為有兩位師叔祖們想要奪位,想要謀取師門嫡系秘法,於是就爆發了一場師門內戰。
內戰之中,當年的掌門師祖身受重傷,而挑起內鬥的兩人卻趁機搶到了一些他們想要的師門秘法,於是他們就各自開宗立派,一為玄門,一為黃門,望仙門就一下子一分為三了。
葛長風是屬於望仙門的嫡系弟子,雖說當年他還年幼,還不能參加師門大戰,但在他長大的日子裡,他每日都要看到掌門師祖咳血、喝藥,而他的師父則時刻教導他,師門規矩不可廢,收徒選人要慎重!
在那位掌門師祖逝去後,望仙門實際上只剩下他與師父兩個人了,簡直不能稱為一個門派了。
但他的師父還是慎重的把師門所有的傳承都教給他,並告知他,以後哪怕他收不到一個好徒弟,也不能再收那些心懷邪念的惡徒了!他們寧願讓望仙門的傳承滅絕,也不能把法術教給奸邪小人。
所以葛長風收徒是很挑剔的,他此生只收過四名親傳弟子,其中在吳雙之前的那名女弟子,因與外人勾結暗害大師兄袁松,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經被他廢除修為,逐出師門了!
這些往事,他們都不知道,所以他們都無法猜測葛長風為何會因為一句話就如此生氣。
吳雙跟在師父身後,不由暗暗祈禱道:陶然可不要亂說話啊,否則一不小心也會被師父重罰哦!
彷彿是聽到了她的祈禱,又或者是陶然早就對閻麗平的尖叫免疫了,所以只聽他淡淡地回答道:「哦,你想讓我去死啊?可惜我還沒活夠呢!」
那邊閻麗平哇地一聲哭了,又開始埋怨起賀青來:「表哥,你怎麼每次都不幫我?自從來到內地你都不疼我了!嗚,我要回家,我要找四哥,你們都是壞蛋,都欺負我!」
隨著她這句話說完,吳雙五人也走進了院子裡。
此時院中,陶然、賀青和閻麗平三人正各據一方,呈一個三角形的方位分別蹲在那裡採藥。
陶然手中處理的藥草都是乾淨利落的,賀青的手法也不錯,唯有閻麗平一邊哭一邊胡亂的撥弄,把藥草的莖葉都弄斷了。
葛長風見她這個樣子,不由更加生氣!
小女孩嬌氣一點他能接受,但閻麗平這般嬌縱、任性,顯然已超過了他能接受的範圍!
不過師門規矩例來是有錯先從長的算,所以葛長風當先向陶然訓斥道:「然兒!你就是這麼教導師妹的?麗丫頭的採藥手法根本不對,你看不到嗎?」
陶然三人剛才正在吵架中,根本沒注意到有人來了。
突然聽師祖的聲音,三人頓時一起抬頭。
陶然一見葛長風的面色就暗叫糟糕了,連忙跑過來認錯:「師祖,都是然兒無能,然兒實在教導不了閻師妹,請師祖責罰我吧。」
「哼,你的確該罰!跪下!」葛長風重重一哼問道:「你身為兄長,為何三番兩次與師妹吵鬧?你還記得自己是師兄嗎?你還能當好一個兄長嗎?」
陶然心中暗恨閻麗平就是他的災星!
但師祖這話如此嚴厲,他只得先跪下認錯:「是然兒錯了,然兒不該與師妹計較。」
賀青與閻麗平都是賀家的孩子,雖說從小跟著賀顯學藝,但賀顯並不是一個很嚴厲的人,所以他們都沒想到師祖竟然只因為幾句絆嘴就要讓陶然跪下了!
而他們更惶然的是,師祖只是輕輕一哼就讓他們有種喘不過氣的壓力!
閻麗平被嚇得目瞪口呆,直到陶然撲通一聲跪下了她才反應過來。
她連忙跑過去說道:「師祖,今天都是我不對,是我先挑釁陶師兄的……」
「既然知道是你錯了,為什麼還不跪下認錯?」聽到閻麗平主動承認了錯誤,葛長風的臉色微微緩和了一點。
敢於認錯的孩子還有救!但她承擔的姿態還不夠!
閻麗平愣了愣,難道她也要跪嗎?
她抬頭看向賀顯,卻見賀顯正在拚命給她打手勢讓她跪下、認錯。
閻麗平扁扁嘴,只得委屈的跪下了:「師祖,都是我的錯,您罰我吧!我想出去,就逼陶師兄去破陣,他不肯,我就和他吵起來了。剛才我詛咒他,其實是無心的……」
到這時賀青也站不住了,他不用葛長風逼問,立即乖乖地過來跪下了:「師祖,我也有錯,是我沒照顧好表妹,也是我沒攔住她胡說……」
葛長風深深看了他們一會,最終沉聲道:「既然你們都承認了錯誤,那就一起受罰吧!下個月15號之前,我要看到北山坡種滿天南星,必須你們自己動手,不可假手他人,懂嗎?」
這個懲罰一出來,陶然登時眼皮一跳,而賀青和閻麗平雖不知道種藥的辛苦,但一聽是整個山坡,頓時也嚇得頭皮發麻!
三人齊齊苦了臉,但在葛長風嚴厲的目光下,誰也不敢吭聲。
吳雙見事情變成這樣,暗暗為陶然叫苦。
她想了一下上前勸道:「師父,陶然上次和陸師兄去追擊歐陽海時,也受了傷。這時候恐怕他傷還沒好,如果太勞累了,恐怕會傷勢加重啊。不如罰他們默寫門規吧,每人寫上一千遍,這樣他們就能把規矩牢記在心了。」
葛長風罰他們去種藥,其實是想讓他們互相之間再磨合一下。尤其是閻麗平那種性格,更需要勞其筋骨的鍛練。
不過因為是吳雙的求情,又聽說陶然有傷,他就有點遲疑了。
此時清元子再次圓場道:「哎呀,葛老頭,懲罰弟子也要用對方法嘛,你看姓賀的小丫頭,她恐怕連天南星是什麼都不知道吧?你讓她去種藥,不是白白糟蹋了嗎?我看雙丫頭的提意就不錯,還是罰他們默寫門規吧!你如果覺得一千遍不夠嚴厲,就罰他們寫一萬遍嘛!」
看在清元子的面子上,葛長風同意了:「好吧,既然長輩們都給你們求情,就免了你們的皮肉之苦吧!就罰你們在3天之內寫完一萬遍門規吧!若是誰到時寫不完,就懲罰翻倍,可記住了?」
一萬遍門規!
陶然頓時覺得眼前一黑!
他最討厭寫字和畫符啊!若是讓他寫一萬遍門規,他寧願去種藥了!
可惜這是小師叔的提議,小師叔又是為他好的,他只能一半甜蜜一半苦澀的接受了這個懲罰。
而閻麗平則直接傻在當場了,種藥她不願意,默寫門規她也不喜歡啊!前幾天她才剛剛被舅舅罰得畫符畫到手腫,現在又輪到要寫字寫到手腫了嗎?
三人之中,只有賀青面色不變,因為他從小被父親罰背門規背得太多遍了,他已經麻木了……
原本是高高興興來接他們回去吃個慶功宴的,誰知被鬧成了這樣,晚飯時候當然就沒什麼歡聲笑語了。
吳雙也不好意思再打擊他們,所以乾脆就沒提自己進階的事。
不過陶然還是悄悄給她準備了一份禮物。
這禮物並不是賀她進階之喜的,而是陶然一人在藥園時,每每想到她與陸衡在一起的情景就難受,所以他就雕刻了一套兩人從小到大的肖像玩偶以作紀念。
當晚,看到陶然悄悄送來的玩偶時,吳雙眼神一亮,隨即卻猛然想起什麼。
她驚訝的向陶然問道:「陶然,上次師父為什麼罰你去煉藥?你犯了什麼錯?不會是與我有關吧?」
「……」
陶然捧著玩偶,登時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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