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第6章 她肯定瘋了 文 / 雍容典雅
白朮看著向自己撲來的猛獸,那身上黃白條紋的虎紋以及白毛獅頭,正是自己所猜測的虎紋獅。心中雖這般想著,動作卻也不慢,已經先它一步閃向旁邊,與虎紋獅堪堪擦身而過。
與此同時,小四怒吼一聲,轉身一個巨熊回擊式狠狠地撞向虎紋獅,瞬間將它撞到不遠處的樹幹上,暈厥的半晌沒醒過神來。
趁著這段時間,白朮抓著小五的爪子,帶著小四一路狂奔逃命。這是小四為自己爭取唯一逃走的機會,若是晚了,等虎紋獅反應過來,怕是沒這麼好的時機再難逃脫了。
「瑪噠!老娘回去一定要做一把弓箭,免得遇到一隻虎紋獅還要逃得這麼狼狽。」白朮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不甘心的說。
小五清亮的鳥叫一聲,表示支持。
「小四,跑快點,虎紋獅追上來了。」白朮低頭朝下一看,只見虎紋獅暈厥片刻就反應過來,發現獵物反擊並逃跑後,連連大吼,邊吼邊追。
小四雖然力大無窮,可跑起來終究沒有虎紋獅那般利索,眼看就要被追上,白朮抬眼四周,指向兩棵巨樹之間,對小五道:「帶我去那裡,快。」
很快來到那兩棵巨樹間,白朮絲豪不敢停,跑到其中一棵樹邊將纏繞樹幹上的籐條用力的拽下,拉著一頭死勁的朝另一棵樹跑去。
「小四,小五,你們兩個先攔著虎紋獅別讓它靠過來。」白朮一邊說,一邊將籐條的一頭緊緊繫上樹上。籐條在兩棵樹之間形成一條直直的線條,白朮回到樹中間用手拉了拉籐條,彈力雖不足,但眼下卻正夠用。
小四與虎紋獅已經撕咬在一起,小五也不時的飛在空中對虎紋獅進行干擾,一熊一鳥一獅的獸吼聲驚得附近的飛禽走獸四處逃竄。
白朮折了一根翠竹,只覺得兩隻手心一痛,卻也沒顧上,將折斷那頭尖銳的方向朝虎紋獅對準,另一頭放在籐條上並使勁往後拉。
沒有弓箭,她也要利用現有資源和地形創造攻擊條件,這是她在森林這麼多年活下來的經驗。沒有人比她清楚,在危機四伏到處都是猛禽凶獸的堯光山想要活下來是多麼辛苦,尤其是沒了熊媽的保護。
「小四,小五,注意走位。」白朮一邊說,一邊緊緊的盯著虎紋獅,觀察虎紋獅的弱點以及它露出的破綻,找機會一舉射擊。
而從小與白朮長大的小四小五,這麼多年都在一起,參與的戰鬥也無數,早已有了無法比擬的默契,它們一看到白朮在兩棵樹之間綁籐條,就立刻猜到白朮接下來要做什麼。
於是,小四不停的開始攻擊虎紋獅的前腿,並遊走它兩側,小五在天空中不時的用鳥爪對準虎紋獅的臉猛抓,讓虎紋獅完全無暇注意白朮這邊,整個身體都爆露在她面前。
找到了,就是這個時候!
白朮眼前一亮,在找到虎紋獅弱點的同時,手中緊緊拉著的翠竹如利箭般射了出去,下一秒便刺中虎紋獅屁股上的……菊花。
頓時,白朮只聽見一聲淒慘的獅吼聲。同時,虎紋獅眨著血紅的眼睛,全身泛著淡紅色氣體的虎紋獅一頭撞開攔著它的小四,連菊花裡插著尖竹子在流血也不顧,滿是仇恨洶湧的朝白朮這邊奔來。
看著眨眼就殺到她面前的虎紋獅,白朮根本來不及反應,腦子裡唯一的想法就是:這下完了,虎紋獅居然狂暴了!它居然狂暴了!
天要亡我啊!
然而,白朮只覺得天旋地轉一陣恍惚之後,便落入一個結實的懷抱,熟悉的男性氣息以及頭頂清冷的聲音響起:「怎麼,你是覺得下午修煉時睡著很不好意思,所以乾脆自入虎口以死謝罪?」
白朮沒反應過來這轉折的劇情,便聽見前面虎紋獅吼叫一聲,轉眼看去,虎紋獅已經血漸一地,當場死亡,只餘下它菊花裡的那根翠竹還在微微地顫動。
鬆了口氣的同時,白朮這才想起自己還被人環抱著,瞥見身後露出的靛藍色衣袍,盡量淡定的語氣說:「那個,可以先把你的手拿開麼。」
藏婁雙手鬆開懷裡的白朮,微微發顫的手掌攏回衣袖,只要一想到剛才他若是慢上一拍,恐怕躺在那裡血漸一地的就是眼前這個該死的女人,他竟然有些後怕!
「你怎麼來啦?」白朮覷了覷藏婁,有些心虛的問。
「我若不來,你還能活著?」藏婁寒聲說,連表情都是冰冷刺骨。
看著藏婁一臉想要『生吞活剝』她的神情,白朮忍不住打了個抖,立馬換上笑顏討好道:「對啊對啊,剛才你好厲害呀,我都沒看你怎麼出招的,虎紋獅就死了,你怎麼做到的啊?」
當大魔頭準備『嚴刑逼供』的時,應對之策就是悄無聲息的將話題轉移還能讓對方發覺不出,這是自己這些日子與大魔頭藏婁相處暗自領悟出來的一個真理。
果然,大魔頭聽到她的話後只是微微皺眉後說:「對付這種垃圾虎紋獅,我只需元氣外放便能滅了,根本無需動手。」
「哇,好厲害。你都可以元氣外放了啊!看來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那我們是不是結清款項各自離開了?」白朮一臉佩服的表情,語氣肯定的說。
「雖然釋放元氣能做到,但離身體完全恢復還需要一段時間。」藏婁表情略有不自然的說。
白朮一臉疑問,但心裡也明白,有些事情不能挑得太明白,揣著明白裝糊塗有時候是必須的。
心中一邊鄙視大魔頭這種明明身體恢復的差不多,卻還說沒好全的慌話。別以為她不知道,不就是想多馭役她一段時間,然後好好拖延時間晚點給她錢唄。
「今天晚上我們就吃烤虎紋獅,和燉野兔肉。」白朮一邊說,一邊示意小四小五將地上的虎紋獅拖走,然後撿起之前不知何時被她丟在地上的灰兔,笑得一臉親切的看向藏婁。
藏婁冷清清的看了她一眼,準備轉身走時,卻忽然盯著白朮的手,說:「把手伸出來。」
「我手很髒,別污了你的眼。」白朮反射性的將手往後縮了縮,下意識不想讓藏婁看到自己的手。
「過來。」藏婁聲音又冷了幾分。
唉,真是的,怎麼什麼都要管啊?白朮無奈的上前,左手抓著兔子,右手伸了出來。
藏婁只看了眼,連神情陰鬱起來,一手扯過白朮手中的兔子丟給後面的小五抓著,一手拽著她的手臂就往深潭谷中走,並陰深深地說:「你想死,我不會阻止。但在我身體恢復好離開之前,你若膽敢再讓自己受一點傷,賠償款之類的你想都別想。」
「哈?只是我的手受了傷流了點血啊,這應該妨礙不到你恢復身體吧。」白朮呆愣的反駁。
看來大魔頭果然是沒打算給錢的,否則也不會找出這麼一條與他毫無關係的理由來,什麼叫他身體恢復離開前她不能受傷?這太不合理了!
「怎麼?你有意見?你若受了傷,感染到我事小,萬一行動不便,豈不是反過來要我照顧你?」藏婁語氣不變的說。
咦,這麼聽來,好像他說的也很有道理的樣子,看來自己真的大意不得。否則就給大魔頭一個不付賠償款的機會了,那她這麼久辛辛苦苦伺候他吃喝圖的是什麼?不就是圖他那點錢!
「知道了,我下次會注意的。」白朮保證的說,就算為了錢她也絕不會讓自己受傷。
只是,問題又來了,「那萬一你要吃魚吃肉我去捕食不小心傷到了怎麼辦?」這應該是因公受傷吧。嘻嘻,這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再也不用去給他捕食了?那以後他該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啊,哈哈。
「讓你家的蠢熊和笨鳥去。」藏婁頭也不回的丟下這麼一句。
「……」果然,大魔頭的心都是黑的。
白朮只光顧著跟大魔頭鬥智鬥勇說話,完全忘記自己的手還被大魔頭拽著,等反應過來,人已經到了谷邊。然後被大魔頭直接拉到深潭邊上,開始替她清洗手上的傷口。
突然被握著手清洗掌心,白朮瞬間石化,僵在那裡,直到傷口的刺痛驚醒了她,才想起抽回手,卻被抓得緊緊的。
「不要動。」藏婁皺眉說,手上動作卻不停,一邊用手掌舀水細細的清洗,一邊用元氣包裹著傷口不讓血流出來。
「這個,呃,我自己可以來的。」白朮怯懦的說,很不習慣大魔頭這個樣子,她竟然覺得有點溫柔。
藏婁聞言,似乎也意識到什麼,冷哼一聲,甩開白朮的手,優雅的起身,語氣略沉的說:「手沒廢就好,明天我想喝魚湯,記得抓那種手掌長的肥錦鱸魚。」
白朮瞬間驚醒,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看看他剛才說還是人話嗎?明知她手受了傷還要她去抓魚。不禁晃了晃腦袋,她剛才居然會覺得大魔頭溫柔?一定是她瘋了!
大魔頭的心果然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