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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95 陽謀算計 文 / 夏至繁花

    「府裡有規矩,逢年過節方才會接姨娘回府來,別胡鬧了,趕緊回去。」莊大將軍皺眉,眼下事情這麼多,這個不省心的女兒還拿這些小事來煩他,如何能令他給她好臉色。

    「女兒知道這個規矩,可是,可是秋姨娘不也回來了嗎?」莊若蘭咬了咬唇,不甘的囁嚅著頂嘴。

    她偷偷看一眼面無表情的若薇,一樣是庶女,憑什麼不是年節的日子,她的姨娘就能接回府裡來?為什麼父親要這麼偏心,她到底哪一點比不上莊若薇?

    若薇盯著她不服氣的模樣,漫不經心的開口道:「還真是,偏就接了本夫人的姨娘回府。你要是不服氣,等你哪一日當上了侯府夫人,自然也能任性的接你姨娘回來。」

    莊若蘭驀地睜大眼,水霧迷濛的眼不敢置信的看著若薇,「三姐姐,你,你……」

    「本夫人不過實話實說,這就打擊到你了?」

    這世上估計沒幾個人不會被她的「實話實說」打擊到,莊大將軍扶著額角默默地想。

    莊若蘭屈辱憤怒的眼淚流了出來,捏著手帕的手指指關節根根泛白,「你太過分了。你便是再不喜歡我,我也還是你的親姐妹,你竟不能留半分餘地給我!莊若薇,你到底有沒有心!」

    莊大將軍皺眉道:「沒大沒小,這是誰教你的規矩?」

    「誰教我的規矩?」莊若蘭跪坐在地,滿臉淚痕的仰頭看住莊大將軍,彷彿豁出去了一般。她以手捶著自己的胸口,力道大的就像不知道痛似得,一聲聲捶的咚咚響:「我本來就沒有規矩,母親從來不將庶女放在心上,姨娘又被放逐出府,在父親眼裡,女兒更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女兒要去哪裡學規矩?女兒又能跟誰學規矩?父親您告訴我,您告訴我啊——」

    鐵血漢子莊大將軍聽著莊若蘭這口口聲聲的質問,面上到底生出了些愧疚來。「這些年為父公務繁忙,疏忽了對你們姐妹的管教,這是為父的錯。」

    莊若蘭的眼睛又張大了幾分,眼中幽光顫動,「父親,我,我不是指責你什麼,我只是太想念姨娘的緣故。」

    「你有什麼資格指責父親。」若薇淡淡的插嘴,「這麼些年,父親是少了你吃還是短了你穿?是苛待了你還是虐待了你?更別提別人府中的庶女,為了家族或個人利益,隨隨便便就送給別人做小妾的事更是屢見不鮮。父親可曾拿你去交換了什麼利益?你平平安安衣食無憂的長到現在,這些年為家裡做過些什麼,貢獻過什麼?你有什麼臉來指責父親?」

    莊若蘭臉色蒼白,卻死死咬住嘴唇,「是,我沒能為家族為將軍府做過什麼貢獻什麼,那你呢?你又為家裡為父親做了什麼?」

    「我做過什麼,還用一一向你說明?」若薇淡淡嗤笑,「我與父親還有要事商談,你沒事就回去吧。」

    「我就不回去!」莊若蘭似真的豁出去了,紅著雙眼怒瞪著若薇:「父親都沒說話,憑什麼你叫我回去我就要回去?你要耍威風,自回你的東平侯府去,這裡是將軍府!」

    「你的意思,將軍府就不是本夫人逞威風的地方?」若薇瞇眼看著她。

    換做以往,她大可不必理會莊若蘭,只是眼下情勢複雜,莊大將軍立刻又要前往高城,未來如何誰也料不到,若薇本就心情不好,莊若蘭偏選在這種時候來發瘋,自然就成了她發洩怒氣的靶子。

    「不錯,你如今已是嫁出去的女兒,還有哪家的女兒如你這般,都出嫁了還賴在娘家不肯走,不僅如此,還把手伸進娘家的府裡。傳了出去,到底是誰不守規矩!」莊若蘭手腳並用的爬起身來,不肯讓若薇居高臨下的俯視自己,彷彿這樣自己就不會比她矮一截似得。

    若薇注視著她,這是她第一次這樣認真的觀察莊若蘭,眼前的少女再不似平常那般溫婉賢淑,發紅的雙眼透著刻骨的冷意與恨意,定定的毫不掩飾的死死盯著若薇。

    莊大將軍見狀,忙要呵斥莊若蘭。他倒不擔心若薇會因此就被她傷了心,兩個都是他的女兒,他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女兒鬧得反目成仇。

    若薇抬手,阻止了莊大將軍的呵斥。

    「你對本夫人賴在娘家的行為如此不滿,巴不得本夫人立刻滾出將軍府。可惜——」她對莊若蘭咧齒而笑,笑的好不得意以及充滿惡意:「就在剛才,父親已經將將軍府托付給本夫人了,連同你的親事在內。」

    莊若蘭站起身與若薇對峙,才剛找到與若薇平等的感覺,聞言渾身一哆嗦,只覺得天都塌下來了,她不敢相信的轉過頭去看莊大將軍:「父親?」

    莊大將軍被她如此盯著,輕咳一聲方道:「沒錯,明日為父便要趕赴高城駐守,將軍府裡一切事務都由你三姐姐作主。你不用擔心,你的親事你三姐姐定會盡心的。」

    他說著,瞪一眼若薇,示意她別再嚇唬莊若蘭了。

    若薇勾著嘴角,對莊若蘭笑的意味深長:「當然,父親放心,五妹的親事,本夫人定會盡心盡力,為她挑一個配得上她的夫君。」

    莊若蘭聞言,立刻撲倒在莊大將軍腳邊,哀哀求道:「父親不要啊!我得罪了她,她定然會報復我的,說不得她就要趁著父親不在府中,隨便將女兒嫁給他人做小妾亦或是填房。父親,求您給女兒作主!」

    莊大將軍被她哭的腦仁直跳,伸手要拉她起身:「別鬧了,你三姐只是嚇唬你而已。」

    「父親?」莊若蘭一滴眼淚凝在眼眶裡,似哀求又似絕望的看著他:「父親當真不再管女兒的死活了?」

    莊大將軍被她的眼神看的心中一突,到底也沒放在心上,只沉聲道:「好了,為父會叮囑你三姐,務必給你找個好人家。沒事就回吧,為父還有事跟你三姐姐說。」

    莊若蘭垂下頭,那滴凝在眼中的淚飛快滾落下來。她抬手去擦,便露出一雙明顯有些紅腫的手指來。

    莊大將軍見狀,隨口問她道:「你的手是怎麼回事?」

    莊若蘭面上似有一絲驚喜,忙回道:「多謝父親關心,女兒的手沒有事。」

    一旁的谷雨便忙道:「回老爺的話,五姑娘知道老爺愛吃木犀糕,為了表達姑娘對您的孝心,姑娘便不許奴婢們幫忙,親手做了那木犀糕來,不惜燙壞了一雙手。姑娘道,只要老爺用的開心,姑娘便是被燙了一下,又有什麼所謂呢。」

    「谷雨,還不住口。」莊若蘭似惱怒的呵斥道:「誰准許你多嘴多舌了?」

    言罷又對莊大將軍說道:「這丫頭就是多嘴,父親不用放在心上。既然您跟三姐姐還有要事要談,女兒就先回去了。」

    看著這女兒又變回知書識禮的模樣,莊大將軍點點頭。瞧著她難掩失望失意的走出門去,莊大將軍輕歎口氣:「老三啊,待到府中的事情都了了,便將常姨娘接回府裡住段時間,或者送她去莊子上見見常姨娘吧。」

    「父親放心,我心裡有數。」

    莊大將軍望住她:「你不會真的生她的氣了?那丫頭口無遮掩,也是太羨慕你的緣故,你別與她一般計較。」

    若薇撇撇嘴,目光落在老頭面前的木犀糕上:「看在她確實親手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糕點的份上,我就不跟她計較了。」

    莊大將軍便瞥了她一眼,拿起一塊木犀糕咬了一口:「味道還行,不想小五竟記得為父喜歡吃木犀糕,這一點倒是比你孝順多了。」

    「既然她孝順,那就讓她替你接管你將軍府的爛攤子好了。」若薇沒好氣的跟他嗆聲。

    莊大將軍便笑:「你這壞脾氣的臭丫頭,行了,想吃木犀糕跟為父說一聲,不會捨不得分你一塊的。」

    若薇對糕點甜食的興趣沒有多大,瞥一眼老頭自得的神色:「我才不喜歡吃這東西。你若沒別的事情,我先去南小院了。」

    「去吧。」莊大將軍三兩下吃下了碟子裡的糕點,意有所指的歎息一聲:「要是哪天還有女兒親手給老子做東西吃,老子就滿足了。」

    若薇嗤他:「瞧你這點出息。」

    腦子卻想著自己擅長哪樣,煲湯?她就從沒正確的掌握過火候。糕點?那麼精細的東西她也從沒有試過。拿手菜?除了烤的一手好野味,若薇實在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麼拿得出手的。

    要不,跟府上的廚娘學一手?

    算了吧,她要是什麼都會了,還要廚娘做什麼?

    若薇一邊糾結著這個無聊的問題,一邊往南小院走去。

    莊十八將她引進去,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她還是不肯說。」

    「無妨。」若薇擺擺手,阻止他直覺辦事不力而要跪下請罪的舉動,看見奄奄一息靠著鐵鏈才能勉強不倒下去的女刺客,若薇的目光在她乾裂的嘴唇上頓了頓,淡淡的笑了笑:「給她喝點水。」

    莊十八一揮手,立刻有人送了水進來。

    那女刺客又是汗水又是失血的,已經有些脫水了,此時有人將水遞到她嘴邊,她倒也沒有寧死不屈的不肯喝,甚是迫不及待的喝了幾大口,險些嗆到。

    她抬起一張血汗交織的臉來,衝著若薇虛弱一笑:「多謝李夫人……這般慷概。不過,不論你如何費盡心機,我,我都不會說的。」

    「本夫人也說過,你說不說不重要,你是死是活也不重要,因為本夫人不信,撬不開你的嘴,也撬不開你同夥們的嘴。」

    女刺客頗詫異的揚了揚眉,似乎不能理解若薇說的話,「我的同夥?不,你不可能會抓到他們。你休想騙我!」

    「現在是沒抓住,不過你要相信本夫人,很快就能抓住了。到時候你若想與他們訴訴衷腸,本夫人也可以成全。」若薇淡淡說完,忽然用一種興奮輕快的嗓音高聲吩咐莊十八道:「吩咐下去,不准再對她動刑。山珍海味好好伺候著,該問的本夫人都問出來了。另外,尋最好的大夫來為這位姑娘療傷。還要等著她來指證主使者呢!明日侯爺會帶著她進宮面聖,你們千萬要看牢了!」

    不僅莊十八聽的一愣,那女刺客亦是一臉茫然。明明那女人什麼都沒問,而自己也什麼都沒說。

    但很快她就回過神來,臉色變幻不停:「你,你以為這樣會有人信?」

    原來,她是要拿自己作『誘』餌。什麼嚴刑逼供,真的只是走過場,做給有心人看的而已。那些故意高聲的話,也根本不是對她說的。這個女人,實在太狡猾!

    若薇衝她狡黠一笑:「本夫人怎麼以為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聽到消息的人,你猜,你的同夥們是來救你還是來殺你的?」

    「你!你卑鄙!」女刺客氣急,不甘又擔憂的咒罵著若薇。

    「姑娘這話就沒意思了。僅僅本夫人卑鄙嗎?你們暗殺李淑珮嫁禍將軍府的伎倆就很光明正大?」若薇嘲諷道:「一樣的行徑,就不要為自己的行為加上偉大的註腳,否則只會叫人看不起。」

    她說完,不再看那氣憤至極的女刺客,只吩咐莊十八道:「找個跟她身形差不多的高手頂替她,記住,務必弄得像一些。而後將她要與將軍府合作的消息傳出去,要讓人覺得她是真的什麼都招供了。明白?」

    莊十八也瞬間明白了過來,欽佩的瞧一眼若薇:「屬下明白了。」

    這女刺客以為若薇要從她口中套出有用的消息,可若薇偏偏什麼都不問她,折磨一通後,便要用她來做『誘』餌。

    若府中有她的同夥,知道她招供之後,必然會沉不住氣,除非這女子真的不是什麼重要的棋子。可他們都知道,人皮面具固然算不得稀有,可真正要做好一張皮,是極費心思的事情。既然此女子能戴上一張極費心思才做好的人皮面具,又怎麼可能只是個小兵小卒?

    只怕原本想要營救她的人,在聽聞她願意與將軍府合作後,也會來個殺人滅口。若薇等的,就是對方沉不住氣前來殺人滅口。

    不是所有的刺客都有著寧死不屈的精神的,總有人會扛不住而吐露些什麼出來。

    ……

    陰森的囚室裡頭,一如往常般,陰暗潮濕,散發著陣陣血腥之氣。府兵暗衛盡忠職守的巡視著。

    一名面覆黑巾的黑衣人,纖細的身影靈巧的躲過地牢外的侍衛,熟練而機警的放倒地牢裡的府兵,警戒著走進那間關著女刺客的牢房。

    「畫眉。」黑衣人出口喚那似乎昏迷不醒的刺客,聲音低沉,略顯暗啞。

    見沒反應,黑衣人露在外面的那雙黑沉沉的眼睛閃過一絲陰狠:「對不起了,任務失敗,你還供出了主子,今日,我便送上你一程罷!」

    說完揚手,打出一串像飛刀的暗器,卻驚訝的看見,那滿身是血本應一命嗚呼的「畫眉」閃過了他打出的暗器。心下一驚,知是有疑,飛身就走,卻見原本黑暗的囚室瞬間通紅透亮,看著最前頭那英俊而肅穆的男子與她身邊神色冷淡的眸如寒星的女子。黑衣人心中一凜,後退一步,果然是中計了!

    「閣下才來,就急著要走嗎?」李鳳錦冷冷勾唇,看著面前的黑衣人:「既然來了,不如聊聊再走。」

    那人衡量了一下,知是無法逃脫,冷笑一聲道:「侯爺倒是好客,只不過這將軍府似乎不是侯爺的侯府,侯爺要在此處招待客人,恐怕有些不妥吧。」

    「閣下言之有理,不過此間主人,也就是本侯的岳父,已經放話由本侯全權做主,因此閣下完全不必擔心本侯會招待不周。既然今日來了,何不摘下面巾讓本侯看個真切?」李鳳錦說這話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看了眼身旁神色淡淡的若薇,見她從頭到尾並沒有被搶風頭的不悅,方放下心來。

    其實若薇心裡還是有些不悅的,這人既然不肯自己摘下面巾,他們就打的這人摘下來不就好了,那麼多廢話做什麼?

    那人聞言,眸光閃了閃,緩緩伸手覆上自己的面巾,就在這時候卻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撒下一把白色的粉末。

    若薇更快,在那人出手的同時,雙手隨意一揮,屏息衝了上去,瞬間便與那人纏鬥在一起。

    與此同時,囚室中不知什麼時候又多了幾人,他們身材高大,動作矯健,一出現便整齊劃一的攻向若薇,似要助最先來的那名黑衣人脫身先走。

    他們一共五人,彼此配合十分默契,三人纏住若薇,兩人越過她,直撲向欺身上前來的李鳳錦。

    雪亮的劍花迫近,空氣瞬間變得陰冷而蕭殺!

    若薇以一人之力纏鬥三人,雖然暫時未落下風,額上卻滲出密密麻麻的細汗來。

    黑衣人見狀,劍招齊齊一換,配合得更默契的劍網如山般朝著若薇攻過來。

    若薇往後退去,抬起左臂,瞄準疾衝過來的其中一人,按下了綁在小臂上的袖箭按鈕,短箭嗖的一聲疾飛過去。衝在前面的黑衣人,因為距離太近已來不及安然避開,雖然躲開了要害,那支黑漆漆的短箭卻也瞬間沒入了他的右臂。

    這一突發狀況更是讓黑衣人殺紅了眼睛,若薇眼看再瞄準『射』擊卻已經來不及,正欲讓出自己的左臂讓人砍一刀而保住性命,眼前一花,卻見李鳳錦一個閃身已擋在了她面前,手中泛著銀光與血光的長劍,擋住了來人!

    他一個人對四個人,輕輕鬆鬆游刃有餘。

    若薇見狀,知道這些人不會是李鳳錦的對手,便領著莊十八等人,追著最先來的那名黑衣人出了南小院。

    ……

    聞訊趕來的莊大將軍面色冷凝的站在人前,看著被包圍在正中間插翅也難逃的黑衣人,火把的光映在那人黑沉沉的眼睛裡,似憧憧幽火在跳動。

    「你已經無路可走,束手就擒吧!」莊大將軍看著另一邊追趕過來的若薇,沉聲對那黑衣人喊話。

    「呵呵,」那人開口,低低的笑起來,「將軍說的沒錯,不過要我束手就擒,卻是做不到。」

    「你以為你自盡了,本夫人就猜不到你的身份?」若薇看著她,淡淡的開口。

    那人一挑眉,正要咬下口中毒藥的動作微微一頓,反正都要死了,也就好奇一回的問道:「哦?李夫人知道我是誰?」

    「雖然平日裡本夫人與你接觸不多,到底也打過幾回照面的。本夫人沒有過目不忘的好本領,要認出你,卻也不是那麼難。」若薇勾起嘴角笑了笑:「谷雨——本夫人可猜對了嗎?」

    那人渾身一顫,不敢置信的張大了眼,這回連聲音都顧不上偽裝,又或者,她已經沒有必要再偽裝,一把拉下臉上的黑巾,露出谷雨那張尚算清秀的臉來。她對著若薇落落大方的笑了笑,神色間沒有半分平日裡的卑微恭敬。

    「李夫人果然厲害,反正我都要死了,李夫人不如好心與我解解惑,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她自認她此時與平日一點也不像,鞋子是墊高了的,腰身是加粗了的,聲音也是偽裝過的,更別提只露出一雙眼睛的臉。

    她臉上絲毫沒有就要死了的惶恐不安,只帶著好奇的神色,似乎死亡也沒有若薇的答案重要。

    「你們總是覺得蒙上了臉,別人就都看不出來了,但其實眼睛,往往才是最容易出賣人的。你大概忘記了,你趁本夫人不注意時,就曾用這種眼神看過本夫人,不過你一直以為本夫人沒有發覺罷了。」若薇也不吝嗇與她解惑。

    電影電視劇裡面演的,什麼蒙上面巾就認不出人來這種事,放在現實中做來,坑的不是爹,而是自己啊!

    谷雨一愣,隨即苦笑一聲:「李夫人洞若觀火,在下實在佩服。如此,敗在你手上,我也不算難看了。就此別過吧——」

    「何必如此著急?有些話本夫人還想問問你呢。」若薇一副老朋友的架勢,平淡又平常的說道。

    「夫人不必浪費精力,我什麼都不會說的。」谷雨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若微挑眉:「該知道的畫眉早已經告訴本夫人了,你不必如此緊張。」

    「夫人不必騙我,畫眉根本什麼都沒有說。」谷雨眸光微閃,其間有試探也有不安。

    若薇卻笑得志得意滿:「倘若你真的相信畫眉什麼都沒說,你又為什麼會來?你深知本夫人的手段,自然也知道倘若本夫人堅持,沒有什麼是問不出來的,所以你才會漏液趕來殺人滅口。不過本夫人卻是小巧了你,你一個小小的丫鬟,在你的組織裡身份卻頗高,居然還有人拚死想助你逃出去,這倒讓本夫人沒有想到。」

    若薇的態度,讓谷雨拿不準,畫眉是不是真的已經將所有事情全盤托出,她苦笑一聲,道:「李夫人布下這樣的局就為了抓我,還有什麼會是你想不到的。」

    「比如,將軍府這麼多人,你為什麼偏偏選擇呆在莊若蘭身邊?」

    這倒不是什麼不能回答的問題,因此谷雨想也沒想的說道:「將軍府這麼多人,卻誰也沒有她那般愛好虛榮自以為是。」

    若薇點頭,漫不經心的接口道:「不錯,這樣的人最好擺佈,想來她也曾為你做過不少事?」

    谷雨嗤的一聲笑起來,「李夫人也不必拐彎抹角的試探,我的事,莊若蘭一丁半點都不知道,她不過只是我掩飾身份的道具罷了。」

    她頓一頓,不屑的撇了撇嘴角:「那女人膽小偏又心氣兒極高,倘若讓她知道我的事,她早就將我賣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不過嘛,李夫人你懷疑她也是情有可原,誰叫她倒霉,被我選上了呢。」

    若薇見自己的用意被拆穿,便也不再迂迴試探,淡淡道:「她到底清白不清白,本夫人自會查個清楚明白。好了,你可以去死了。」

    谷雨又是一愣,雖然她是存了死志,但她以為自己於若薇還有些用處,因此她才拖延著與自己說話,沒想到她只問了句莊若蘭,便叫她去死。

    其實死這件事,一鼓作氣死了也就死了,但是突然被人打斷,然後還被催著去死的感覺,讓人意外之餘,也再提不起最初的那種毫不畏死的勇氣。

    「怎麼,又不想死了?」若薇嘲諷道。

    谷雨冷笑:「李夫人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

    「的確,死是最容易的。」若薇瞧著她,慢條斯理道:「眼睛一閉,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跟你沒關係了。」

    谷雨笑了笑:「這世上,但凡能活著,誰又真的想去死。」

    「你說的沒錯,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你是死是活,自己做主,自己負責。」若薇一揮手,「老頭,讓她走吧。」

    「什麼?」谷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費盡心思捉了自己,結果跟她說了幾句話就要放她走?她不相信自己撞了大運,更不信這是若薇突然同情心發作——這個女人根本不可能有同情心,那麼她……

    「你還是想利用我。」放她走又跟蹤她,以便查到更多的事情?

    若微笑,示意所有人讓開一條道來,伸手做了個邀請的姿勢:「那麼,你是走還是不走呢?」

    ……

    谷雨一離開,若薇立刻命人跟了上去。

    明知若薇的打算,谷雨還是選擇了離開,可見這世上,想要活著的人還是很多的。

    不多會兒,李鳳錦施施然的出來了。

    若薇抬眼詢問的望著他。

    「全部活捉,不過被你『射』傷那人服毒自盡了。」他甚是得意的說道。

    「交給莊十八他們,能審出來最好,審不出來也沒所謂。」反正他們還有谷雨呢。

    誰都知道若薇玩了一個陽謀,但想要活下去的谷雨,卻不得不乖乖地跳進她的陷阱中。能不能順籐摸到瓜,就得看谷雨與若薇各自的本事了。

    「你覺得這是誰的人?」李鳳錦問若薇。

    「不好說。」應該不是秋姨娘的人,她要求秋姨娘靜養等待她的消息,為了得到她的信任,秋姨娘便是再著急也不敢輕易出手,何況將軍府與東平侯府徹底決裂,這於她是半點好處也沒有的,還因此損兵折將,這樣賠本的買賣秋姨娘斷然不會做。

    「瑞王一派的人有沒有可能會這麼做?」若薇問他。

    李鳳錦想了想,「岳父手握天下兵馬大權,瑞王等人自然十分忌憚,再加上他們原本就忌憚本侯的血煞閣,如此作為也不是不可能。但本侯直覺不是瑞王等人,李淑珮出事,本侯也不會拿血煞閣來跟岳父對抗,所以就算將軍府與侯府決裂,也動不了本侯的根本——也許別人會做出力不討好的事情,但是瑞王絕對不會!」

    剔除了秋姨娘與瑞王等人的嫌疑,若薇與李鳳錦相視一眼,互相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答案。

    若薇笑:「神秘的狐狸尾巴總算露了出來。」

    「就不知此人算計將軍府與侯府決裂,為的是哪般?不過管他為了什麼,只要他現了蹤跡,本侯就一定能把他揪出來。」李鳳錦五指一收,做了個揪的動作。

    先前他們對神秘的另一股勢力一籌莫展,轉眼對方就將機會送到了跟前來。

    若薇歎氣:「不知道這府裡什麼時候才會乾淨?」

    李鳳錦安慰她:「總有一天,你會將這將軍府不乾淨的人全部清理掉的。」

    若薇便順勢道:「老頭明天就要走了,我答應他會替他管好將軍府。」

    李鳳錦面上並無不悅:「這是應該的。至於侯府,可能有時候你還是得回去露個面——今日本侯與周家談過了,周老爺子雖然氣的半死,不過還是答應了這門親事,卻點名要你這侯夫人親自操辦李鳳淵與周雪晴的親事。連本侯推脫你身子不便,他們也不肯改口,說倘若是府裡其他人操辦,未免顯得太沒誠意,畢竟其他人的身份,都沒有侯夫人這身份來的高貴。」

    若薇皺眉,「李鳳淵到底是太夫人的兒子,此事太夫人做主不是很理所應當?怎麼卻非要本夫人來操持?把本夫人當成什麼了?」

    ------題外話------

    真是要瘋了,有沒有已經做麻麻的親,告訴我小孩粘人(超級粘人)到底要怎麼破啊?我現在只能趁著她睡著了才能寫一點,這都第二天了我快瘋了啊啊啊!

    ps:先更一章,趁著她睡著了我再趕趕,能寫多少真的不能確定,親們不用特地等哦~愛你們,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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