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39 她的目的 文 / 夏至繁花
「她真的這樣說?」盧氏聽聞了婆子的回報,微微失神後,方才開口問道。
一旁的丫鬟塞了兩個碎銀子給那報信的婆子,那婆子頓時眉開眼笑的袖了銀子,「不僅大奶奶您不信,便是當時屋子裡的老太君二太太等人,亦是不敢相信呢。」
那婆子搖了搖頭,小眼睛瞇縫成一條線,頗有些感慨的模樣:「誰能想到,從前那三棍子都打不出一個屁來的夫人,如今竟是這樣有主意……」
蔡婆子回想起方才甘棠院裡,當從前那個絲毫不引人注意被人踩落泥濘欺負的夫人說出要拿自己嫁妝來賠償燒燬佛堂的損失時,老太君以及眾人那措手不及的呆怔與暗惱。她雖然只是個粗使婆子,卻也知道,夫人的嫁妝雖然比不得前頭那位夫人,卻也是整整四十八台,還有兩座上好莊子以及經營的不錯的綢緞鋪子。夫人的嫁妝把持在老太君以及湯二太太手頭的事,在侯府裡根本不是什麼秘密。想也知道,這是夫人趁機要拿回自己的陪嫁莊子與鋪子了。
「蔡婆子,奶奶跟前回話,什麼屁不屁的,這般粗俗的話也不怕污了大奶奶的耳朵。」丫鬟立時橫眉豎眼的呵斥。
那蔡婆子臉上頓時紅了,就要跪下請罪,盧氏揮揮手,「罷了,你且說說,後來如何了?」
「夫人當著這許多人的面,尤其莊夫人還在場呢,且夫人的要求合情合理,老太君臉色不是很好看,但莊夫人一開口說倘若侯府有困難,將軍府斷不會袖手旁觀,能幫一把是一把。莊夫人這話一說,老太君臉上更不好看了,最後借口身上不好回屋休息了。後來,湯二太太便讓人將莊子鋪子的地契拿了來,交還給了夫人。夫人又道,怕是自己的嫁妝不夠重建佛堂,莊夫人輕描淡寫的說前頭夫人的嫁妝仍在府上並未送回莊府,二太太又命人將前頭夫人的莊子鋪子送了過來。」
盧氏低眸,道:「辛苦蔡婆子了,纖巧,送蔡婆子出去吧。」
纖巧送了蔡婆子回來,忍不住驚奇的道:「夫人要回嫁妝這事,到底是她自己的主意,還是莊夫人授意?」
盧氏淡淡道:「你覺得呢?」
纖巧想了想:「從佛堂起火到莊夫人前來,不過小半天的時間,將軍府離咱們侯府也不算近,莊夫人便是授意,時間上也來不及。那麼,這果真是夫人自個兒的主意了。纖靈之前勸奶奶與夫人交好,奴婢還不以為然,如今看來,卻是奴婢眼皮子淺了。」
盧氏瞧著她一臉慚愧的模樣,唇邊笑意仍是淡淡的。()她抬頭,望一眼外頭不知何時沉下來的低沉天空:「要變天了呢。」
……
「原來這才是她的目的。」
城中有名的燭月茶樓裡,幽靜典雅的包廂中茶香裊裊,氤氳在茶煙中的男子眉目俊挺,薄唇一勾便顯出幾分邪肆與慵懶來。他對面斜倚在椅子裡的紅衣男子一口喝掉杯裡的茶水,大笑著以白玉扇柄拍著手,「二爺,你家這位夫人可是愈發有趣了呢。」
從宮裡出來就被徐三拉來茶樓的李鳳錦連眼角餘光都懶得賞他一眼,只問東來:「她眼下在做什麼?」
「此刻正陪著莊夫人在蓮華院說話,小的出來時,正巧碰見張御醫急急忙忙趕過來,怕是老太君又不好了。」東來擠眉弄眼,分明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爺是沒瞧見,當夫人提出以她陪嫁莊子與鋪子的收入來重建佛堂時,老太君那煞白的臉色,若沒有莊夫人在一旁,怕當時就要將夫人撕扯了吃下肚。」
「我說她那麼積極的配合我,原是早就打定了主意,砸毀牌位不過是開胃小菜,火燒佛堂引來莊夫人才是她的最終目的。」李鳳錦狹長瀲灩的眼眸中閃過讚賞的笑意。
徐三瞇眼打量李鳳錦,促狹道:「二爺,觀你神色,對這位一鳴驚死人的夫人似乎很是滿意?」
李鳳錦終於賞了他一枚冷眼,「你將本侯拉過來,就是想探問本侯的家事?」
徐三撇撇嘴,「本來有正事要跟你說,不過比起你那位夫人,這事兒就顯得太無趣了些。探部的人從南方送了消息來,那一位果真悄悄離了封地,前往毅州。探部的人也跟了過去,總會弄明白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李鳳錦點點頭,淡淡道:「那位向來是無利不起早的,定是毅州有他要的東西,他才會冒著被皇上發現的危險,跑到毅州去。傳信探部,務必要查出他前往毅州的目的。」
談到正事,徐三不自覺的坐直了身體,面上神色認真謹慎:「此事要稟告皇上嗎?」
「不清楚湘王的目的前,暫時不用稟告皇上。」當今皇帝雖不是昏聵之君,離明君卻也要差上一截,且疑心甚重,若沒有真憑實據放在他面前,想必很難令他相信他的胞弟對他有異心。
徐三點頭,表示贊同。想了想,又道:「還有一事。」
他說著,原本還一本正經的模樣因嘴角那抹笑而又顯得輕佻起來。
李鳳錦不動聲色的任由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量,若無其事的喝一口茶,「何事?」
「探三找到老頭子了。」
「啪——」
他話音一落,李鳳錦手中的青瓷茶杯立時化作了粉末。
他俊逸出色的臉龐似抽搐了下,眸光冷光凶光一起閃,「在哪裡?」
徐三哈哈笑起來,絲毫不懼李鳳錦渾身的冷意與殺氣,「正在回京的路上。你也別太心急,人都找到了,你身上那毒很快就會解了。哎,以前怎麼不覺得你如此期待解了那毒?莫不是,為了你家那位夫人才如此心急?」
李鳳錦沒說話,他的手在桌上輕輕一拍,眼前的茶壺瞬間跳了起來,他隨手一揮,茶壺帶著凌厲的罡風掃向對面笑嘻嘻的徐三。
那凌厲的掌風撲面而來,猶如鋒利的刀子貼著面皮割來,徐三一凜,敏捷的往後一個空翻,躲開了疾射而來的掌風,挑眉笑道:「二爺這是惱羞成怒啦?這也沒什麼,你與夫人好生說說,想來夫人定會體諒你這兩年讓她獨守空閨的苦衷……哎喲,你來真的啊!」
李鳳錦悶聲不語,只是一甩袖,屋裡桌子椅子齊齊朝徐三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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